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他五行缺我
……
一旁的顾未寒也反应了过来,强行搬开苏子言的嘴,将苏傲天被咬的血肉模糊的手臂从他的嘴中抢下,顺手撕下自己身上干净的衣服折成粗布条,塞在苏子言嘴里。
苏傲天将共生契细细的看完,一咬牙对顾未寒道:“我要与他结起,你帮我护法。”
对于他是妖这件事情,顾未寒倒是一点也不惊讶,相处这么久,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他接过共生契默默的看了看,犹豫问:“第一种?”
“不,第二种。”苏傲天的眼中是浓郁到近乎惨烈的爱意与决绝。
他咬破食指,将精血涂在苏子言的额头,按照古竹简上的要求,画下了一个个繁复的符咒。
“从今往后我与他共命,两人一体,他生我生,他死我死。”
***
苏子言醒来的时候天都亮了,耀眼的阳光透过深渊上的雾气照射下来,可是丝毫感觉不到它的热度,只在深渊顶折射出一道绚丽的彩虹桥。
他的头还有些胀疼,可是比起昨晚却是好了一百倍不止。
“夫君,你醒了还有没有哪?不舒服的?”苏傲天的声音有些怪,沙哑且虚弱。
苏子言怔了一下,扭头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然窝在了苏傲天的怀中。
他有些奇怪,平常的日子大多都是苏傲天窝在他怀中,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抬头看了一眼,却诧异地发现苏傲天的脸色竟然苍白的厉害,平日里脸颊上泛着淡淡的桃粉色不复存在,这会儿像染了漂白/粉的宣纸,仿佛一戳就破,在耀眼的晨阳下,都能看到皮下细细跳动的青色血管。
他眼眶通红,眼白上都泛着细细的红血丝,粉色的纱裙上衣也沾染了血色,像是白牡丹被泼上了污血,带着一种凄凉的美感。
苏子言吓了一跳,紧张失措道:“天天,你这是怎么了?”
苏傲天:“没什么,就是……就是昨晚没睡好而已。”
“夫君,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还疼不疼?”
“没有,头不疼了。”
苏傲天轻轻呼了一口气,眼底深处尽是庆幸,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一旁的顾未寒眼下也是青黑一片,但这会儿竟然罕见的没有打扰苏傲天缠着苏子言。
沉默好半天才道:“昨晚究竟怎么回事?是不是这把剑的问题?”
“是。”苏子言点头,他抬起手,果然万钧剑还粘在他手上。
“这是……裴寄的剑。”
昨晚一刹那间疯狂涌入脑海的回忆,苏子言试图回忆了一下,可这会儿脑中一片空白。
当初太多的记忆一下纷涌入他的脑海中,让他头痛欲裂,到这会儿却什么都记不住了,只隐隐约约记得最后站在山头的黑衣少年,那人回过头来,被风吹乱的黑发下明显是裴寄的脸。
“裴前辈的剑?”顾未寒若有所思道:“古剑有灵,它一定是感应到了裴前辈破镜而出,重获自由,所以也出世了。”
“可惜裴前辈走的匆忙,万钧剑没来得及赶上,但是你与他相处的时间最长,你身上沾染了裴前辈的气息,所以万钧剑缠上了你?”
“嗯。”苏子言点头,甩了甩沾在手上纹丝不动的万钧剑,道:“我只要找到裴寄就能解决它,可是他去了哪儿?”
