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娇弱美人后,我嫁人了
于是,他听话地又往后退了十步,但一双眼睛却盯紧了叶长遥,更是暗暗地唤出了佩剑“孔雀骨”来,紧紧握于掌中。
如若那老道危害于叶长遥,他便会用“孔雀骨”将老道斩杀。
叶长遥催动内息,弹指间,发丝纷飞,衣衫猎猎。
几乎是在转眼间,他眼前的沙粒已顺从地往两边分开了。
沙粒既去,暴露出来的乃是一间囚室,老道便在囚室内,白发苍苍,皱纹纵横,连被铁链子吊起的双手的皮肉都已耷拉下来了。
除去双手,老道的双足亦为铁链所制。
老道面露笑容,朝着叶长遥道:“多谢居士搭救。”
叶长遥居高临下地瞧着老道,疑惑丛生,为何这老道会被锁于囚室,是老道口中的术士所为?术士既然将老道锁于囚室,为何仅缚以铁链,为何不索性用铁链将老道的手足洞穿?
老道窥见叶长遥眼中的疑惑,解释道:“那术士欲要将贫道也当作法阵的祭品,贫道当时身受重伤,敌不过他的邪术,被他锁于囚室,他定然想不到贫道能不被法阵所吞噬。”
双手双足被制,依旧能活上百余年,这老道的修为确实不浅,须得仔细防范才是。
他指尖一点,老道双手、双足的铁链并无松动。
他转而用“除秽”一劈,铁链才断去了。
老道神志清醒,身体却很是虚弱,朝着叶长遥招手道:“麻烦居士扶贫道一把。”
叶长遥下了囚室去,将老道从囚室中扶了上来,又将一只水囊递予了老道。
老道已有百余年不曾饮过水了,激动地将水囊当中的溪水饮尽了,由于饮得太急,不少溪水沾在了他花白的胡须上。
他坐于沙粒上,一抹嘴,长叹一声:“好水,贫道都快忘记水是甚么滋味了。”
云奏行至叶长遥身边,不着痕迹地观察着老道。
叶长遥捉了云奏的手,在云奏掌心写到:小心为上。
云奏明白现下不该去想甚么风花雪月,但被叶长遥的指尖轻轻划过,仍是让他心生甜意。
而后,他在叶长遥掌心写到:你亦要小心。
于老道而言,一水囊的溪水并不足够,他随即又向叶长遥索要:“居士,可还有水?”
统共只两水囊的水,即便自己与云奏能长时间不进一滴水,不过有备无患,且烈日当空,身体极易脱水。
故而,叶长遥答道:“抱歉。”
老道摇首道:“是贫道得寸进尺了。”
叶长遥见老道精神不济,问道:“道长可要歇息一会儿?”
老道苦笑道:“居士心善,但贫道已歇息了百余年了,且眼下哪里是歇息的时候?”
言罢,他吃力地站起身来,一指西北:“若是贫道记得不错,阵眼便在西北。”
自己与云奏确实不曾往西北去。
叶长遥应道:“那我们便往西北去罢。”
三人立即向西北而行,一个时辰后,依旧是无穷无尽的沙漠,两个时辰后,三个时辰后,六个时辰后……
十二个时辰过去了,他们似乎是在原地打转,周遭根本没有一点不同,除了黄沙,便是烈日。
第69章 一斛珠·其八
云奏已在沙漠当中困了将近两日了, 即便他由于走火入魔, 加之重伤未愈而体质偏寒,但两日的暴晒还是令他出了一层热汗, 衣物半黏不黏地贴在肌肤上,令他极为难受。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 他突然觉得有些头晕,是因为被暴晒的缘故么?
他难不成是中暑了么?
“叶长遥……”他低低地唤了一声, 先他一步的叶长遥立刻回过首来,发现他不太对劲,当即将他抱在了怀中。
“我……”他猛然咳嗽了一声, 然后,伸手回抱住叶长遥, 撒娇道,“你背我好不好?”
叶长遥依言将云奏背了起来,感受着云奏的体重,他整个人踏实了不少。
云奏随着叶长遥的脚步一晃一晃着, 迷迷糊糊中,他不由憎恨起了自己的无能。
若不是叶长遥方才渡内息予他, 而今他早已昏厥过去了罢?
