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反派改造计划
妖精和人的生命是没有可比性的。
妖精可以通过修炼不断提升修为而延长寿命,有的妖精甚至有好几条命,只要没有伤害到魂灵,妖精便永远有复生的机会。
可人只有一条命,单单薄薄,死了便是死了。飘渺的灵魂前往往生桥,喝过孟婆汤,这一世便永远结束。
玉漱难得的去深刻的思考这个问题。
恩人也是凡人,她也会生老病死,嫁为人妻……她能陪恩人多久呢?她又该以什么身份陪伴在恩人的身边?
“在想什么?”
回来时,奕笙便看到玉漱一直撑着下巴发呆,在她写完给魏坚的药方是如此,在她递送完药方从大厅回来时亦是如此。
是因为眼中倒印的人太多,所以那份对她独一无二的笑颜一下子缩减了吗?
跌入情网中的人总是容易多想。
玉漱也是,
奕笙也是。
“我在想……”玉漱噎了一下,“你什么时候带我去夜市。”
“今晚就可以。”奕笙莞尔。
“好。”
玉漱在懊恼自己的语言莫名其妙的干瘪,明明在之前,她可以一直与奕笙讲个不停。比起能陪伴恩人多久,或许玉漱更在意的是奕笙与魏坚说了什么。这样的问题堵在了嗓子眼,堵住了她无数想说无法说出来的话。
奕笙撑着栏杆没有说话,往常是玉漱说上许多她再应上几句的,她喜欢她活泼快活的样子。当她开始沉默,她便无话可说。
久违的宁静。
直到奕笙主动开口,“你不喜欢这里吗?”
“没有……”玉漱低着头。
“你不开心。”
“没有……”
“你没有笑了。”不知不觉间,奕笙把玉漱堵在了角落。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玉漱沉默。
“我把你冷落了,你不开心吗?”
“不,没有没有……”玉漱连忙摆手。这样剧烈的反应反而侧面印证了奕笙的猜想,她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好歹是知道了源头。
“我与魏公子之间没有什么的。他生病,我开药。这是为医的天职。”
“之前只是在厨房看了看他平常吃的药汤然后把了脉。”奕笙将一切交待得一清二楚,她直视着玉漱的眼,表情认真,“如果你不喜欢这里,我们明天就离开,好吗?”
“在此之前,小玉可不可以…开心一些?”奕笙斟酌着字句,原本她想说,可不可以对着自己再笑起来,可是这样似乎又过于突兀了……话语在唇边环绕,最后又化作一声叹息。
“好。”玉漱浅浅的弯起嘴角,神情带了些悸动。
“说好了哦。”
说不想离开那是假的。她怕奕笙会被这些红尘牵扯,这样她的恩人就不只是她一个人的恩人了……她想陪着她,哪怕她的寿命有限。只要她轮回转世,她就一直一直跟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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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西镇的热闹远超过玉漱的预想。
她牵着奕笙的手站在街头,目光在那些五彩斑斓的彩灯上飘离着。不久的惆怅早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此刻净剩下无尽的兴奋。
两人并肩而行,相互牵着的手忘记松开。
看见街上的男女纷纷手执一柄灯笼后,奕笙后知后觉的牵着玉漱走到了卖彩灯的铺子前。在她们走近前,一对年迈的老翁刚刚给妻子买了一个兔子灯笼。玉漱眼睛一亮,她扯了扯奕笙的袖子,“我也要那个!”
“那个老伯真有眼光。”
“嗯。”奕笙点头,“老板,还有刚刚的灯笼吗?”
卖彩灯的老汉歉疚的笑,“对不起啊姑娘,方才那是最后一个兔子灯笼。”
“您不嫌弃的话,我这里还有最后一个灯笼,是内子自己做的,干脆就送您了。我也刚好收摊。”
那是一个传统的圆柱状灯笼,除了亮黄的光,没有过多特别的。
“好吧。”玉漱鼓了鼓腮帮,转而笑了,“您和夫人的感情一定很好。”
“哈哈哈。”老汉也笑了,“姑娘以后碰见喜欢的人便可以送她彩灯。”
“彩灯有传递心意的意思。”
不远处的天空上开始绽放起漫天的烟花,来不及再答复老汉,玉漱只在摊子上放了个碎银便拉着奕笙跑了。
烟花是在河岸边放的。
玉漱拉着奕笙的手,一手拿着灯笼,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穿梭。
玉漱在看烟花,奕笙在看玉漱。她扣着那只白嫩的手,顺从的往前跑着。
奕笙悄无声息的笑起来。她哪里需要看什么烟花,分明这漫天灿烂的烟火都比不上这人眼中的星光。
第98章 兔子精与医女的故事【八】
十合节一过,奕笙便带着玉漱自行搭船离开了,玉漱捧着从十合节上买来的各色物什笑得合不拢嘴,相反,奕笙便只在回程的时候买了一壶酒就再也没有添置其他了。
合西镇的十合酒很是出名,舅舅嗜酒,所以奕笙特意为他捎上一壶回去。
“奕笙你买了什么?”
