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攀
可能是女神人生艺能感
的巅峰了。
不过热度同期综艺每一个能打得过。
肖绒笑了笑:“是啊,还在家休息呢。”
“那你怎么出来赚钱了。”
肖绒耸耸肩:“公司排的,偶尔也要露露脸嘛。”
赵茗砚:“能让你家月神给我安排一个女皇帝的这种角色吗,我要后宫男妃三千。”
温扶:“……”
只有肖绒认真地想了想:“我问问她。”
这顿饭吃到快零点,其实她们也不饿,就是唠嗑,唠这个那个。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很难得,人生中有那么一段并行的时间已经很难得了,分开之后聚首也要挑日子。
四个杯子碰在一起,四个人也合了张影,各自离开。
梁伊衣坐上了温扶的保姆车。
温扶现在属于签节目不签人的状态,外包给天夜,肖绒这个小媳妇在也不用怕自己队友被欺负。
就是忙。
梁伊衣很少跟温扶分开,她们的人生从幼年开始就缠绕在一起,但人总不能无时无刻都在一起。
梁伊衣以前想不开。
温扶也从来不纠正。
可是感情总不会一直蜿蜒,到头来也有汹涌的巨浪,会争吵,冷战,会因为本心生出的向往,而奔赴除了感情之外的,别的追求。
好在步调一致,各自退一步,各自想开。
反而更加轻松。
“你住哪啊?”
梁伊衣靠着温扶问。
温扶看着手机,“你不是查过岗了吗?”
她的语调带着笑意,梁伊衣唉了一声,抱住温扶的胳膊,撒娇一样:“我问问不行吗?”
温扶:“那我还整个土味情话,住你心里?”
梁伊衣:“这是事实。”
当天梁伊衣发了个一条微博,举杯的照片:爱你,爱你们。
温扶转发并图评:我也一样。
赵茗砚评论:干嘛啊牵个手都要发照片你们好烦。
肖绒点了个赞。
第122章 南风无信1
【1】
闹钟响起来的时候不到五点,五块钱的红色闹钟廉价无比,小虞当初挑中它,是因为声音很响。
而且有个盖子,盖起来的时候就不知道是个闹钟了。
一只手伸过来直接按下按钮,冬天的五点的天还没亮,狭小的房间只有被窝是暖的。
人总是贪那点暖,饶是小虞,还是赖了两分钟。
两分钟之后她打了个哈欠坐起来,这个杂物间没有窗户,终年暗无天日,她开了床头灯,一边嘶冷气一边换衣服。
连胸罩都懒得穿,保暖衣外一件起球的高领毛衣,再套一件黑色的棉衣,她的脚踩进褪了色的运动鞋,打开门去洗脸。
这片住宅区五点已经有了动静,上工的都是越早越好,按时收费,恨不得不睡觉。
整个客厅都很安静,小孩买的金鱼还在一个搪瓷杯里放着,路过的时候小虞踢了一脚。
这两天家里没人,亲妈和继父去省城的医院了,就剩一个熊孩子在家里待着,还得做饭。
之前她一天到晚都不在家吃,蛋糕店包吃不包住,饭菜一般,但是能吃饱。
现在她还得回来。
自行车锁在楼下车棚,小虞的自行车是那种老式的大二八,他继父早年的财产,后来买了摩托车就放着了,爬满灰尘,被小虞收为己用。
好在她腿长,不然不仅坐垫夹逼还得垫脚。
灰蒙蒙的天色,打着手电来往的人,都缩肩揣兜,哈出的冷气在空气中冒出袅袅的白气。
小虞单手骑车,一只手揣在兜里,手套是毛线的,之前不知怎么的勾破了一个洞,骑车的时候齁冷。
五点全县城最热闹的就是菜市场。
起早买鱼最新鲜,猪肉也是,刚杀没多久。
小虞兜里没多少钱,她也没想买肉,买了一捆白菜又去最前面的豆腐摊买了两块,家里墙上还挂着腊肉,切几片炖炖差不多就得了。
肉摊的灯都是红色的,三五个老头老太太围着,挑挑拣拣说这排骨不错。
排骨。
小虞拉着自行车路过,车把挂着沉甸甸的豆腐块,特地让老板多装一袋子,生怕等会骑车给颠漏底儿。
