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来后每天都在修罗场
“冯迹齐有拍摄视频的癖好,但他会用一切虚假的外衣进行伪装,隐藏自己见不得人的丑恶嘴脸。”
“他藏匿在阴暗的背面。”
“他将‘步步为营’刻进骨血,将‘谨言慎行’四个字演绎的淋漓尽致,并假借他人之手来满足自己不断膨胀的私欲。”
“郑梁、赵彭泽就像是两条忠心耿耿的狗,他们听从冯迹齐的所有指使,按照他的命令行动。”
“冯迹齐是布网人,他们则是捕猎的刽子手。”
唐衍初与湛闻霜坐在林莫的对面,薛卓临和老刘站在身后。
听他说完,薛卓临忍不住连问道:“你到底是怎么知晓这些情况的?你手中还掌握着什么信息?”
“你是黑客?”
“或者与被害者认识?并恰巧洞悉了凶手的犯罪行为?”
林莫啃了口面包,含糊不清的将先前坦白的实话又说了一遍。
薛卓临和老刘双脸懵逼,随即被气笑。
这叫做什么话?!
什么地缚灵,什么恶鬼?
在两人看来,林莫是想用胡说八道不切实际的话将审讯给搪塞过去。
薛卓临神情复杂,蹙眉道:“也许……我该叫来一个精神病医生给你看看。”
林莫有些被哽住,手捧着面包,小眼神瞄向湛闻霜,意有所指道:“请不要伤害一个淡雅如风的小仙男,谢谢。”
“…………”
唐衍初抱臂静思的姿势稍动,眉峰略微向上挑起。
湛闻霜放下手中正在看的文件,用一种难以描述的、无法形容的眼神看向林莫,目光慢慢落在他沾有面包渣的唇上。
嗯……淡雅如风。
是个挺不错的成语。
违反网络安全法规定但尚未构成犯罪的行为,最终定性林莫处以伍万元的罚款,并于半月内缴全。
“在上面签字后,你就可以离开了。”唐衍初道。
林莫接过文件,一笔一划的写下自己的大名,点着最后的日期问:“我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缴全罚款吗?”
“如果超出时间或没有缴上呢?”
唐衍初淡淡道:“我想,半个月的时间已经很宽泛了。”
“……”
半个月缴伍万元还真是看得起我。
林莫暗自嘀咕着,抱起放置在桌上的鞋盒随薛卓临走出审讯室。
薛卓临一路上都在极力规劝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假如你老老实实的陈述案件的前因后果,看在你提供信息抓捕罪犯有功的份上,警局也不是不能从轻发落。”
“一时的隐瞒,会造成无尽的麻烦,你也不想……”
对面狭路相逢的走来三人。
于昼、李越明看押着孙志,对薛卓临打了声招呼。
孙志沉寂的目光落在林莫的身上。
他停下脚步,林莫也倏地站在原地不动。
“……?”
