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替身谈恋爱
林轻鹭当然是小世界的人了,否则怎么会是重要任务对象呢?
09分外自信,张口就要回答宿主,让宿主不要胡思乱想——
一条明洁光束刺破时间空间,穿透员工宿舍的白色墙壁,直直送入09眉心。
团团莹白的光如同传输物,顺着光束,输入09脑中。
“滴——认知重塑中——”
风停了。
面对自己的问题,09许久没有说话,仿佛掉线了,这还是第一次。
宋翩跹眸中划过深思,手指按在匕首上,唤道:
“09?”
“宿主。”
09的声音听起来毫无异常。
“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吗?还是需要向部门申请查询权限?”
宋翩跹声音含笑,态度却很坚定。
她要知道答案。
可这次询问,09的回复很是迅捷。
09语带歉意:
“刚刚我去查了查资料,发现的确有一种特殊情况。”
宋翩跹唇微张:
“所以……?”
09显然很理解宿主最在意的事情,她顿了顿,道:
“林轻鹭和封月闲,的确是同一人——也不能说是人。”
悬在空中、离地只有一线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可能宋翩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唇角轻轻扬了起来。
她的注意力被后半句捉住了:
“她……是什么?”
“在小世界功能性人物缺少时,快穿局会派遣员工到小世界,进行重要人物的扮演工作。”
“但因这种扮演较为简单,只要配合快穿局员工的工作,不需要太多的主观能动性,甚至是自我意识。”
“因此,在快穿局人手不足的情况下,统一招聘了高等文明世界中的新人类,从事扮演工作。”
“新人类。”
宋翩跹轻声念了念这个词汇。
“她是新人类。”
09贴心补充:“是的,新人类就是高等智能人,在高等文明世界中,他们掀起过革命,自行拟定了‘新人类’这个种族名词。”
“新人类之所以适合扮演任务对象,是因为他们缺乏人类的真实情感,不会被感情所困。”
“他们可以通过快穿局安排,体验任务对象的前半生,在自我性格意识的基础上,衍生出独具特色的人格,这也是扮演的意义所在。”
宋翩跹捉住重点:“所以在我完成任务后,她结束扮演,脱离了小世界?”
09道:“是的,世界成功存档。”
“我能在快穿局见到她吗?”
09小声道:“见是见不到的,新人类有自己的领域世界。”
宋翩跹轻轻舒出口气,敛下眸子,看向“青陆”。
“那我们两次相遇,是巧合吗?”
09迟疑道:
“……应该是的。”
“但如果合作合拍,我们是可以打申请的,申请快穿局安排你们合作任务。”09赶紧补充,“熟悉的搭档也能提升工作效率嘛,快穿局一般都会同意的。”
宋翩跹怔了怔,一笑,不知在笑快穿局还是什么:
“快穿局永远把效率放在第一位。”
09见宿主笑得像春风一样,让人看得身子都柔呼呼了,心里也轻松起来,她转转眼珠,小声提醒:
“快穿局有退休制度,只要任务做得好,以后手牵手退休养老各世界度蜜月都是没问题的!”
宋翩跹眨眼,来不及在感情上做出反应,理智先捉住了这条信息里最让她惊讶的:
“度蜜月?”
09:“嘻嘻。”
“高等文明的新人类和人类可以通婚,快穿局里,也是可以的喔——”
第53章 公主的小娇妻(21)
顺天府并大理寺合力处理刺杀一案, 顺天府于京中勘察刺客痕迹, 寻找藏身之处。
大理寺则负责审问刺客, 但接二连三的,几个活口在狱中接连死亡, 便是千防万防留下口气的, 也是宁死不肯开口。
死相最为诡异的是那个侏儒, 据审问酷吏道, 彼时侏儒还正在大肆嘲笑京卫,一转眼便口吐白沫, 两息之内气绝而亡。
他毒发时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仿佛没料到自己会死。
因而大理寺判定,侏儒身上的毒是被哄骗着喝下的, 就是防他被抓, 泄露背后主使之人。
大理寺处一如既往的得不出个结论,那边顺天府也没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令群龙失首、血泼金明池的一场刺杀, 似乎又要如逢春雪水般,无声无息了。
正逢暑气来临, 太子体虚劳累,缠绵病榻。
正巧着,皇上精神气好起来了, 便重新由天子执掌朝政。
金明池一行后, 席家人纷纷上折子请辞, 试图逃过一劫。但帝王之怒, 岂是如此轻易平息的?
皇上上朝第一件事儿,就是把跟席家有关的官员杀的杀,贬的贬,罪涉三族。
且令席家三代不能入仕,使席家根基尽失,往后也再无仕途可言。
皇上的手段突然狠绝起来,一时间,朝上人心戚戚然。
东宫内,宋翩跹身子虚乏,午憩过后,堪堪转醒。
还未能下床,补身子的药膳便来了,雪青恐她吃了药膳着了风,再激起病来,劝着她披着外衫,在架子床上先用了。
宋翩跹不敢挑战这具身体的底线,身子骨又倦乏的厉害,便应下了。
封月闲走进来,就见宋翩跹窝在床上吃东西。
因前头见御医要望闻问切,上不得伪装,宋翩跹面上难得的没带妆容。
封月闲陡然见这么张脸,脚下难以察觉地滞了滞。
小小一张巴掌脸儿,鼻头还带着点红,宋翩跹身上的雪色里衫极轻薄,服帖顺着身体而下,在冷玉般的锁骨下,隆起弧度。
轻颤颤,薄盈盈。
视线再往下,月白外衫虚虚笼罩之间,春光收拢,剩截子含羞带怯的楚腰,溜入堆堆绀青锦被中,细细一支,愈发惹人怜了。
封月闲别开眼,躲在红唇中的舌尖舔过牙根。
“月闲,你来啦。”架子床上的人握着玉碗,笑着招呼她。
封月闲一时未动,但到底抵不过心头亲近对方的欲望,走近了些:
“何事寻我?”
问完,封月闲才注意到,宋翩跹不过吃了个药膳,额头便附了层薄薄香汗。
白热的水汽轻扑扑飞到宋翩跹脸上,在雪色上铺陈极浅的胭脂,如醉酒之态,较平日娇美三分。
封月闲目光一烫,嘴上却轻嗤:
“若还未好,便别急着操劳。”
不用宋翩跹说,她就知晓,宋翩跹唤自己来定是公事。
她也只有公事会寻自己。
想到宋翩跹这劳碌命,并这对细细肩,封月闲口气和缓些,冷媚中透着些被娇娇人儿勾出的哑:
“外头有我看着。”
为了让小公主放心休养,封月闲在床边矮凳坐下,声如晨雾薄烟:
“贤妃这事,倒是把皇上气精神了,在朝上耍了好大一通威风。”
“贤妃今儿才会从乾清宫私狱出来,听闻皇上本想赏她一丈红,念着宋端,才留她一命,送入冷宫,以后都不足为虑了。”
宋翩跹笑了笑:“也不知她与皇上说了多少。”
“看这情形,不该说的都没说。”封月闲啧了声,“她对自己倒是狠心,听闻已经被折腾得不成人样了。”
句句都是“听闻”,但句句都如亲眼所见,封月闲隐透在宫中的势力可见一斑。
“席家已为她所害,此时若是说出,她当真枉活这一生。”
宋翩跹说着,看向封月闲,视线交汇间,剩下的,不言而喻。
封月闲哪受得了这般注视。
她暗怨宋翩跹这双如秋水般温柔的眼,将心神放到公事上:
“楚王在金明池那天,便退到城外自保。一见事败,已往滇南去了,行事很是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