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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犯上

作者:九皇叔 时间:2020-11-04 08:17:23 标签: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相爱相杀

  教她的女子问她许了什么愿,满心期许。
  元莞不言语,若说出来,齐家的人必然吓得不行。
  她许愿大长公主今夜可以成功退婚!
  铜钱游戏结束后,皇帝回到座位后,品着清水,等待大长公主回来。
  皇帝不走,其他的人也不敢随意,等候两盏茶时间,才见大长公主回来,众人行礼,元乔颔首,走至皇帝面前:“陛下,时辰不早,该回宫了。”
  元乔惯来不喜形于色,得先帝教养,姿态矜持,心事内敛,这点元莞不及她,自叹不如。
  齐家人依旧带喜,皇帝起身时,齐国侯才回来,脸色苍白,见到皇帝都差点忘了行礼,齐家众人都察觉出不对,都跟着慌张起来。
  元莞瞧着她们失色,不觉有趣,唇角勾了勾,与元乔一同离去。
  马车行去许久,齐国侯站在府门口不知回府,家人急躁问话:“殿下同兄长说了些什么,怎地魂不守舍?”
  齐国侯脸色铁青,一口气喘不过过来,眼前黑色更浓,直接晕了过来。
  齐家别院顿时乱了,掐人中、请大夫、抬着齐国侯回屋,忙成一团。
  ****
  月上中天,山路颠簸,崎岖而行,马车前的灯火也跟着摇曳不止。
  周暨不在,元莞可大胆掀开车帘去观看山景。山间清幽,风声轻轻而过,就听到簌簌的树叶声,细细去看,可见一二萤火虫在林间飞舞。
  元莞伸出手,想去摸一摸自带光明的飞虫,手伸出去很长,也摸不到,她沮丧,就听到元乔出声:“陛下伤可好了?”
  “好了,劳姑母挂心了。”元莞漫不经心地回应一句,不想再提及丢人的事,就将手收了回来,道:“姑母方才可成功了?”
  “婚书已退。”元乔淡漠道。
  车内无灯,车帘外的灯又晃荡不止,眼前光色昏暗,元莞看不清元乔的神色,脑海里自动勾勒出她平静不见情绪的模样,她笑了笑,真诚道:“恭喜姑母。”
  “托陛下的福气。”元乔淡淡道。
  元莞不在意她的讽刺,转而看向外间的山景,眉眼间的愁绪散去大半,想起太后要塞侍夫的事,不觉一阵烦躁,冷静须臾才道:“姑母可知,太后前几日筵席上提议纳侍夫的事?”
  黑暗里,元乔同样看不清她的神色,看着那团黑影沉静须臾,试探道:“陛下如何想的?”
  “姑母想听真话吗?”小皇帝睫毛颤了颤,试探出声。
  或许此事就是突破口,只要令姑母觉得太后其心不正,或许就会主动出击。
  元乔道:“陛下若说,臣自然想听。”
  “朕说实话,姑母也能说实话吗?”元莞再接再厉,其实心中忐忑不已,若大长公主的路子走不通,她的为君之路,就会难上许多。
  看不清神色,元乔却从小皇帝的声音里听出来几分真诚,她未及思忖,便道:“自然。”
  车轱辘的声响很大,吵得元莞就将车帘放下了,屏住呼吸,认真道:“刘瑾行一死,太后失去臂膀,为争得一力,必然要令刘家的人入宫,站在朕身旁,才可有契机扳回一局。”
  分析得很对,元乔不觉颔首,她不急着回答,反问道:“陛下既然想到,大可拒绝就成。”
  元莞摇首:“姑母该知大宋极为重视孝道,朕拒绝一次尚可,多了只怕不成。”
  孝道是一回事,最底的根源是太后拿捏着她的把柄,她只能听太后的话,不能反抗。
  不为人知的事便是秘密。
  眼前是黑暗,浓浓夜色,一点一滴蔓入眼球里,阖眸而思,她想起被元乔送回宫那日,太后见到她的狰狞之色。
  元乔说:你若做明君,赏罚分明,只有你掌握旁人的生死,无人会掌控你的生死。
  她欢欢喜喜地回宫了,见到太后也不再那么害怕,甚至主动上前认错,然而太后并未露出慈母之色,反掐着她的脖子告诫:“你若再敢生事,我就能打死你,就像打死宫人一样丢到荒草地里去,任由野狼咬蚀你的身体,令你尸骨无存。”
  元莞阖眸,袖口里的手颤了颤,幸好眼前一片黑暗,元乔看不清她面上害怕的神色。
  “大宋确实重孝道,也并非是愚孝。”元乔提醒道,太后不可拿捏皇帝,且母上不得干政。
  皇帝品味出些许意思来,她若做出愚孝的事情来,御史台照旧会提点她,届时太后也会陷入口笔诛伐中,她明白过来,只是如何激怒太后,是一难事。
  她从恐惧中挣脱出来,不再言语。元乔也未曾再继续说这件事,靠于车壁,凝神静思。
  两人静默无声,元莞向她那里看去,除去挺直的坐姿外,什么都看不到,她沮丧间,就听到元乔开口:“陛下在宫里常遇到刺客?”