玉漱不识字,不知道瓷壶上红纸黑字的字眼是什么。
“是酒。”
“酒?”玉漱疑惑。
“你没喝过吗?”
“没有……”
“好喝吗?”
“我很少喝酒,不过我听说十合镇的酒很香。”
听到“香”这个字,玉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可以让我闻一下吗?”
“可以。”
奕笙掀开了酒壶的塞子,浓烈的酒香一下子盈慢了整个船舱。就连划船的船夫都探头进来问她们是不是买了十合酒。
玉漱馋瘾犯了,她缠着奕笙能不能让她喝上那么一小口。
“你会醉的。”奕笙说。
“我不会的。我相信我自己。”玉漱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自信,可她就是被这酒香吸引,想要迫不及待的喝上一口。
玉漱在船上撒娇耍赖了一路,才终于换来奕笙的首肯。正好船也要上岸了,如果玉漱醉了,她可以把她扶回自己的小屋里。
“只是一口。”奕笙无奈的呈了一小杯酒给玉漱。
“嗯嗯。”玉漱捣蒜似的点头。她小心翼翼的接过奕笙递过来的酒,然后一仰头,直接灌进了肚子。
“好像……没什么感觉啊……”玉漱吧唧了一下嘴巴,顺带着千口忝了千口忝辰口。十合酒的味道和香味太截然不同。
“有后劲。没那么快。”
“哦。”
船到岸时,玉漱还是一副正常的模样。可是当她走到半路,酒的后劲开始发作。脸颊上的红热蔓延,玉漱走路慢慢的带了晃。
“你啊……”
奕笙无奈的掺扶着玉漱回了屋。
在要将她放倒在g上的霎那间,玉漱好像突然有了意识,她抓着奕笙的领子猛地反向一压,这下她便迷迷瞪瞪的压在了奕笙的身上。
酒劲壮胆,将她心底藏掖的心意袒露。
玉漱摇了摇头,像是在清醒自己的意识,“我……我喜……”欢你。
这是她很早前就想说的话。
剩下的两个字,也许玉漱在梦里说完了。
被压时,奕笙还处于懵懵然的状态。当她仔细的品味起那两个字后,她便忍不住笑弯了嘴角。她的手一点点抱住玉漱的腰,“我也喜欢你。”
玉漱做了个美梦,她梦见自己与恩人相互表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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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玉漱晕晕乎乎的醒来,天还是黑亮的颜色。
鸽子朝拾在树上“咕咕咕”的叫着,并且不断地用身体冲撞着窗户,看起来非常着急。
玉漱揉着发晕的太阳穴,打开窗户放了朝拾进来。
“咕咕咕咕咕咕咕!!”朝拾叫个不停,而玉漱的脸色逐渐一变,“森林里来了个邪道士,把季凛和申季收了?”
“怎么回事?”
玉漱皱眉,飞身跳出窗户。
“带我去找那个人。”
衣衫褴褛的邪道士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浑身充斥着一股血气,并且凭借一己之力直接将森林里绝大多数可以修炼成妖的动物一一捕杀。
“是他吗?”
感受到强大的灵力,邪道士直接在湘襄留给玉漱的小窝附近扎了根。幸好湘襄修炼去了,玉漱想。
“大狼也被抓了吗?”玉漱还攀着树根观察着,那邪道士居然有所感应的转过头,直接闪身到了玉漱的身后。
“落了只兔子精。”他说。
范示的手用了些劲,玉漱便被耳朵的剧痛折磨得生不如死了。她扑腾着脚,想要使出法力却无法动弹。邪道士的身上有些古怪,一旦靠近他,妖力便像失效了一般,只能发挥出四分之一的力量,更别说她这浅薄的修为。
越是靠近那树洞,惹人作呕的血腥味越是扑面而来。方才邪道士便是一直背对着她好像在忙活什么,靠近后,玉漱原本剧烈挣扎的动作呆滞起来。
那地上躺了一只血淋淋的没了皮的黄鼠狼,还有一只剥了一半皮的半死不死的狼。
玉漱瞪大了眼睛,脑子里简直一片空白。
她看见黄鼠狼泛白的眼珠与痛苦张开的嘴。申季还约有些意识,可他也只能瞪着眼珠无助的躺在血泊里。
“正好还差了一味药。你来的真巧。”范示拖着古怪的声调笑得张扬,“桀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