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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昨

作者:蛋挞鲨 时间:2020-11-04 08:26:01 标签:情有独钟 青梅竹马 成长 近水楼台

  “贺毓我跟你说,我姐早视.奸完你的微博了!”
  贺毓吹了一声口哨。
  柳词别过脸, 申友乾唉了一声,说我怎么到哪都是电灯泡,柳词无奈地喊了一声柳好的名字, 柳圆刚健身回来,喘着气问怎么了。
  热闹得很。
  贺毓笑得肚子抽筋,笑倒在柳词的身上。
  申友乾又叹了口气,“啥时候回来啊你俩,直接蜜月也太快了。”
  他好像很轻易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对申友乾来说,这三个女孩之间的事情他从来参与不了,性别有时候也是鸿沟, 有些人生下来就注定和谁灵魂勾叠,旁人怎么左右都没办法改变。
  天生的默契和后天相处培养出来的终究有别。
  贺毓闭了闭眼,转头问柳词,“啥时候回啊。”
  柳词看着手机里视频的小方格, 柳好在吃外卖,柳圆在开电脑,柳语在涂指甲油,申友乾刚倒了杯水。
  每个人的生活都在小方格里,她和贺毓也是。
  “你没买回去的票啊。”
  贺毓:“没啊。”
  “你休假多久啊?”
  贺毓:“十天。”
  申友乾哟了一声,“年假都休了?”
  贺毓:“不然呢,不过我老员工,有福利。”
  柳好接了一句,“婚假多少天啊?”
  贺毓被逗笑了,“干嘛,是不是还得请个产假啥的。”
  柳好开始嘿嘿嘿笑起来。
  “我们说好烧烤的,”申友乾还有点委屈,“别放我鸽子啊。”
  贺毓喂了一声,“你怎么老惦记着吃。”
  “不然呢,人生在世,口腹之欲第一啊。”
  难怪开了奶茶店。
  贺毓点头,“回来就告诉你,唉我跟柳词要吃饭去了,拜拜。”
  她率先挂了电话。
  然后瘫在床上,枕头很高,柳词靠在一边,伸手抓了抓贺毓的耳钉。
  贺毓嗷了一声。
  “疼你还戴着。”
  “我乱叫的。”
  她笑着说,然后往柳词那边挪了挪,“吃什么去?麻小?还是大闸蟹?超级无敌帝王蟹?椒盐虾?”
  她报了一串菜名,柳词:“你不也惦记着吃。”
  贺毓:“欸,不然呢,出来玩还有别的事吗?我要坐船去。”
  柳词:“出岛啊?”
  贺毓想了想:“听说隔壁岛有古村落,看看去呗。”
  她的计划里其实并没有这么多游玩的项目,初衷不过就是来找柳词。
  找到了,就好了。
  如同过去的懊恼,如果当初不嘴硬,如果当初不赌气,去找她就好了。
  人有时候很爱跟自己闹变扭,一闹十几年也算是执拗。
  这一步,她跨出去了,柳词也是。
  柳词走出来,贺毓走过来,她们终究还是有交集的。
  柳词:“好。”
  贺毓:“你怎么话这么少,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柳词:“……你很烦。”
  贺毓一脚踩上柳词的腿,“我再不说话我看我俩像冷冻机。”
  柳词甩开贺毓的脚,但对方存心跟她闹,柳词那点无聊劲也上来,居然也跟贺毓闹起来了,你一脚我一脚的,最后手也用上了,床嘎吱嘎吱响,最后居然是柳词占了上风,按着贺毓,手肘顶着贺毓的脖子。
  贺毓的手抓住她的胳膊,她的短发发尾细碎,人躺着的时候通通往后,使得轮廓也显现了出来。和一般女性相比有些分明,跟圆不太搭边,昏黄的壁灯稍微给她润了点柔和,眼里淬着光,英气的眉毛跟着眼睛一起动,一张好好的脸硬是要挤得古怪,柳词看着她。
  贺毓跟她对视,柳词还在喘气,这么一闹两个人都觉得热,空调直吹床上,热风,活像火上浇油。
  贺毓看着柳词脸上的红晕,看着她的碎刘海因为垂头而乖巧地变成一个弧度,没忍住伸手。
