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门的娃成了皇帝
她一日没有喝水,喉咙干得似要冒青烟,她停下后,还是躲在丛里,眼前许多马车经过,接着不少骏马飞驰。
不知这些人是做什么,她没有选择去要求带一路,反继续窝在草丛里不动,越靠近安阳城,她就不敢见到生人,极为害怕遇到沈杳那样的‘熟人’。
车马不断,林然就一直躲着,直到天黑也没有出来,猜到今日又要露宿野外了。她往一旁的小树林里走去,不知怎么生火,就抱了一堆青草放在地上,比起硬土地,躺着要舒服些。
又饿又渴,躺在青草上,整个人昏昏沉沉,明日再不进安阳城,她就要被渴死了,一路走来,也没有看到池塘。
脑袋晕晕地睡了整日,被阳光热醒了,她忙爬起来,见到高阳,将地上的青草又丢回原来的地方。
走出林子,日头晒得她脑袋疼,见四野无人,打起精神就往前走去,不出半日就见到城门了,她弯唇一笑,小跑着就要入城。
她站的地方与城门还有半里地,跑了数步,陡然见身后有人冲了过来。
敏高的她拔腿就跑,慌忙往城里跑,进了城就不怕了。
或许练武多年,她跑得极其快,自觉在生死关头,潜力都被激发出来了。风般地跑进城,快速地跑进民居,跟着她半晌的穆槐诧异,小家主跑什么?
一眨眼就不见人了,他让人在此地找,又打发人回府告知夫人一声,人入城就好办多了。
林然跑过一通后,靠着墙壁就站不起来了,哪里的大汉,追她作甚?
真是好生奇怪,她休息至午时,渴得不行,爬起来去找水喝,见到一口井,往下一看,里面藏了很多水,旁人还有木桶,多半用来打水的。
她将水桶丢了进去,啪嗒一声,落在水面上,她瞬息就明白过来怎么打水喝。
用绳子将水桶拉了上来,见到清澈的水后,以手捧着喝了几口,解了干渴后,饿得更加厉害。
将水桶复又丢进水里,她去外间看看,方转身就见到几人走来,为何总有人盯着她。
穆能三步并两步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一番,“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同我回去,二是打晕你带出去,你选。”
林然脑袋发晕,听到这般莫名其妙的话后,怔忪须臾,眼珠子朝着四周看了看。穆能叹息,两日不见,又不认识他了,什么猪头脑子。
林然不语,警惕地往后退了退,穆能走近她,指着水井道:“这里的水有毒。”
“有毒?”林然顺着他的视线去看,她方才看见水清澈,这里住着许多人,日日要用的水,如何会有毒。
穆能嘴角轻笑,扬手劈晕了她,吓得穆槐脸色骤变,他却在笑:“真麻烦,累得老子两夜没睡觉,便宜你了。”
抱起人,往穆府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剧情拖,我无法砍剧情了,本来正文就快完结了,一砍就结文了。
另外说剧情扯的,可以说说哪里扯了,我自认剧情上很冷静,可以改改。
第128章
人找到了, 整个府邸上下都松了口气, 安阳城内的戒备却未曾松,拿着赵浮云的画像继续搜索。
林然回来睡了三日,没有醒, 穆能被女儿说了两三, 耳朵几乎生了茧子。
他端着酒盏坐在厅里,大口喝了一盏后,大步离去, 也不知去了何处,穆凉打发人跟着,请来崔大夫:“人再不醒, 会不会出事?”
“她那是累得不行,休养生息,不会出事。”崔大夫不知她的意思, 抬首又见她难得显出愁苦之色, 方想起这个病人与众不同, 试问穆凉:“你怕她将你忘了?”
穆凉沉默。
崔大夫与她相处数日, 知晓她不爱言辞的清冷性子,对小东家才会和颜悦色, 当即就道:“就当是考验一番,四五日不见你,若真忘了,也说明她的记忆没有进步。”
穆凉愁苦,她不想要这番考验, 也明白父亲将她打晕,也是怕人再跑了,到时误伤。
崔大夫没有安慰人,诊脉后就走了。
穆凉一人坐在屋内,望着榻上安静沉睡的人,忍不住去揪揪她耳朵,眼眶微红,低语道:“你若忘了,我便随父亲回洛阳,将你一人丢下,我还有至微呢。”
她还有至微。
至黄昏时,林然在辗转醒来,穆凉惊喜,让人去准备汤药与粥食。她忐忑不安地凝视榻上眼眸微睁的人,半俯身,摸着她额头:“小乖,可觉得哪里不舒服?”
