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获男主
韩齐趁着酒意,凑到林乐天耳边道:“我们近些瞧,好吗?”
没等林乐天说不好,韩齐已抱着林乐天飞身坐上了树梢,那树粗壮无比,两人坐在上面亦是稳当,林乐天挣扎道:“你放我下去。”
“怕高?”韩齐一手挑起林乐天的下巴,指着天道,“看月亮,看着月亮就不怕了。”
林乐天闻到他口中溢散出的酒味不再挣扎,轻声道:“你先放我下去,我们再看月亮,成不成?”
“坐的高,看得清楚。”
“我饿了,你放我下去,我想下去吃点东西。”
韩齐回首,认认真真地审视了林乐天一会儿,斩钉截铁道:“不放,放了你就跑了。”
看来他醉得还不算糊涂,林乐天也懒得再搭理他,两人静静地在树上坐着,韩齐自始至终手臂都一直紧紧环着林乐天,没有片刻放松。
过了好一会儿,韩齐才抱着林乐天下了树,问他:“好看吗?”
乐天觉着有点醉意的韩齐真是可爱的出奇,很想逗他玩一玩,又怕他酒醒以后恢复记忆,所以仍然板着脸道:“你放我出去看更好看。”
韩齐不说话了,搂着林乐天坐下,揭开食盒,食盒里却不是吃食,而是一个熟悉的水晶缸子,两条肥鱼无辜地对着二人吐泡泡。
“喜欢吗?”韩齐轻声问他。
林乐天手被韩齐箍着,要不然真给他一个耳光,忍不住骂道:“你有病?”
“别生气,这是你送我的鱼,”韩齐笑了笑,“去年你吃的那两条不是,是我骗你的。”
弱、弱智……乐天对智商直线下降的韩齐简直不忍卒看,扭过了脸,他头一转,韩齐的脑袋跟着他转,乐天:……我就静静地看着你怎么弱智。
韩齐见他不动了,对着他又露出一个笑容,那笑容阳光灿烂毫无阴霾,他俯身压向乐天,乐天本想按照往常一样抗拒挣扎,心想这弱智都醉成这样了,算了,于是柔顺地承受了韩齐这个带着酒气的吻。
韩齐吻完,面上笑意愈深,“今日是你的生辰,咱们一同放生祈福,可好?”
乐天心想:爱咋咋地吧。
韩齐牵着他的手将水晶缸子里的两尾肥鱼倾入园子下的小池中,两条肥鱼在水晶缸子里憋得久了,骤然来到池塘,仍是呆呆傻傻地在原地吐泡泡。
耳边传来一声“噗嗤”笑声,乐天回头,见韩齐笑得眉眼弯弯,心道:兄弟你耍酷帅,不耍酷更帅,我真是值了。
夜风拂过,清香阵阵,韩齐将乐天搂在怀里,一下一下地轻抚乐天乌黑的长发,沉默半晌,道:“该睡觉了。”
哦吼,乐天兴奋了。
醉酒的韩齐比清醒的韩齐更温柔更耐心,平素他与林乐天在床上总是像打仗一般,林乐天恨不得咬死他,而他又永远放不下心头的那根刺,无法真正表达自己的情愫,两人贴得再紧,也始终是剑拔弩张。
酒气与香气缠绕,韩齐含住林乐天的耳垂,喉中含混地发出声音,乐天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觉韩齐实在好得过分,浑身都软了,也不再去想演什么欲拒还迎,全随着韩齐起伏沉沦。
韩齐搂着乐天沉沉睡去,英俊的脸孔潮红未散,显出一股难得的少年青涩,乐天静静看着他,对系统道:“还剩七年,刚来的时候我还觉得太长,现在又觉得有点短了。”
系统带着嘲意道:“舍不得?”
乐天:“嗯。”
乐天没跟它拌嘴,系统反倒觉得不习惯了,甚至不由自主地开始组织语言想安慰乐天,“呃……下一个会更好?”
乐天脸“噌”地亮了,“宝贝你终于想开了!”
系统:“……”不愿承认自己已接受这人是它斗不过的大象的现实。
乐天高兴地往韩齐怀里轻钻了钻,“说实话我真挺喜欢韩齐的。”
系统:“或许你还记得沈立行?”
乐天:“也喜欢!”
