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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不理我,求你,你知道我受不了这个。”
拉斐尔其实可以和奥古斯特一天都不说话,他们经常在同一个空间里各自做着彼此需要忙的事情。事实上,拉斐尔很享受那样的状态,仿佛连空气里都流动着只属于他们的默契。
但拉斐尔受不了奥古斯特是因为赌气,而不和他说话。
气氛是一种很微妙的东西,明明做的是一样的动作,但伴随着当事人不一样的心情,却会被赋予完全不同的意义。拉斐尔解释不了,只能采取行动。
拉斐尔烟灰色的眼睛里似有千言万语,泛着一层水光,让人不忍伤他分毫。
一般这种时候,奥古斯特都会长叹一声,无奈投降,并且开口表示,你怎么能比我还会撒娇呢?然后愉快的和拉斐尔做点什么。
但是这一次,奥古斯特却格外的坚定,誓死不要被美色所诱惑。
拉斐尔没辙,抬起双手,以退为进:“好吧,你可以随你喜欢的不和我说话,和我绝交,但至少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奥古斯特点了点头,一个问题还是可以的,看在拉斐尔那么可怜的份上。
“绝交是一种什么体位?”
“……”
三秒钟后,像是大型犬一样蹲守在房门外面的黑太子,有幸看到了他儿子难得发飙的一面,那么娇小的儿子,竟然无视人体力学的合理性,生生把那么高的拉斐尔给扔了出来。
最让人叹为观止的是,被扔出来的弟弟不仅没有生气,还笑的,呃,怎么形容好呢,特别的讨人厌。
恩,只能用讨人厌来形容那种贱贱的笑容了。反正黑太子就是有一种拉斐尔占尽了便宜,奥古斯特才会发飙的感觉。
于是,在37分钟后,黑太子欢快的得到了儿子的解禁,而拉斐尔直至第二天晚上都还睡在奥古斯特的隔壁。彻底打破了他们冷战的最长记录。
黑太子:挺好,请继续保持。
……
法兰西就是个烂摊子,事情一大堆,随着前王太子等人的落网,事情并没有得到怎么样的解决,反而激化了。
拉斐尔把这形容为排毒阶段,不爆发一下,他们永远看不到隐藏起来的问题到底有多少。拉斐尔还指望用这件事情钓鱼呢,最好趁机把有小心思的人都一起搞定。顺便的,拉斐尔还在寻思着能不能搞个大新闻,好把现在的教皇尤利乌斯二世也拉下水。
“哈?”奥古斯特整个人都懵逼了,不是尤里乌斯二世在利用拉斐尔吗?
“我也可以利用他啊,”拉斐尔从没觉被背叛是一件多么大不了的事情,因为背叛从一开始就存在,他和尤利乌斯二世属于互相利用,合则立,不合则分,没那么多的真情实感。拉斐尔用笔尖不自觉的敲打着桌面,“要不是乔实在是不争气,我也不至于绕这么一个圈子,能省不少麻烦。”
是的,对于拉斐尔来说,尤利乌斯二世只是让他多了一道麻烦而已,连困扰都算不上,顶多是需要延长一些计划的时间,多费点心思而已。
“你准备怎么做?”奥古斯特决定开始多问问拉斐尔最近在做什么。奥古斯特以前不常问,一是他问了也听不懂,二是出于对拉斐尔的信任,反正只要拉斐尔做了,就肯定会成功,他问不问都不影响结果,该他知道的,拉斐尔在最后总会告诉他。
但是,在经过黑太子这次“玩的就是心跳”事件后,奥古斯特觉得他还是应该多一些知情权的。
“等待。”拉斐尔觉得真正的阴谋家其实和猎人差不多,他们拥有无比的耐心,动起来的阶段,其实远没有他们对于“等待”这事投入的时间多。有些人,有些事,参合的痕迹真的是越少越好,因为引导有时候不仅不会起到理想的效果,还会像养蛊反噬一样让人自食恶果。
所以,真正的阴谋家,不一定是个善于引导的人,但他肯定是一个很会随机应变的人。根据有限的条件来进行布置,让对方无论如何都只能在走那么一条符合你期待的路线。
其实说白了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以尤利乌斯二世的性格,他早晚会把自己作死的。”拉斐尔在这点上信心满满。
