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昨
池莲又发了语音,“之前在我爸那见我觉得她不爱你,但是你们也很好啊,谁也插不进去的。”
“现在啊……还行吧,那天接捧花,她都小心翼翼地护着你,唉这事怪肉麻的反正我是觉得她爱你的,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炫耀还是怎么样?”
柳词说:“谢谢你。”
池莲:“那我红包少包点。”
柳词:“不行。”
她开了句玩笑。
贺毓醒来都过饭点了,遮光帘质量太好,屋里还是黑漆漆的,她坐起来,发了好久的呆,才反应过来柳词今天不在这边。
外面有轻微的声响,她下床打开门,柳词在阳台给兔子的水包换水,听到声回头,“起来了啊。”
贺毓嗯了一声,去刷牙了。
桌上的才还热的,贺毓看了一眼,没说什么。
“你吃了吗?”
洗完脸出来,贺毓问柳词。
“吃了。”
柳词走过来,她倒了杯水,坐到一边捧着电脑,看着她的东西。
一个人吃饭,一个看电脑,跟她们之前的生活没差。
“请了多久?”
柳词问了句。
“两天。”
“池莲今天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贺毓:“她怎么这么烦自己结婚了还不消停。”柳词做的酸菜肉末豆腐汤,贺毓盛了一碗饭,配着辣椒炒肉一块吃。
“我们的日期定了吗?”
柳词托了托眼镜,她穿着一件淡蓝色的长裙,头发垂在肩上,看向贺毓。
贺毓低头吃饭,青椒有点辣,她喝了口水,“我还没挑好。”
“那明天订了我们先做请柬吧?”
贺毓:“我说的话你不考虑了吗?”
“贺毓,我已经拒绝了。”
柳词看着贺毓,她的神情带着不可动摇的倔,贺毓觉得自己在她脸上了曾经有个人也这样。
可是她们终究不是这样。
她自己是一个心软的人,但不代表她都谁都无限度。
柳词除外。
“你确定?”
柳词点头,“我说过的,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贺毓:“你不害怕变故吗?”
她依旧在小口地吃饭,这样的场景在她们之前的生活里也出现过无数次,只不过话题不同。
“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贺毓啊了一声,“你好肉麻。”
柳词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把电脑捧了捧,“只跟你讲你还嫌。”
贺毓拿着碗,唉了一声,“柳词。”
柳词嗯了一声。
“我怕辜负你。”
柳词摇头,“你这句话就代表你不会辜负我了。”
“再说了,有什么辜负不辜负的,现在大家在一起,好聚好散,可我们对彼此还有感情,为什么要可以散掉呢?”
贺毓:“我说不过你。”
明明她才是那个话最多的,却被柳词的论调说服。
隔了好久,豆腐融化在她的唇齿,她啊了一声,“我努力一下。”
柳词:“我陪你去看医生。”
贺毓:“保密吧。”
柳词:“那当然。”
昨晚跟贺毓打架的醉鬼叫余顺利,贺毓去医院换药也去看了那人,骨科在十八层,住院部每天来来往往不少人,贺毓头上的纱布特别显眼,不过这里来往的比这严重的多得是,也没人多嘴。
一次电梯都要等很久,好不容易进去挤得头昏眼花,贺毓护着柳词,说挤吧,一看你就体验过。
出电梯的时候碰见出来烫饭盒的余小河,贺毓问她:“不上课啊?”
小姑娘还穿着校服,妹妹头一点也不锋利,刘海也长,抬眼的时候也看不见眉毛,看到贺毓就先喊姐姐。
“午休,老师知道我家情况,也不会说我的。”
贺毓:“你妈呢?”
余小河:“开店呢,菜场里,可忙了。”
贺毓哦了一声,跟着小孩去了病房,柳词跟在身后,余小河那天就注意到了,有些亲密感外人都能感觉到,她问:“这个姐姐是你谁啊?”
贺毓:“女朋友。”
余小河哇了一声,又看了眼柳词,没再说话了。
三个人一个病房,她爸的病床在最里面,当地理位置优越,窗外还有城市风景可以观赏,一只手打折石膏,头也包得跟个水果似的,瞧见贺毓就吹胡子瞪眼,“你来干什么?”
贺毓很客气,她说余先生好,果篮放在床头,“您还好吗?”
还挺陈恳,医药费全出,她也任由余小河妈妈开条件。
这位腿没问题,住院除了没酒相当悠哉,手机还放着抗日神剧。
“你自己下的手没点数吗?”
贺毓的头上缠着纱布,没像病床上的这位包成了水果,只不过看着有点病弱,怪让人心疼的。
余小河把饭盒放进柜子,自己去拿了根香蕉吃,她看了眼时间,说爸我要去上学了。
男人吹胡子瞪眼说了句快滚。
贺毓也就礼貌性地来看一下,余小河走了她也走了。
顺便去楼下门诊挂了个号,做个测试,柳词一直陪着她。
余小河在电梯里跟她们一起下去,出去的时候还不忘说拜拜。
柳词感叹了句:“真活泼啊。”
贺毓点头,“和我一样。”
她其实不喜欢小孩,但后来发现也分人。
她自己这辈子是不想要小孩了,养一个小孩精疲力尽,她在洪兰纹身上就感受到了这种绝望。
只不过大人擅长安慰,擅长把不好的剔掉,说我挺幸福的。
怎么幸福?
孩子长大了,平平安安也工作了,生活稳定,就差个对象,结婚生个孩子。
这人生啊,这样就好,我死也瞑目。
洪兰纹这么说的时候贺毓总不接话,她就笑眯眯地站在一边。
她很给洪兰纹面子。
洪兰纹也给她面子,她找个女朋友也不多话,甚至她要跟柳词结婚,也恨不得告诉所有人。
贺毓能撑到现在,大部分也是洪兰纹,她的支持。
心理方面的治疗需要很长的时间,每次多久,一周固定去几次,柳词比贺毓还听得认真,因为她也这样过。
她们都是看似过得不错的那群人,但谁都有伤疤,成年之后不会不药而愈,反而啃食脏器,夜不能寐。
贺毓的测试结果很糟糕,她看柳词那么难过,拍了拍对方的肩,预约下次的治疗后,把手机捧到柳词面前,说你看。
柳词抬眼,是一个微信对话框。
两张图片。
贺毓说:“我俩的婚纱,好看吗?”
“明天去试试吧,学妹叫我了。”
她说得很轻松,明明心里生病的是她,哄柳词开心几乎变成了贺毓的本能,柳词现在比任何一个时刻都能感受贺毓爱她。
她点头,“我要拍照。”
小时候柳词不爱拍照,长大了却后悔,杨绰走的时候没留下任何相片,她本来一无所有,孩子都是她的累赘,却又扛起来。
后来柳好长大,很爱拍照,却又对家里的大姐心怀敬畏,所以拍照都要征求意见。
到现在,柳词恨不得多拍一些,岁月短暂又漫长,她要紧紧抓牢。
作者有话要说:点首《悔过诗》挺好听的调子w
有人给我微博私信问我结局,这个我早在前面绿字就说过啦。
九十章完结,没有番外,如果想打负分也没关系,不过现在要扣月石好像?
这么多年也听过不少人说我写恋爱都是凑合,不知道怎么说,个人有个人的看法吧。
其实那种纯粹的甜味我自己写完会觉得腻,写这篇之前我没想到有那么多怨气,也有人跟我私聊问我的家庭之类的,其实我所有文里的家庭描写跟我个人一点相似都没,真的不用跟作者挂钩啦。
有些相似之处是我旅游经过,或者是我看影视作品的偏爱之类的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