系统:“……大象都像你这么花心吗?”
乐天反驳道:“我很专情的,我喜欢的都是同一个类型!”
系统绞尽脑汁也想不出韩齐与沈立行有什么共同点,它试探道:“男主?”
乐天嘻嘻笑了一下,“又想套我话,略略略,不告诉你。”
系统:……
……
韩齐也未曾想到金屋藏娇一藏就是七年,七年日复一日地守着林乐天,竟叫他如此踏实自在,仿若从一开始,他就应当作出这样的选择,林乐天也从一开始的拼死抵抗到如今的大体顺从,韩齐亦是高兴。
那天,系统提示了乐天:“朱楚楚要成亲了。”
乐天很平静,“跟谁?”
“鄂泰的大儿子鄂安康,位列一品。”
对于朱楚楚没与宗衍在一起,乐天倒也不惊讶,他一直有意让朱楚楚跟着宗衍读书明理,朱楚楚那样聪敏的姑娘是不会将自己埋葬在后宫的。
如今林乐天几乎是等同于一个死人,论身份,鄂安康必定比他高。
乐天忧心忡忡,“我得找个工具毁容。”韩齐怕他自戕,不留半点尖锐物在密室。
系统:“不必了。”
乐天略微惊讶,“鄂安康难道比我还帅?”
系统如果有实体,肯定在翻白眼,“你是娘,不是帅,谢谢。”
乐天宛如遭受晴天霹雳,他在系统评分中竟然已经从男性行列中剔除了,这……这也太爽了吧。
任务完成美滋滋,乐天安详地双手合十躺在软塌之中,又对系统道:“好想看着我女儿嫁人。”
“行啊,我帮你逃出去。”系统完全有能力让乐天绝地求生密室逃脱,只是乐天自己一直不想跑,就想当米虫。
乐天想了想,道:“算了吧,就剩七天时间,还是多陪陪我们小韩吧。”
朱楚楚要出嫁,韩齐陪了一份不菲的嫁妆,宗衍赐了她翁主之位,他如今已全然蜕变为翩翩青年,风姿出挑仪态雍容,负手深沉道:“若小林子还在,定会极为欢喜。”
朱楚楚盈盈一拜,明眸望着韩齐,轻声道:“奴婢相信九千岁一定在某个地方活得很好。”
韩齐无动于衷,倒是宗衍微笑了笑,过去七年,他一直派人暗中监视韩齐,未有异样,也就自我宽慰相信或许林乐天真的是厌倦争斗隐居山林,在某处过着他曾想要的日子。
夜里,韩齐带了一壶酒来见林乐天,乐天一看就知道是朱楚楚的喜酒,心想小韩不愧是我的宝贝,想的真周到。
“做什么?”林乐天冷冷道。
韩齐一言不发地替两人倒了两杯酒,掰开林乐天的手心,将酒杯放在他掌中,淡淡道:“交杯酒。”
“……”这猝不及防的骚话乐天都没接上,手腕一抖正要将酒泼了,被韩齐按住了手背,“毒酒,见血封喉。”
林乐天毫不犹豫地举杯要饮,又被韩齐按住,韩齐望着他的眼睛,固执道:“交杯。”
这家伙现在真是越来越豁出去了,已经不加掩饰对林乐天的隐晦爱意,林乐天这样狠毒骄傲的人,你若不爱他倒也罢了,你若爱他,那他便会利用你践踏你最终让你一文不值。
幸好,我快死了,乐天欣慰地想,被韩齐“强迫”与他饮了一杯交杯酒,当然是不会死,林乐天也隐约猜到了,喝完此杯不疯不闹,甚至对韩齐微微笑了笑。
七年间,他几乎从来不笑,韩齐见他笑了,心头却苦得发麻,世上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林乐天,他这样笑并非代表他对韩齐放下了心防,而是盘算着要糟蹋韩齐的心意了。
猛兽如何能驯服?韩齐心中劝慰自己,却仍不可避免地感到失望,他与林乐天之间隔着太多恩怨,此生只能互相桎梏地走下去了。
也罢,韩齐搁了酒杯,神情冷峻地抱起林乐天,林乐天罕见地没有喊叫,反而柔顺地勾住了韩齐的脖子,韩齐垂首沉痛地笑了笑,“喝了交杯,该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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