他于叶长遥不过是一件负累,更何况若不是他身受重伤, 久久不愈, 叶长遥根本就不需要来千岁乡, 寻甚么“千岁珠”。
叶长遥时常渡内息予他, 长久下去, 并不是办法,有害于叶长遥本身的修为,甚至于会危害叶长遥的身体。
倘若老道所言不假,这个世间从未有过“千岁珠”,“千岁珠”自然救不得他。
那么,便只有凤凰羽能救他了。
可凤凰羽……凤凰羽须得有叶长遥的心头血方能催动……
负面的念头在他脑中此起彼伏,期间,他伸长了手,摸索到了叶长遥的心口。
叶长遥疑惑地侧过首去,问道:“我有何不妥么?”
云奏摇了摇首,抿唇笑道:“你若无任何不妥,我便碰你不得么?”
叶长遥马上否认道:“当然不是,你要碰何处便碰何处。”
这叶长遥的神情很是认真,但吐出来的话语却如同是在调情。
云奏慢条斯理地蹭过叶长遥左心口的凸起,揉捏了一下,又含住了叶长遥的耳垂,低语道:“待出了这沙漠,我定要将你浑身上下每一处都碰上一遍。”
叶长遥霎时耳根通红,但并没有拒绝。
云奏听自己说出了这么令人羞耻的话,不由羞赧,但见叶长遥红了耳根,便满足地以唇瓣磨蹭起了叶长遥那耳根来。
叶长遥定了定神,放眼去瞧那老道。
为了与云奏说话,他故意走得慢了些,现下那老道不知何故立在了全然没有甚么不同的黄沙前。
他快步赶到老道身畔,细细观察着黄沙,还是没有发现有甚么不同。
老道盯着黄沙,陡然将左手没入了黄沙当中,转瞬间,他竟是将一个婴孩从其中提了出来。
婴孩瞧来并未满月,白白胖胖的一团,穿着喜气的红色肚兜,身上还沾着不少黄沙。
老道指着这婴孩道:“这婴孩便是阵眼。”
婴孩一双黝黑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并不知晓将会有甚么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很是乖巧,即使被提着后颈肉,也不哭不闹,甚至还挥舞着藕节似的双手,咿咿呀呀着,好像是在要求老道抱他。
老道自然不会抱一阵眼,而是瞧着云奏与叶长遥道:“贫道这便动手将阵眼毁去,如此这吃人的阵法便不复存在了。”
云奏无法确定这婴孩是否真是阵眼,但乍一看,这婴孩乃是一寻常人家的婴孩。
老道用“毁”这个字眼,显然并未将婴孩当做活人看待,与设阵的术士一般。
但寻常人家的婴孩如何能在黄沙中熬过百年,且半点长不大?
所以,一如这老道所言,这婴孩十之八/九便是阵眼了。
从理智上来判断,自当立即将婴孩诛杀,可云奏实在不忍,遂将脸埋于叶长遥后背,不去看。
老道一掌往婴孩拍去,尚未伤到婴孩的毫发,婴孩却已被叶长遥抢走了。
叶长遥蹙眉发问道:“便没有旁的法子了么?”
老道愠怒道:“没有旁的法子了,你若是不忍看,便走远些;你若是不愿让贫道杀了这婴孩,我们三人便一道死在此处罢。”
叶长遥犹豫不决,小心翼翼地将婴孩抱于怀中,对老道道:“我们再想想旁的法子罢。”
老道瞪着叶长遥道:“你要死贫道不拦着,但你勿要害了贫道与你的同伴。”
他又朝云奏道:“你当真不阻止他?你快要撑不住了罢?且这婴孩的确并非婴孩,只是被那术士伪装成了婴孩罢了。”
云奏不假思索地道:“不论叶公子做甚么决定,我都不会有异议。”
那婴孩像是知晓三个大人正在争论他的死活一般,胖嘟嘟的双手抱住了叶长遥,又讨好地在叶长遥的面颊上亲了一口。
老道懒得再理会云、叶俩人,索性坐于黄沙上,仰首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