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与初恋死磕
关南衣:“……”
默了半晌,关南衣搜刮肠肚了半天也找不到自己还能有什么话跟旁边这个女人聊的的时候,忽的听见时清雨轻轻道,“这几年…你过得好吗?”
关南衣一怔,随即毫不在意的笑道:“好啊,哪会不好啊?局子里又管吃又管住的,还真不错。”
“……”
时清雨那边没了话,关南衣偏头看过去,见时清雨闭上了眼,看样是要睡了,她想了想,还是没靠过去,以为今晚可能就要这样过去了,岂料时清雨又问道她:
“头发…为什么非要剪那么短呢?”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时清雨第二次问她这个问题了。
时清雨的家教很好,很少会过问别人私事,但对于关南衣,她不止问了,还问了两回,看样确实是很在意了。
只是关南衣没有说话,时清雨顿了半天,又轻轻道,“你长发的时候…很好看。”
确实是很好看的,现在她闭起眼脑中总是会不自觉地浮现起当年关南衣骑着个电瓶车撞了她车时候的样子。
她知道关南衣是故意撞她车的,这个城市不算大,但也不算小,在时清雨因避嫌而离职后的那么些时光里,关南衣翻遍了这个城市的大大小小角落也未与她再相见,后来放弃了,却在出个门送外卖的一个不经意偶然里看见了一晃而过的那道身影。
关南衣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对那个古板冷漠生硬又没情趣的老师上了心的,但就是莫名的想再见一见她,见见那个人。
不知道见了面之后该说起些什么,但她总觉得那个时候的别离太过匆忙了一些。
她还有很多的仇没有报复回去,也有很多的话还没有说。
偏离了自己本该有的路线,关南衣跟了很久,终是在红绿灯路口松了刹车,那二手破旧的电瓶车就那样直直地撞上了时清雨那辆价值不菲的车。
最后4s店的人过来了,报了修车所要的费用,关南衣听后头一歪,直接摊手道:“我没钱。”
时清雨盯着她,没说话。
关南衣笑了笑,可能是因为骑车戴了头盔的原因,她扎着马尾的长发有些凌乱,夏日的微风缓缓吹来,袭得她额前的碎发摇曳了时清雨心头一地的斑驳。
时清雨从不觉得关南衣在高中的时候对她真有过什么情绪,少年人终归是太过自负了些,面对冷硬的师长对她的严坷总是想凭借着自己的几丝聪明报复回去,然而终归不是对手。
交往确实是频繁了一些,话传话的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就传出了其他的味道来,关南衣当时只觉得新奇又无语。
开什么玩笑,自己一没瞎二没傻的,干嘛要想不开的去跟人搞师生恋?而且学校那么多老师不搞的还专搞时清雨?
到底谁有病???
不过别人可不这样想。
关南衣在学校没少得罪同学,同班的不同班的,同年级的不同年级的,像她这样张扬放肆又桀骜不驯的女生,无论在哪个学校总归都是让绝大部分的人讨厌的。
时清雨也没好到哪里去,月考她评判卷子的那一次没少给人画零分,这样的后果就造成了不单单是部分学生对她不满,就连同业的老师们也觉得她过于不尽人情的一点。
毕竟在那一部分人的眼中,抄袭融梗借鉴他人满分作文的这种事在考试里总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大家都是应试教育出来的,只要学生能考得好,只要在规则内,有些事总归是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但时清雨不是。
她刚正且不变通,不单对学生,就是对同事也是如此,再加上她那寡言少语不与人接触交流的性格,慢慢的也就不是那么合群了。
尤其是她还“不识好歹”的拒绝了某上级。
职场从不干净,但那时的时清雨并不觉得教书育人的地方会恶心人,直到有人开始传她与关南衣的“恋情”。
作者有话要说:阿晋你没有心,锁我文,这段情,终归是错付了。
关南衣【冷笑】:所以说好的车呢,你tmd发到哪里去了?
作者【沉默】:……感谢在2020-04-19 21:18:22~2020-04-21 11:59: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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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你也配
传闻这种东西从来都是信则信,不信则不信的东西,当事人的辩解,对于旁观者来说可能作用真的不大。
时清雨是个很难相处的人,这一点不单是她的同事,学生,就连她的家里人也是明白的。
关南衣这个人嘴巴是欠的慌,但她有一点确实是没有说错,时清雨的确是难搞当中的战斗机。
非常难搞。
固执己见,墨守成规,从不肯背离自己的原则。
这种人,又拧又难缠,让爱钻空子的人遇上了之后是真会恨上的。
初入职场的时清雨并不懂规则,更不知变通,当然以她那又臭又硬的性格来说,就算她知道规则可能也不会做出什么改变。
其实按照她的学历,她的成绩来说完完全全是不用来到中学当老师的,只是那个时候的她以教书育人为己任,认为去中学后自己发挥的作用更大,可惜那所学校的官/僚主义太重,不知变通的她被排挤得很厉害。
时家并非籍籍无名之辈,相反说是世家大族也不为过,时清雨毕业之时还有几分自傲,故而便瞒着家中人去了所中学任职,兄长时青川得知时只道她十之八/九恐不如意。
这个时代,很多东西都被腐蚀了,越是小地方,越是有小权力,那那些人便越容易作妖,一人的雅正端正并不能改变什么。
时清雨并不觉得,至少那个时候她最头疼的学生关南衣在她的约束下已改变了不少,所以她自信过了头。
没成想时青川的一语成谶,一年未到她就被人给挤出了校。
这个结果其实是跟关南衣没关系的,主要还是因为她的强硬不懂变通得罪了主任,对方要她在学术报告的署名之上写上他的名字以作指导,时清雨冷漠地拒绝了,后发表在专业杂志上的文章又被对方以“工作需要”要求署名,时清雨仍旧拒绝,并就此表述了厌恶。
人,彻底得罪了。
后又莫名其妙的被人当成了假想敌,评职称时没有她名字的出现本就已让素来骄傲的她很是难堪了,加之学校里那些与关南衣似是而非的传闻,最后终是让她忍无可忍地选择了离职。
说来说去,关南衣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学生罢了,成年人之间肮脏龌鹾的事本完全牵扯不到她这个学生身上,若不是意外听见同事对关南衣与她关系的评价的话,其实以她的性格可能真保不准会在那个学校跟人死磕下去。
但那个时候的关南衣并不知晓这些,只以为是自己的年少莽撞不懂事而将对方逼走了,她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形单影只的她活了那么些年,对她好的人不可谓不是屈指可数,所以时清雨的离开让她的心中多多少少的有些愧疚。
有些想对对方讲句道歉的,只是时家到底是时家,富家子弟想玩个消失的话没点本事的人是真的找不出来的。
时清雨离职的时候四月,清明节刚过,那个时候的他们已经升入了高三下学期,离高考也只有50多天了。
时清雨走得很干脆利落,一分钟也没有多呆,收假之后再来他们的语文老师便就换了一个,是隔壁班的班主任,一个面相有些刻薄的中年妇女。
新老师说时清雨已离职,剩下的课由她来代上,同样的意思在一年之前时清雨也是这样对他们说的。
但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新老师说完这句话之后,班上绝大部分同学的目光都看向了坐在最后一排,阴沉着一张脸的关南衣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