薛卓临、于昼、李越明三人诧异的回望。
孙志乍然开口,声音仿佛砂纸磨砺过:“是你在网上发布的五张帖子。”
非常肯定,且毫无疑问的语句。
李越明皱眉,按在孙志肩膀上的手不由得加紧。
案件调查以来,可以说,林莫在其中的作用不可忽视,而五张帖子的发布更是在紧要关头给予凶手致命一击。
正因为如此,他们也得以及时的营救出刘杏佳。
孙志不傻,他认识林莫,又看过网上曝光的视频,很轻易的就能猜出画面中的人是谁。
甚至在审讯室里,孙志就已经问询过发布者的身份。
李越明并没有回答。
凶手会对揭露自己犯罪事实的人怀有强烈的怨恨和毁灭的欲-望。
孙志此时站定身形,难保不会突然的暴起伤人。
正当李越明和于昼提起十二分精神要带他离开时,林莫怀抱中的鞋盒却突然“砰砰”的响起。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激烈的拍打着,不断挣扎的想要爬出来。
鞋盒上面似是淤出殷红的血迹,一角被拍的翘起,露出草人争先恐后的手脚……
林莫淡定的一手按压在鞋盒上,轻声道:“安静些,你们不能在警局里出现。”
话音落下后,鞋盒里激烈拍打的响动微微停顿,随即,窸窸窣窣的摩擦声不断传出。
迎着薛卓临于昼三人僵硬的面容,惊疑不定的眼神,林莫看向阴沉不已的孙志。
他慢声说:“知道吗?你的声音就如同噩梦一般。”
“单单是听见就难以忍受到想要将你撕碎。”
“血肉碾成泥,骨骸磨成粉,在你的头颅中打入铁钉,永世不得超生。”
“如果有地狱,十八层都不足以承受你的罪孽,你该被剥皮抽骨,凌迟刷洗……无数种凄惨的死法在你身上不竭不休的重演,方才能够消弭她们浓重的怨气。”
鞋盒里的动静在林莫声音的安抚下逐渐消失。
李越明于昼等人却听得脸色发白、寒毛直竖。
孙志生硬的扯动嘴角,神情阴郁又晦涩:“既然如此,就让她们来找我报仇,我等着。”
一个人倘若连鬼神都不再害怕,是不是再无旁的东西能够动摇他?
林莫不由得舔舔-嘴角,抿唇而笑,眼神莫测的看向他:“你不怕?”
孙志冷笑,刚要开口,林莫却率先截断他的话语。
“是了,你不怕,你现在一心求死,你觉得这个世界无聊至极,多活一秒都是浪费,你认为自己的生活淡而乏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你不明白活着有什么意思。”
“但你又是怯懦苟且的,如同烂泥一般存活于世,直到……有人为你打开一扇名为罪恶的大门。”
“你堕落于其中,享受着变-态又刺激的乐趣并沉迷于此。”
“你觉得自己高高在上宛如神明,掌管并操控着他人的生命,这种感受赋予你强烈的满足感。”
“你毫无遗憾了,是吗?”
孙志的脸皮不受控制的抽搐着,他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大步,极力的想按捺住心中持续升起的被林莫彻底洞悉的恐惧感。
他的心脏仿佛被抓紧,窒息感不断地上涌。
林莫却像是找到了乐趣般,饶有兴味的盯着孙志看。
他宛如低声诱惑的魔鬼,轻启唇瓣道:“让我看看你的生平,好吗?”
周围的空气中仿佛有什么肉眼看不见的微小粒子震荡开来,相互的碰撞,不容拒绝的逐渐缠绕在孙志的附近、身上。
林莫的双眸染上淡淡的金色,犹如璀璨的阳光落入眼底,包容而宽广,温暖却深沉,熠熠生辉。
被他这般注视的孙志却不可抑制的浑身战栗,遍体生寒。
他无法支配自己的身体,毛骨悚然的感觉从脊髓里蹿出,皮肤、血管、骨肉等被人一层一层的扒开,脑海中走马观花般的闪现不堪回首的过往。
像是条搁浅的鱼,曝晒在阳光之下,呼吸困难,濒临死亡。
薛卓临三人也惊骇不已的看向林莫。
于昼艰难的滑动喉咙,干涩道:“他、他戴了美瞳吗?”
李越明想说没有,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没办法出声。
“原来如此。”林莫恍然的点头,道:“父母健在,有老婆和孩子,并且是儿女双全。”
孙志瞳孔骤缩。
尽管处于心神俱震中,薛卓临却依旧下意识的否认道:“不可能!我们调查到他是未婚!”
于昼道:“孙志在京市将近八年,一直独身生活,从未与异性有过来往……”
想起无辜的被害者们,他又脸色难看的补充:“当然,表面上看是如此。”
“但孙志确实没有结婚记录在案,就算他隐婚,难道八年来可以毫无痕迹的做到对妻子儿女不闻不问,一丝异常都不曾显露吗?”
“有些人确实可以,你眼前不就有一个。”林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