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获男主
原来宗衍也并非众人想象的孩子糊涂,他心里总是明镜一样。
韩齐仍是眉目若磐石,沉默半晌,才轻声道:“陛下放心,臣会竭尽所能。”却也不讲话说明,模棱两可地不说竭尽所能做什么。
宗衍沉默了一会儿,低低道:“锦衣卫有些不中用的人就除了吧。”
韩齐道:“是。”
从紫宸殿退出来,韩齐又被朱楚楚拦住了,小小的姑娘眼中闪动着灵秀的光芒,她见韩齐全身而退,向韩齐见了个礼,轻声道:“人人都说韩大人与千岁爷水火不容,奴婢却觉得不然,我虽不了解韩大人,却知千岁爷他是世上最温柔的人,什么人他都容得下,还请韩大人高抬贵手。”
韩齐低头瞥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朱楚楚望着韩齐离去的背影,隐隐觉得担忧。
韩齐离开紫宸殿,又原路返回了他来时正要去的关雎宫。
关雎宫曾是他母妃的宫殿,如今皇帝年幼,后宫全然空着,每日仅有两个洒扫宫人懒懒散散地扫来弄去,韩齐悄悄从后墙翻入,疾步入殿,未作半点停留,他怕去晚了,在密室里关着的小猫会饿着。
都说灯下黑,其实林乐天一直在宫里,乐天醒来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提溜着脚上的锁链,满脸懵逼,还是系统告诉他,“这里是关雎宫的密室。”
如今韩齐是锦衣卫首领,出入宫中自由,将林乐天关在宫里确实是个好主意,乐天也得夸韩齐一句胆大心细,他深沉道:“这是他母妃的宫室,他把我关在这儿一是因对这地方了解,二是真的喜欢我。”
系统对他已经无话可说,他也快对乐天的所作所为麻木了。
乐天被关了半个多月,基本上就是过着米虫的糜烂生活,一天三顿加夜宵带补药由韩齐投喂,乐天负责“我不吃!”“你给我滚!”“有种你就杀了我!”无用三连,然后在韩齐的武力压制下该吃吃该喝喝。
“半个月了……”乐天躺在密室的软榻上,沉沉地叹了口气,“我快受不了了。”
系统心内一喜,原来无耻如乐天也会受不了这种被拘禁的日子。
乐天继续道:“我已经养得这么好了,韩齐为什么还不跟我睡?”
系统:……
饱暖思XX啊,韩齐每天像个哑巴一样地伺候他,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最帅,乐天就爱看他苦大仇深的样子,特别酷,加上韩齐还要时不时地嘴对嘴喂食喂药,撩得乐天心里怪痒痒的,又不能崩人设迎合他。
石门转动的声音传来,乐天立即进入状态,换了一副死人脸。
韩齐将食盒放在案几上,一样一样摆开,对躺着一动不动的乐天道:“不饿?”
乐天继续战术装死。
韩齐端起一叠软糯鱼羹,坐到榻前,舀了一勺放到乐天唇边,乐天抬手将勺子打掉,冷冷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走?”
“你觉得我会放你走吗?”韩齐一点也不生气,很平静地去食盒里又拿了个玉勺。
乐天继续发难,跳下榻从背后偷袭韩齐,他脚上有细细的锁链,一动就会发生声响,饶是如此,他仍是用尽全力的去打韩齐,韩齐是练家子,反应根本不是林乐天能比的,闪身避过,反手将林乐天困在怀中。
林乐天奋力挣扎,但一只铁臂将他箍得纹丝不动,他满脸通红,愤怒道:“你杀了我!”