  结果贴上了柳词的脸颊,柳词以为她还闹,把她手一甩,太过用力,反而自己倒了下去,脸颊贴在贺毓的脸颊,皮肤的轻擦,贺毓的小声响在她的耳边,是那种懒洋洋的调调,“看来你心烧得晃啊。”
  柳词当然烧,贺毓还在喋喋不休,“这床嘎吱嘎吱响,别到时候被我们整塌了,那多尴尬,被房东po在网上可惨了,我和你说……”
  她这人可能没半点浪漫细胞,这种空间,这种场合,还能扯到别的上。
  柳词鬼使神差地亲了贺毓一口。
  不,可能不是鬼使神差,是心之所向。
  先是嘴唇含住贺毓的下唇,贺毓的话被噎了回去,她看到柳词皱起的眉毛,伸手去摸,柳词抓住她的手,扣了回去,她闭上眼,吻得忘我。
  吻能传达出很多东西,贺毓仍由柳词发泄。
  她回吻对方,这个吻不像她们之间的第一个亲吻,贺毓知道的那个夜晚,朦胧得像是她的梦。
  其实她没分清是梦还是现实,当做是梦好多年。
  没想到是真的。
  那个当下她没空想,时隔多年想起,又觉得那个吻凉凉的。
  唇舌的交缠是较量,是角逐,更是争锋,柳词吻得像是掠夺,她其实跟廉晓礼没差,她也想得到贺毓。
  卑鄙者的那种得到。
  她从小到大也没什么欲望,大多数都是现实所迫,阶段性的实现。
  而贺毓贯穿她的所有,几乎长在了她的心里,和血液一起脉脉流动。
  不过她胆小,这种卑鄙变成了卑微,变成了明月高悬,变成了很难诠释的乡愁。
  唇肉被咬着,后来分不清谁的嘴唇被咬破,铁锈味蔓延在口腔里,反而能激起人更多的掠夺。
  柳词完全变了一个人。
  她抱住贺毓,她从贺毓的嘴唇吻到下颌,眼里的迷恋在灯下被贺毓看得清楚。
  贺毓纵容得毫无保留,她依旧是当年那个贺毓,她的回吻回得深情,但柳词一抬眼,就能看到对方眼里的清明。
  她根本无动于衷。
  这团火熄灭了。
  柳词抱住贺毓,她的下巴靠在贺毓的肩上,说:“我换衣服,我们去吃海鲜火锅。”
  贺毓的嘴唇被柳词咬破,她嘶着冷气,却笑着说好啊。
  晚上显然热闹很多,半山腰的路灯是彩色的,硬生生地营造出了一种节日的氛围,贺毓也没穿毛线裤,牛仔裤松松垮垮,一双腿看上去更细了,马丁靴的鞋带松松散散,散了也懒得低头去系。
  柳词穿着贺毓的大羽绒服,几乎要到脚踝的长,被贺毓嘲笑了老半天。
  她们并肩走着,柳词的手揣在兜里,贺毓上半身穿了加绒的卫衣,垂下来的绳结上还坠了一个毛绒小球,一晃一晃,被她不耐烦地打了个结,变成了毛绒双球。
  “是我胸的一部分。”
  柳词看了一眼。
  贺毓捂住胸,“你变态啊。”
  柳词:“……”
  她太过神经,导致差点被自己的鞋带绊倒,最后柳词蹲下给她系的鞋带。
  贺毓:“这不太好吧。”
  柳词:“那你自己来,”
  贺毓:“你都快搞完了。”
  她吹了声口哨,头上戴了一个尖叫毛线帽,等柳词系完,给柳词戴上。
  “橙色的适合你,下次穿点亮的,我们这种年纪大的不应该越来越喜欢亮色吗?我妈现在可喜欢正红了。”
  柳词想到自己穿大红,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还是算了吧。”
  柳词向前走,贺毓屁颠颠地跟上,“为什么算了啊,我记得你小时候穿过啊,红色格子裙,唉那是啥来着,街道联欢晚会?”
  柳词:“没有的事。”
  贺毓靠了一声,“你走这么快干嘛,肯定有,我都记得,我穿了特别娘的蓬蓬裙,唉网纱的,其实挺好看的,我想跟你换你都不肯。”
  柳词一口咬定没有,贺毓嘿了一声,“我问问申胖去到时候。”
  这条路不长,走了没多久就是很多餐馆,白色的塑料凳摆的很好,三三两两的游客聚在一起吃饭,热闹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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