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恶毒男配穿错剧情后
一个坐在轮椅的中年男子被人推了进来。对方他带着一副黑框眼镜,慢悠悠地移动到了云牧的跟前。
“下人办事不利,下手重了点,让云先生受惊了。”
两人视线相对,对方又笑着说道,“来人,还不赶快把云先生安置在沙发上。”
“是。”有人应话,上前将云牧生拉硬拽地甩在了沙发上。
粗暴的举止,完全不像是口中说的待‘客’之道。
“……你是谁?”云牧极力稳住心绪。
“自我介绍一下。”中年男子老神在在地坐在轮椅上,“我叫伦特斯,换句话说,我是迪烈的舅舅。”
“迪烈的舅舅?”云牧眉梢微蹙,立刻明了对方的身份。
迪烈的外公敦本是本州乃至整个a国,都大名鼎鼎的珠宝商。
老爷子先后有过两次婚姻,大女儿蒂亚,也就是迪烈的生母。
眼前这坐在轮椅的伦特斯,并不是老爷子的亲生儿子,只不过跟随母亲,一起投靠了后者。
伦特斯高中毕业时,腿部意外遭到车轮辗轧、落得残疾,再加上不是亲生孩子,完完全全失去了继任家族的资格。
老爷子向来偏爱自己的大女儿蒂亚。因此,后者和厉二先生结婚时,老爷子给予的嫁妆是十分骇人的数字。
只不过,蒂亚生下迪烈没多久,就去世了。
厉二先生为了年幼的迪烈,主动从厉家脱离、搬到了敦本家族。
这么多年,家族的珠宝业务,一直由厉二先生和敦本老爷子一起打理。
至于伦特斯,一直以‘安心修养’的理由,被老爷子隔绝接触了家族一切事物。
很早之前,云牧就对这位伦特斯有所耳闻,只不过今天是第一次见面。
“我那位姐夫对我故去的大姐一片情深,独自一人熬过了二十年。怎么临死前,还会想着和云先生成为合法夫夫?”
伦特斯嘴角泛起一抹轻蔑,“虽然云先生的年纪比我小了不少,但论起辈分,我们还能以平辈相称?”
“……伦特斯先生不必拐弯抹角的说话了。”
云牧弄清楚了目前的形势,淡声反问,“你大费周章救出云青、抓我来这儿,是为了得到我名下的矿产?”
“还是为了对付迪烈?想要逼他把家族的掌控权给你让出来?”
“难为你潜心忍了这么多年,现在是觉得时机成熟,可以动手了?”
伦特斯神色有了一瞬的变化,他推着轮椅靠近云牧,轻笑,“看来厉仁临死之前,和你说了不少?”
自从厉仁重病死后,年事已高的敦本老爷子只能重新操持着家业,身体每况愈下。
去年深秋后,整个家族的重担暗地里落在了迪烈的手里。
后者表面上看着和往常的富家少爷无异,实际上已经全力铺开自己的势力。
只可惜,迪烈以前肆意玩乐、根本就没有继承人的做派,现在家族旁支对他的议论声可不是零星半点。
反倒在伦特斯暗中收买了不少人,呼声日渐高涨。
只不过,他的手中始终缺了权和财。
“谁不知道,迪烈对我这位‘小叔’很厌恶……”云牧瞳孔深处钻出一丝痛意,“你拿我来威胁他,是行不通的。”
“是吗?”
伦特斯一手钳住云牧的下颚,逼迫他直视自己的眼睛,“我得到一个消息,我们家族三分之二的矿石资产,都被厉睿过继到了你的名下?”
“你们还敢联合欺骗老爷子,说遗产都已经交到了迪烈的手上?”
“那些都是我大姐当年的嫁妆!即便厉睿死了,他也该把资产过继给迪烈!”
“再不济,也要还给我们家族!你一个外人凑什么热闹?”
“还给你们家族?”云牧额间渗出热汗,唇侧苍白得有些发颤,“然后再被你狼子野心一口吞掉吗?”