从一个教皇的角度来说,尤利乌斯二世过于的有攻击性了,这位教皇选择了用凯撒(尤利乌斯.凯瑟)的名字来命名自己的教皇名,他的野心其实已经昭然若揭了,但是凯撒那一套却早已经不适合如今的罗马了。
奥古斯特果然还是没有听懂,再次放弃了,他还是去关注一些他能懂的吧,好比他的加冕典礼。
朱莉和乔枢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之前因为不确定法兰西的局势,奥古斯特并没有把这俩从剑桥带到法兰西。如今的行程也是拉斐尔给安排的。
朱莉虽然还没到,但她写的计划书倒是依旧快马加鞭、漂洋过海的送到了。
如今各部门就像是一个上了油、重换生机的大型机器,都运作的十分良好,奥古斯特的骑士团也是机器中的一部分零件,他们已经提前操练了起来,准备着在奥古斯特的加冕仪式上属于他们的环节,十分重要且露脸。
奥古斯特有事没事就爱抽空去看一看,这是他多年来坚持不变的娱乐活动。
骑士长安德烈正在负责指挥,见到奥古斯特后也并没有让骑士们停下,只有他走到了奥古斯特身边,代表全体骑士团向奥古斯特行礼。
老管家则带着奥古斯特的贴身男仆,已经把奥古斯特惯常欣赏美景的一全套东西给布置齐全了。
这么多年了,奥古斯特的生活仿佛又了很大的变化,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变。英俊高大的骑士长依旧是那个英俊高大的骑士长,gay里gay气的老管家依旧是那个gay里gay气的老管家,来了法兰西后他追求时尚的心彻底被放飞了。
奥古斯特看了眼在加紧练习的骑士们,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注意到队伍里少了两个人:“约翰和沃尔特呢?”
约翰是骑士长安德烈的徒弟,乔枢机的暗恋对象。沃尔特则是约翰最好的朋友,两年前毅然决然的随队参加了黑太子对苏格兰的征战,一路屡建奇功,顺利实现了他当年对准未婚妻安妮的承诺——他会让她当上伯爵夫人。
“感谢您的仁慈,为沃尔特对国王陛下请立了埃塞克斯伯爵的爵位。如今陛下的任命书已经下来了,沃尔特一分钟都等不了的想要回国把这个当做惊喜送给安妮,顺便和对方完婚。”
奥古斯特点点头,对此表示理解,战争结束了,当然该回老家结婚了。
“约翰作为沃尔特的伴郎,也请假陪着自己的好友一起先一步回国了。”其实主要是怕法兰西如今的局势还不够稳定,路上会出现什么不测。
在英格兰,也许是曾在先王理查二世面前露过脸的约翰更加出名;但是在法兰西和苏格兰,却绝对是沃尔特更加威名赫赫,敬他的有之,畏他的有之,恨他的更是数不胜数。暗杀不了黑太子和奥古斯特的人,把仇恨值几乎都叠加到了“助纣为虐”的沃尔特身上。约翰出于对朋友人身安全的考虑,选择了与之同行。
“约翰是个品行高洁的骑士。”为了帮助朋友,能够毫不犹豫的放弃在国王的加冕仪式上露脸的机会。
“再次感谢您的仁慈。”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够理解自己的骑士这种脱离本职工作的行为的。
奥古斯特没回答,只是在心里想着,既然他和拉斐尔结不了婚,那么成全别人倒也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安妮之前提到过哒,在伯爵家当女仆的那个,开了个面包店,奥古斯特很喜欢吃她家的面包。
沃尔特是安妮的未婚夫,答应要给她伯爵夫人之位。
第118章
在海峡的那一边, 伦敦又迎来了一个阴雨连绵的“正常”天气。
法兰西的事情还没能传回国内, 不管是黑太子的“兵败”,还是黑太子之后的“反杀”,绅士们在举着黑色的雨伞走过街头巷尾,遇到朋友时讨论的更多的还是天气。
英格兰仿佛已经习惯了见天的和她们的邻居打仗,就像是西欧的其他国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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