她蓦地想到凃锦,走之前她们去下了一次馆子,
凃锦很会花钱,她天生带着娇气,和别的坐台小姐不太一样。
小虞有时候觉得她像个妹妹。
特别是点菜的时候,她说:“我可爱吃排骨了,欸我和你说小时候我妈给我做的糖醋,可好吃了。”
“椒盐的也不错,清蒸的要放点千张冬瓜或者玉米什么的……我可以吃两碗米饭。”
小虞笑了一声:“真的假的。”
闹哄哄的馆子,男人喝酒的声音糙糙地和碰杯声混在一起,还有鱼头锅咕噜噜的气儿,老板娘和人插科打诨的嗓音。
凃锦嗔了对面的姑娘一眼,“真的,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能吃了。”
小虞新剪了头发,短得像个男的,可是她五官长得太好了,从自己爸妈那种普通人的相貌基础突飞猛进,没长开的稚嫩混合着已经被人滋养过的成熟,清纯中夹杂着浊欲,以至于细碎的刘海垂在眉眼,看过来的时候让凃锦都心惊肉跳。
有个瞬间她觉得自己挖到宝了。
可下一个瞬间一缕悲伤又涌了上来,她觉得自己糟蹋了这样的宝贝。
小虞浑然未觉,她筷子夹起刚上的糖醋排骨,有点烫,她吹了吹,“那我要吃穷你。”
凃锦:“那我已经很穷了。”
她手撑着下巴,卷发拨到半边,垂在胸前,即便是俩人随便在外面吃饭,她都要打扮打扮。
有些风情是毒药,小虞咬着排骨,一边看着凃锦,让凃锦生出了自己正在被对方咬着的感觉。
浑身上下都发烫。
小虞勾了勾唇角,凑近了一些,“那你会做排骨吗?”
凃锦不太会做饭,不过这些年的社会闲散人员,自己还是能让自己吃饱饭的。
只不过要是想过得精致点顿顿下馆子还是太难,她骨子里带着小姐命,小时候就被她妈拿鸡毛掸子追着打,说丫鬟命还充小姐。
不过她倒真的变成了小姐,那种小姐。
想到这茬,凃锦笑了笑,“只会清蒸,洗好煮煮不就得了。”
她说得轻飘飘,空气里的酒气冒上来,小虞开了桌上的一瓶烧酒。
凃锦:“你会喝?”
小虞挑了挑眉,“开了随便喝喝不就得了。”
学人学样,不过凃锦那种骚到骨子里的调调不是她随随便便能念出来的。
小虞和凃锦苟合那么久,其实不太知道对方的事儿,她们住在楼上楼下,厮混都像是打仗,苟合完了抽根烟,赤条条地靠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不过也鲜少聊到家事。
小虞没什么可说的,肉眼可见的和家里关系一般。
继父奇奇怪怪,母亲软弱,再生的弟弟是个拖油瓶,不过对别人来说小虞才是拖油瓶。
凃锦口无遮拦,偶尔聊到男人,说自己在广州那几年,碰到的奇葩客人,又说曾经跟过一个富二代,喜欢喊她妈。
她和小虞的关系不像在搞对象,也不像是小情人,她到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定义,只知道和小虞一起之后她没再和别人搞。
没什么兴趣,但是活得干,姐妹们都说她是不是在家里藏人了,把自己搞成清倌,也顶多是长得美能做个壁画,钱也挣得少了。
毕竟小虞这种脸和身段的,很难找到第二个了。
凃锦有时候会想,小虞是个男的就好了,那我就嫁给他。
不过转眼又自嘲地笑笑,是男的怎么会娶她。
小虞倒是从不生气,好像也乐得凃锦说些从前,天南海北的世界,长途客车的昏昏欲睡,绿皮火车里揩油的肥胖男人,被偷的行李箱,莫名失踪的胸罩和内裤。
泡面味的生活,被小警察查身份证的调戏。
她的世界很小,小小的县城,几条路,大二八一个小时不到就能逛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