“笑话!我是外人,难道伦特斯先生不是?”
他答应过厉二先生,这些矿石财产,除了迪烈,任何人都不能从他的手中夺走!
伦特斯的手往下一移,直接掐住了云牧的脖子,“还没看出来,你这性子看着温和,对我到也有几分刺。”
“云先生,我很好奇,听说你当初和迪烈谈得好好的,就因为对方受了枪/伤昏迷不醒,就抛弃了他?”
“直接攀扯上厉仁,和他成了法定意义上的夫夫?”
云牧反握住伦特斯的手腕,试图挣脱对方钳制的力道。
“这、这不是多亏了你?当初,你要不是不设计枪/杀迪烈,我怎么能有机会,在医院里遇到厉二先生?”
“迪/烈这个做儿子的,性命垂危没了指望,我当然要靠上厉二先生这颗大树。”
因为缺氧,云牧的面色显示出不正常的红,“我一个从贫民窟出来的人,怎么可能不拜金?”
“巧言令色!”伦特斯手中的力度隐约发重,“说!你和厉仁私底下做了什么交易?”
厉仁对迪烈这个儿子,可是发自骨子里的心疼。
怎么可能会横刀夺爱、抢了儿子的恋人?而且还是在自己重病临死、儿子重伤昏迷的时候!
迪烈昏迷了近一个月。
他从鬼门关回来之后,不仅得到了父亲去世的消息,还得知了云牧成了父亲法定名义上的‘伴侣’。
在这双重打击下,迪烈性情大变,疯了好一阵。
冷静下来后,迪烈表面上是越发夸张玩乐,但暗中却跟敦本老爷子学习管理起了家族事务。
要不是这一闹,就凭迪烈那种只知道玩乐的富家少爷,拿什么资本和他争?
“要么配合我,转让你名下的矿产。要么杀了你,我再伪造你的遗嘱。”伦特斯终于说出自己的真实意图。
“……有、有本事就杀了我!”
因为过度缺氧,云牧的眼角已经被逼出了生理性的眼泪,大脑轰隆成一片。
“我反正是孤儿,要是意外死亡……留遗嘱把财产给你?谁、谁会信!”
再说了,这消息要是传到迪烈的耳中,只会激起对方更为强烈的恨意和针对,伦特斯休想一点一滴的好处!
伦特斯气得牙痒,警告,“云牧,你和我作对,没有好下场!”
云牧扯开嘴角,嘲讽的笑意更明显。
他挣扎的手渐渐没了动静,生理性积蓄的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
意识泛白间,脑海里只剩下厉睿临时前和他说过的话。
——云牧,我知道你和迪烈对彼此的心意。今天找你来,我是想恳求你帮我一个忙。
——我这病来得突然,没办法再长期护着迪烈。等我死后,如果他还是像现在这样安于现状,境遇只会越来越危险。即便这次他能从死神手里回来,也还会有下一次。
——退一万步讲,就算迪烈放弃了继任权,敦本家族那边虎视眈眈的人,特别是伦特斯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迪烈其实是个能做大事的人,只是需要一个契机醒悟。只仅凭我的死,还远远不够……
——厉二先生,你、你想让我帮忙什么?
——我想把我和他母亲的所有资产,表面上都转移到你的名下,但请你私下立一份遗嘱,把这一切过给迪烈。
——让我替他吸引针对的火力吗?
——我知道这样的做法很自私,对你也很不公平……
——厉二先生,不用说了,我按照你说的做。
迪烈是他这辈子除了母亲,恩师之外、最重要的人。
他是和平凡的普通人,没有家族没有根基,但他眼睁睁地看着恋人卷入危险。
迪烈年轻还浅,是需要历练和成长。
与其说是交易,但不如说他和厉二先生设了一个局。
两人利用‘假关系’激起迪烈的恨意、不甘和奋进,然后,他再代替后者成为众矢之的的‘活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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