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门的娃成了皇帝
当年是林肆过来的,如今他成了逆党,也不能出面。
穆凉颔首道:“好似如此。”
林然又拧眉陷入沉思中,将寻常所认识的人中都衡量一通道,兀自开口:“八王世子不可以,他当年吵着逼我写退婚书的。齐妗太小了些,长乐殿下倒是不错,只是她玩心重,就怕弄砸了,好像只有信阳殿下可以,阿凉,你觉得如何?”
她口中唤着的阿凉在绣‘凉’字,听她一番嘀咕后,慌神就将针尖插入自己指腹,冒出一滴血珠,吓得林然忙凑过去,拿帕子给她压着。
她口中还在说话:“我晓得你不喜欢信阳殿下,可是除她外,没有合适的人。你若不喜欢,那就长乐殿下,你别激动就好。”
低头间错过穆凉眼中的无奈,任何人都可,唯独信阳不可,且信阳该猜出她的身份了,不阻拦已是万幸,哪里能做保山。
指尖上的微微的痛意被压下,她抬眸迎上林然的目光:“长乐怕也不成,低调些。”
“为何要低调,你方才不说要告知众人,我倒想问陛下讨要一道圣旨,赐婚更好。”林然将帕子挪开,小心翼翼地吹了吹伤口,去柜子里翻了些伤药出来。
她太过郑重其事,让穆凉无奈:“你成亲就成亲,非要天下人都知,到时陛下会不悦。”
“她不悦就不悦,我还不高兴,信阳殿下不成,我就找长乐殿下,多给些谢礼,她准能答应。”林然边说边说去够柜子上的伤药,垫脚才能拿到。
等她拿到后就生气道:“谁放得那么高。”
穆凉回身去看她,上下细细打量,笑意深深:“你好像长高了。”
这句话与信阳的讽刺不同,林然一惊,摸摸自己的头顶,忙拉着她站起来对比:“好像是高了些,快和你一样高了,再过些时日,是不是就比你高了。”
“或许,横竖不矮了。”穆凉笑说。
“今日遇到信阳殿下,又笑话我,个子张高就动歪心思。”林然话里都是抱怨,小心以棉棒将伤药涂抹在指尖上,还不忘吹了吹。
穆凉被她弄得脸色发烫,将手收了回来,背在身后:“那你莫要理她。”
“嗯,不理她,我明日就去找长乐殿下。”林然决定道。
穆凉就头疼了,长乐那么精明的人应该猜到林然的身份了,这个保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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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与信阳不同,一直不肯开辟府邸,与陛下一道住在宫里。林然无法进宫,唯有让人去浮云楼等着,一见她露面,就来禀报。
她喜欢白日里去浮云楼,林然接到传话时正与管事说着事,她为难地看向穆凉。
谈事的时候,穆凉一直在旁听着,见仆人焦急地过来,她就知晓何莳,道:“早去早回。”
“好,我给你带些你爱吃的奶糕回来。”林然吩咐几句后,就换过一身衣裳,带着人大大方方地去浮云楼。
她今日一身蓝色锦袍,襟口处绣浮云,与浮云楼颇为贴切,走入厅里就吸引了不少眼光。唇红齿白的少年郎正是女子所爱的,尤其还有钱。
不少人主动地贴了过去,她不耐烦地挥开,道:“赵九娘在何处?”
赵九娘是浮云楼的管事,这里大小事务都是归她管,再往上就是穆凉,只将林然一人蒙在鼓里。
她高声一唤后,就走出一风韵犹存的女子,款步走来。
赵九娘面带笑意,心里却是将这位少主埋怨了一通,好端端的家里不待,又跑这里来**,这次不好再向穆郡主通风报信。
她走近后,先低声道:“您来这里,家里那位知道吗?”
家里那位?林然先是一怔,随后就反应过来,作势理了理自己的袖口:“当然知晓。”
她说得肯定又自信,在赵九娘眼里就是出来偷腥的小少年,回府后就怂了。林然是少主,她哪里能不给面子,就笑问:“您去春字楼?”
“长乐殿下在哪里?”
