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攀
洪则:“也不知道星海上哪拼的四个人,她们四个合体的商业价值太高了,根本无可复制。”
荆天月点点头,“不过散了就散了,她们各自单干也没什么问题,现在演唱会反正我们公司筹备,那就搞得阵仗大一些呗。”
肖绒在舞台上的魅力比在荧幕里强多了,即便现在播着的《仙海定潮策》反响不错,不少人都觉得肖绒突破了自己,不过在荆天月看来只是还算可以。
薛疾这个角色虽然乍看跳脱,其实骨子里基调带悲,肖绒那段时间本来就因为容家的事儿发愁,笑着都笼罩着似有如无的忧郁,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况且这个角色给肖绒,也是荆天月的私心。
她想看到肖绒的发挥,还有她的发泄。
有时候这个职业,也是另一种的情绪垃圾车。
自己很难表达的,自己很难开口的,角色会替你说。
演员虽然都需要角色和外形的挑选,但是大部分顶级演员,都没那么多的枷锁。
荆天月浸淫这一行那么多年,自己本身天赋很高,也有自己演戏的技巧,只不过技巧向来是辅助感情的工具,由内而外的,还是看理解。
她希望肖绒通过拍戏忘掉一些烦恼,这个希望成全了一半。
另一半是意外,是喜还是忧,也无从说清了。
“对了,你有想过跟肖绒参加综艺吗?”
桌上一堆的本子,洪则的手拿着鼠标,打开电脑的文件夹。
羊哥翻着本子。
荆天月一只手托着下巴,拉直的长发使得她看上去更加凌厉,光洁的额头,细长的眉毛弱化了锋利,却让她显得更冷。
只不过那双红唇开合,艳靡之气扑面而来。
再漂亮的人见惯了也没感觉,洪则托了托眼镜,放大企划书。
荆天月:“想啊,可是参加综艺很多不认识的,无聊,还不如我自己跟肖绒旅游去。”
洪则嗤了一声,“你跟肖绒旅游什么样你不
知道吗?”
荆天月:“……”
“而且你俩的粉丝可是希望你们多露面的,你知道我微博私信全是你俩粉丝的鬼哭狼嚎吗?”
羊哥在一边小声地说:“我的也是。”
荆天月和肖绒的cp早年圈地自萌,转正之后才发现这俩人压根没怎么同框,除却几次拍戏和广告的行程,私底下的见面还没其他好兄弟的明星多。
而且追求的过程战线那么长,也没点表示,突然转正也都是私下行为,算是确定关系的剧,也就是《仙海定潮策》,结果荆天月的戏份还少得可怜。
cp粉表示饿死了。
荆天月:“我不会做饭,不会做家务,也不想搞什么极限运动,也不想玩整蛊游戏,也不想……”
洪则:“你可以闭嘴了。”
羊哥对这个老板其实有点发憷,荆天月的凶名给人的固有印象实在很难根除,即便改签之后的相处算是融洽,也不是没看到过荆天月对肖绒的态度,但就是觉得看到还是想转头走。
美女让人赏心悦目,荆天月这种一不小心会中毒的,坐在一起他都不敢多看两眼。
这么一想难怪洪则是经纪人的top,这样的艺人都能保驾护航毫发无损,也是少见。
“谁让现在的综艺那么麻烦。”
荆天月说,她想到肖绒参加过的,要么是体力耗尽要么就是跟保姆似的做这做那,她看着都烦。
洪则:“那是节目效果,你就说上不上吧,我尽量给你找个舒服点的。”
荆天月:“看肖绒呗,她去我就去。”
洪则个:“那你给她打个电话,让她上来。”
练习室在楼下,最近肖绒跟前队员都在公司里,起早贪黑,每天累得跟死狗一样。
荆天月打了个电话给肖绒,没多久挂了,她耸耸肩:“她现在跟容谨见面。”
洪则的手顿了顿,“行吧,等她回来说。”
容谨看着肖绒放下手机,笑着问:“是荆小姐?”
肖绒点点头。
容谨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她还在练舞,等结束了才看到,回过去的时候容谨让她一个小时后见,就在这个商圈。
这一片消费都不低,肖绒匆忙冲了个澡就过来了,头发还是半干的。
这个茶餐厅私密性很好,两个人头一次共处一室
,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说什么。
是容谨先开口的,还没说几句肖绒的手机就响了。
她接电话的表情一扫刚才的疏离,像是石像有了灵性,变成了真的神像。
“嗯,有点事。”
“急事?”
肖绒摇头,“工作上的事。”
“她对你好么?”
容谨问。
她似乎也是从工作的场合出来,穿得比较正式,神情温柔,仪态端庄,无一不诠释着她的家世。
而肖绒这些年的星途早就把她早年的陋习改了,站在人堆里都在发光,礼仪也无可挑剔。
只不过一个是家庭熏陶,一个是后天养成。
“她对我很好,”想到荆天月,肖绒都忍不住笑了,“特别,特别好。”
红宝石蛋糕被她挖了一个角,就没有再动。
容谨:“你没有话想问我么?”
肖绒想了想,“您如果想说,我可以等您说。”
她们对自己跟对方的关系早已心知肚明,却生疏得像是第一次见面。
“你的性格跟容淮也不像。”
容谨笑着说,瓷杯里的茶水漾着,“你的性格很像你的父亲。”
骨子里是热的,面上却不显。
“我父亲,”肖绒有点好奇,“他……”
她当然知道容淮的生父,也是她的生父,早就过世了。
“他叫喻兼,我想你应该有点印象。”
肖绒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不是在国外……”
容谨摇头,“和我结婚他就退圈了,只不过很少有人知道他怎么了。”
这个名字早个三十年年,应该如雷贯耳,喻兼在演艺圈大名鼎鼎,两岸三地都红极一时,翩翩君子军阀枭雄清纯少年等等几乎没有他驾驭得了的角色。
只不过肖绒这个年纪的对这个淹没在时代里的名字印象没那么深刻。
她也不过是在软件上刷到过,毕竟年代久远。
现在颜粉当代,这位初代影帝的颜值依旧无可复制,每年都有人轮一圈他的照片。
“他是生病去世的。”
容谨和喻兼青梅竹马,和对方在一起的日子她甚至无所谓自己的家被人拆散得四分五裂。
但是根本没想到有些人就是见不得她好,什么都要和她比,明明她都无所谓了。
肖绒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些真
相她很想知道,但没想到是这样的,其实父亲和母亲早变成了符号,她日思夜想,却没想到等到的时候,是这样的真相。
“至于容谜,是我的妹妹容筝跟他的孩子。”
肖绒的叉子戳在奶油上,她愣了好半天。
容谨笑了笑,“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父亲从来没有背叛过我。”
肖绒跟容谨算不上熟,这样一顿下午茶面对面坐在一起,聊一些往事。
其实如果真的要计较恨不恨,肖绒都没有感觉。
她本来就没有很浓烈的性格,生命里最强烈的感情已经给了爱,爱荆天月,那恨也可有可无。
亲情的缺漏被这浩瀚的爱填满,她其实没什么好遗憾的。
对母亲的追寻,只是想知道自己来自哪里,有人回答她的为什么。
容谨回答了。
“怀孕八个月的时候你父亲走了,他说很对不起我,没能陪孩子出生。”
“双胞胎不好生,我是隔了好久才醒来的,那时候保育箱的你已经被容筝换走了。”
“容淮他也不过是看见过自己父亲的照片,和我很少的描述里拼凑出来的形象。”
说到这个的时候容谨眼眶还是红了,容家的是是非非太多,容筝处心积虑地想跟她比个高低,想夺走她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