初醒的人仍旧处于迷茫中,在穆凉的凝望下,她翻过身子,伏在榻上,摸着自己的肩背,嘀咕几句:“好疼、疼……”
那日从墙上摔下来,起初疼了一阵,就不再疼了,又睡了几日,感觉将全身的痛觉都点燃了。她抬首望着穆凉,眸中弥漫着水雾,穆凉屏住呼吸,害怕她开口问她是谁。
林然只顾着喊疼,穆凉一颗心揪在了一起,顺着她的手给她摸了摸,又道:“饿了吗?”
无人应答,她不急,扶着人半坐起来,林然似傻了一般,呆呆的看着她,穆凉心颤得厉害。
林然歪了歪脑袋,靠着她,唇角抿得苍白,目光落在她袖口处,见到‘凉’字后,缓缓吐出一个迷茫的称呼:“阿凉。”
“嗯,在呢。”穆凉的心忽地放下,见她疼得皱眉,与从昭狱回来的神情无差,扶着她喂了些水,想起她几日没有吃东西,唤来婢女,接过白粥,道:“吃些东西再说话。”
林然木然地张开嘴巴,配合着穆凉咽下口中的粥,吃了几口就摇首不吃了。
穆凉不逼她,将人放下,欲回身时,被她抓住衣袖。
她见到那只苍白无力的手不停地磨着袖口的‘凉’字,心中一暖,笑着坐下,握住她的手:“怎地不说话了?”
“阿凉、我记得你、不记得我、我是谁?”林然看着那字,脑海了只有阿凉两个字外,都是空白的。
这样的记忆极为奇怪,记得旁人,却不记得自己。穆凉摸着她的后颈,触及伤处,她忍不住瑟缩下。穆凉顿住,道:“无妨,记不住,我慢慢告诉你。”
崔大夫半晌后才来,慢吞吞地,见到林然后,先道:“我是谁?”
林然摇首,他叹气,指着穆凉:“她是谁?”
“阿凉。”林然神色带着疲倦,倚靠着穆凉,手被穆凉抓在手心里,她感觉到一阵困意,想睡又舍不得睡。
这与往常一样,崔大夫也未曾奇怪,他伸手探脉道:“那你自己是谁?”
“不知。”林然坦言。
“你记得她,不记得你自己?”崔大夫怔怔地看着她,觉得奇怪,又说不出所以然来,讪讪地闭上嘴巴。
崔大夫知她身上有外伤,调制了些药膏,见她病得奇怪,就提醒穆凉:“以后别打脑袋了,再打,脑子就真的坏了。”
穆凉应下了,让婢女去拿药,自己陪着林然,唇角弯出浅淡的弧度,“小乖,这几日的事可还记得了?”
“什么事?”林然疏离地看着穆凉,小乖两个字似有些熟悉,或许是她的名字。
穆凉不问了,将她放下来躺好,见她一直捏着她的袖口,依旧坐了下来,温声道:“喜欢这个吗?”
“觉得熟悉。”林然摇首,一趟下来就觉得后背疼,翻过身子,趴在榻上,道:“我身上很疼。”
“第一次听你喊疼。”穆凉打趣,等着婢女送伤药来,让去备了热水给她擦洗。林然就这么望着她,似是对她陌生,似是不舍得挪开眼神。
穆凉看不清她的情绪,俯身望着她:“为何盯着我?”
“你的名字很熟悉……”林然不知如何形容,托腮看着她。
穆凉陡然明白她的意思,她只记得阿凉两个字,不记得阿凉是谁,记其名罢了。或许这就是心中的执念胜过记忆,她释然一笑:“不记得也无妨,慢慢来,你只需记得你我成亲了,就成。”
林然不语,趴着不动了,那人热水氤氲中拧干帕子,眸色若冷水,性子却如温水,差距太大,她不觉道:“你很美,都不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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