“她在花楼里。”
春花秋月四楼里,都是长乐爱去的地方。近日里春字楼花魁身体不舒服,就不见客,她就退而求其次地去了花楼里。
花楼,顾名思义,各色花卉,普通如野花,珍贵如牡丹,上百种花都有。颜色各异,犹如身处花海里。
林然一踏进花楼里,就断断续续地听到一阵刺耳的琴声,不免道:“花楼里的姑娘不都是琴棋书画都善吗?怎地还有这么难听的琴声。”
赵九娘没好意思说,这是长乐殿下在教姑娘谈琴,笑了笑:“林家主见笑了。”
见笑之后,还是要进去的,林然几乎捂着耳朵走进去,满目花海中,两人相靠着坐在一起,十指相交,指尖都搭在了琴弦上,肌肤相触已形容不出来这番暧.昧的姿势来。
赵九娘轻轻咳嗽一声,如爆竹霹雳的声音就停了下来,她招牌式的笑容让人挑不出来毛病,“殿下,这位小郎君找您。”
长乐松开姑娘的手,看向林然,诧异道:“林家主怎地来了,这是替我付银子?”
“银子好谈,只要您答应一事,浮云楼内您可随意玩三年,账都记在我头上,如何?”林然以商谈的口吻开口,就像一商人在说着交易。
长乐被她正经的模样吓到了,推开弹琴姑娘,招手示意她过来:“是何等大买卖?”
林然笑说:“不难不难,只需您做一保山就可,帮我去九王府下聘礼。”
长乐招手的动作就停了下来,脸色顿时就难看下来,示意赵九娘带着姑娘离开,待门关上好,才不得不道:“让我给你下聘礼可以,除去九王府外,其他都可以。”
阿姐要是知晓她做这糊涂事,定来找她,指不定生气到翻出她与秦宛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为何不可?”林然盘膝坐了下来,满目不解。
长乐唉声叹气,浮云楼内三年的账都可以记在金娃娃身上,确实是不小的诱惑,道:“林然啊林然,你可知晓几万两银子放在我面前,我看得到碰不到是件多痛苦的事。”
她说得莫名其妙,林然胡乱猜测她嫌条件小了,就加价道:“不如十万两银子给您,您走一躺?”
从林宅到九王府,十万两银子都可以铺一路了。
长乐抬手就在她脑门上拍了一巴掌,怒道:“能不能不拿银子诱惑我,你怎地就知晓我刚被罚了银子,好几千两。”
护城河一事,她损失惨重,又被御史参了一笔,陛下就罚了她银子。
蛇打七寸,她也毫无办法。
她这么一说,林然就有了底,趁机道:“您就走一趟,后续的事就不用您管。您得银子,我也有颜面,如何?”
说不心动是假话,可于姐妹情分上,长乐还是偏向后者,思来想去,她想了一计:“不如你去找信阳,她若答应了,银子分我一半就成。”
林然不觉看着她:“说了这么多,您就是坐在宫里收银子?”
“不可吗?”长乐敲了敲琴弦,一本正经地开始糊弄亲侄女:“你看啊,你想给阿凉颜面,给你自己脸上添彩,找我哪里有用处,我无权无银子,不像信阳。她可是手握边境二十万兵马的大将军,名声又好,选她比我化算,她还不要你银子。”
林然忍无可忍,碍于尊卑忍着怒气开口:“可我宁愿多花些银子,林家缺权不缺银子。”
“果然是、穆家养大的,这么霸气,你给我二十万两银子,我也帮不了。”长乐看着林然一双澄澈的眼睛,心中滴血。
她为何就有信阳这个耽误她前程的姐姐,真是说都说不得。
林然失望地离开,长乐一想到自己与十万两银子无缘,就觉得哀痛,搂着姑娘弹琴的时候,想到一计,忙不迭地回宫。
在宫门下钥前敢了回来,陛下近日里不舒服,服了药就入睡了,秦宛守在殿里,长乐悄悄地入殿,将她带了出来。
长乐胆子小,也鲜少入后殿来,秦宛知她必有紧张的事,吩咐宫娥好生守着陛下,醒来就即刻去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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