  ‘常遇到刺客’这句话听着着实古怪,元莞不傻,张口就道:“姑母想多了,宫内皆是你的人,有没有刺客,你不知晓?”
  “陛下说错了,臣不过是一外臣,如何进的了后苑之地。”元乔道。
  前朝为元乔掌控,但她从未将人安排入后宫。太后在宫里经营多年,她稍有动作,就会引得一身麻烦,且太后是皇帝亲母,自然会好好保护皇帝的安危。
  然宫内的事,好似不同于她的想法。
  她不动太后,但太后先给她难堪,可见,太后已然迫不及待了。
  元乔未曾言明她知晓下.药一事的原委,装作不知。元莞不知自己的事情败露了,依旧忐忑不安,道:“或许后苑不安全。”
  她对于疼痛有些麻木了,更害怕的是死亡。尤其是今夜见到繁华之景后,心中那股生的意念如藤蔓般攀岩而上,她紧紧抓住生机。
  听皇帝颓唐的言语后,元乔再无心思逼问,心中自有盘算。
  马车至皇帝殿前而下,元莞动了动步子,今晚与元乔相处也算融洽,她凝望着殿内的灯火,心中揪了揪,坦诚道:“那夜姑母抱着我,我却做了回君子。我并非是在意那劳什子什么姑侄关系,只是觉得不耻罢了。”
  说完,她起身下了马车,黑暗中的人眉眼皱得很深,看着月下小皇帝纤细的背影,心中挣扎出一股奇怪的感觉。
  小皇帝不在意姑侄关系,莫非真的非阿兄血脉?
  她解不出这道难题,亦不会让元莞再度陷入困局中。
  小皇帝兴冲冲地回宫,见到廊下的落霞后,脚步一顿,下意识明白什么,便将喜色敛下,举步入内。
  周暨站在殿内,见皇帝回来,眼睛一亮,皇帝朝她扬了扬眉梢,示意她莫要出声。
  她笑了笑,亲切道:“更深露重,太后怎地还未曾休息?”
  “本已睡了,不想宫人来报,陛下不见了,就急得过来看看陛下,不想真的不见人了。”太后语气不善,凌厉的目光落在周暨身上。
  周暨被她看得心虚,抿唇不敢说话,元莞几步近前,站在她身前,解释道:“朕觉得无趣,就拉着皇夫出去玩了,不想齐国侯邀朕去乞巧,就令皇夫先回来了。”
  太后捧着茶盏,神色也不见缓和,见皇帝袒护皇夫,神色自若,不满道:“可方才瞧见了大长公主。”
  “齐国侯与大长公主本就有亲事,去了才知她也在,便一道回来了。朕今日见到了乞巧楼,甚为壮观,只是不知为何宫里没有?”元莞笑意清澈,她与周暨一般高,恰好挡住了太后的视线,听到身后人吸鼻子的声音。
  她都挡着太后的责骂了,怎地还哭,好没出息。
  “陛下是天子,当勤政为主,惦记着女儿家的游戏做甚。”太后不愿回答她这个问题,训了几句后,见两人亲密无间,极为不喜,又道:“皇夫近日莫要出宫走动了,静思己过。”
  周暨无辜被罚,吓得脸色发白,元莞不好多说话,颔首答应下来,送太后出殿:“太后慢走。”又装腔作势一番,让落霞去送。
  回殿后,周暨眼眶通红,神色凄楚,小皇帝瞧她一眼,心不在焉地安慰一番:“太后令你莫走动,你就歇息几日,就当今夜玩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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