万钧剑仿佛能听懂他说话,在他手上轻轻/颤了颤,然后拖着他猛地冲天而起。
苏子言一时不察,被狂风灌了满嘴,再低头看才发觉已离地面百尺有余,他惊恐道:“卧槽!救命啊……”
第67章
苏子言吓得脸皮都青紫一片, 这剑太野了, 一惊一乍, 说风就是雨,跟裴寄一个性格,果然有什么剑就有什么主子。
苏傲天与顾未寒慌不择路地御剑跟在他身后, 使出吃奶的劲才追上。
万钧剑带着苏子言一路遇山过山,遇海过海,速度极快,一天的时间,竟是从古昆仑飞到了天魔岭, 直往魔修的血魔殿冲去。
早有魔修发现了他们, 怒吼着说魔殿禁止闯入,挥刀想拦住他们, 可万钧剑速度极快,冲破了几面宫墙,直往主殿而去。
等苏子言感觉万钧剑停下, 自己双脚踏实的踩在地面上,才小心翼翼的睁开眼。
万钧剑将他带到了血魔的主殿, 四周尽是面色凶狠持剑对着他们的一众魔修。
而在高台上铺着虎皮的琉金雕花座椅上,正慵懒地斜躺着一个男人,那人一头黑发像乌云一般倾泻而下, 穿着精致华贵的黑袍,袖口和下摆用金银双线绣着繁复的花纹,一双眸子漂亮得像紫琉璃。
身上不经意倾泻的魔气, 让人感觉格外的危险。
苏子言与他对视了一眼,瞬间汗毛倒竖,感觉自己像黑豹锁定的猎物。
苏子言:卧了个大槽!
这剑跟他有仇?先是让众多少贪婪杀红了眼的修士与他对峙,这会儿又将他带入了魔窟,这是准备坑死他的节奏呀!
不带这么玩的,他最近出门肯定是没看黄历,这运气也太背了。
跟在后头追得心力交瘁的苏傲天与顾未寒更是头疼,俊俏的脸上一片青灰之色。
御剑追了一天都不带喘气的,这会又掉进了魔窟!完了,这次真完了。
在众魔修拔出剑围住他们准备下杀手之际。
那个斜躺在虎皮上的慵懒男人却抬起了眸子,眼中紫光流转,招了招手道:“住手!你们先撤下。”
“是,魔尊!”为首的魔人眼中划过疑惑之色,却还是带着属下走出了主殿。
等人全部走光了,就留下苏子言一行之后,高台上那极为尊贵的男人手一挥,直接将魔殿的大门给关上了,沉重的青铜门移动的闷响吓得苏子言一惊。
顾未寒沉着脸,小声道:“咱要被关门打狗了。”
苏傲天见势不秒,伸手不着痕迹的将苏子言圈入怀中,默默挡在他面前,还不忘瞪了一眼顾未寒:“呸!……谁是狗?”
“哦!”顾未寒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用词不当,赶紧又改道:“被瓮中捉鳖。”
“呸!谁是鳖?”
顾未寒:“……”
“自投罗网?十面埋伏总成了吧?”顾未寒绞尽脑汁才想到这么一个还算不错的成语。
“还成吧!比狗和鳖好。”
苏傲天和顾未寒的一问一答,倒让苏子言稍稍放松了一点,好坏也就三条命,再差也差不到哪去了。
再说了,就算这劳啥子魔尊再厉害,他们以三对一,还说不准谁会赢。
……
大殿里魔气翻腾,气氛诡异压抑得厉害,斜躺着的黑衣魔尊眯着眼睛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们,好半晌却突然坐直了身体,嘿嘿笑了两声,起身朝他们走来。
“别过来。”顾未寒的秋水剑出了鞘,直指黑衣魔尊。
“喔!这么凶!”魔尊咧嘴笑了笑,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眼里的调笑意味一闪而过,并没有面对敌人时的杀机。
苏子言微怔,轻轻皱了皱眉,只突然觉得这笑容有些熟悉。
而且,这魔尊好生奇怪,他脸上不加掩饰的笑容,跟他桀骜的眉眼和阴狠的气势完全不搭,甚至格格不入,仿佛这具身体住了另外一个人。
苏子言犹豫了一会,从苏傲天的怀里探头问:“你是谁?”
“我是谁?”魔尊对苏子言挑了挑眉,语气轻快道:“啧!我们前天才见过,这么快你就把我忘了?”
前天见过?
苏子言与顾未寒对视一眼,确定根本就没见过这人。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第一次见面,还闯到了人家的老巢,但却能清晰的感觉到对方并没有杀意,反而语气很放松的样子,像在跟老熟人说话。
苏子言不由又鼓起勇气道:“你究竟是谁?”
“苏小子,顾小子,你这记性不太好呀……”
苏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