韩齐一手将不停扭动的林乐天紧箍在胸膛,一手仍稳稳地拿着那碗鱼羹,淡淡道:“我也想。”但他做不到。
林乐天一听,立即道:“好啊,你现在就杀了我,你放心,我死了化作鬼魂绝不会找你。”
韩齐低头望着林乐天因愤怒而潮红的脸孔,“我知道。”所以更不要你死。
林乐天见韩齐油盐不进,落在这人手里又毫无办法,冷笑道:“韩齐你这天杀的王八蛋,是,我是太监,你又算什么男人?心胸狭隘卑鄙无耻,你连太监都不如!”骂完还啐了韩齐一口。
乐天:你要这都能忍你就真不是男人。
韩齐果然忍不了了,他放下鱼羹,平静地拿手背抹了抹脸,垂眸道:“我算不算男人,九千岁应当是最清楚的。”
关雎宫的密室大约是先帝与妃子行乐之处,床榻尤其的大,烟粉色纱幔层层叠叠,置身其中如云雾笼罩妙不可言。
韩齐在云雾中花了眼,纵了心智,全然只随着自己的本能,那人的香气甜得使他心醉。
韩齐想:醉便醉吧,他不管了,全不管了。
第39章 督主千岁完
从此,乐天正式过上了米虫生活, 每天吃吃喝喝吐吐血骂骂人, 还有稳定的性生活,韩齐怕他憋出病, 没事还会带他出去放风。
关雎宫的宫人惫懒,经常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无人时,韩齐便解了林乐天的锁链, 带林乐天在关雎宫内的园子里坐坐, 看看花,赏赏景, 可以说把林乐天从物质到精神层面都安排得明明白白照顾得无微不至。
乐天感动得都要哭了,对系统道:“这就是我梦想的生活。”
系统:“呵呵。”
秋风吹过,落叶簌簌飘下,韩齐怀抱着林乐天紧了紧大氅,怕林乐天吹了风又要得病,垂眸时见林乐天眼眶红红,薄得几乎透明的眼睑上盈盈浮着一丝水光,手上动作顿住, “冷?”
乐天想说是啊,有点冷, 抱紧我。
但他不能,他只能按照林乐天的人设,半死不活道:“冻死也算一种好死法。”
韩齐被林乐天骂得几乎已经免疫, 林乐天这种阴阳怪气的态度他全然不放在眼里,淡淡道:“人冷得厉害时会觉得身子特别热,如火烧一般,那滋味很难受,你不会喜欢的。”
林乐天听出韩齐是在拿自己的经历举例,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韩齐,咱们和解好不好?从前的恩怨就当一笔勾销,你放了我,我绝不报复。”
“好。”
出乎林乐天的意料,韩齐竟轻轻淡淡地说了句好。
林乐天讶异地抬首,与韩齐垂下的眼眸撞在一处,“当真?”他的眼珠瞪大,圆润得近乎活泼,韩齐心中觉得可爱,心头不由软了,柔声道:“当真。”
“那你还不放手?”
“怕你冷。”
韩齐一本正经的,林乐天这才察觉他在耍他,怒从心生,人又被韩齐箍在怀里动弹不得,气得咬牙切齿嘴唇发抖。
韩齐看着他生气的模样,眼眸中带了一丝温柔笑意,俯身亲了亲林乐天的薄唇,“你骗我,所以我也骗你。”
他压根不信林乐天说的鬼话,什么绝不报复,他相信只要林乐天一逃出他的手掌心,立即就会想尽法子要他的命。
林乐天又羞又气,转过脸望着落叶缤纷的花叶,恨恨道:“韩齐,你拿我当兔儿爷一般……我迟早杀了你……”
韩齐微笑了笑,“不曾认为你是兔子,你是虎。”
因他笑着,林乐天理所当然地觉得他在挖苦他,提起脚后跟用力向后踢了韩齐一脚。
韩齐立即将大手钻进大氅,轻拍了拍林乐天的腰肢,“驴才这般踢人。”
林乐天气得失语。
经这一次,韩齐终于摸索出了对付林乐天的方法,那就是厚脸皮地耍流氓,只要他不动气,林乐天便拿他没辙,不过韩齐偶尔也会让着林乐天,他怕林乐天真的气死。
对于韩齐的转变,乐天表示喜闻乐见,光他调戏韩齐多没意思,这样生活多快乐,当然他把这份快乐埋藏在心底,表面还是一见到韩齐就气得要死要活。
日子过得极快,日出月落斗转星移,眨眼又到了夏日,八月初三,林乐天的生辰。
韩齐带了个精致食盒,将林乐天放了出来,抱着他在院中赏月。
林乐天讥讽道:“残月有何可赏?”
韩齐抬首望月。
的确,残缺的上弦月无甚特别,只是日子特殊罢了,他今日陪宗衍饮了酒,宗衍也记着林乐天的生辰,他说只要一日不见林乐天的尸身,他便绝不会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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