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暴君身边搞基建
他已猜测曲公多半要让唐钰去顶替今天那几个美人要做的事情,倘若他将唐钰的信息有所隐瞒,并不是帮唐钰,反倒是害对方。
“……主公,下官所知已全数告知,我明白曲公用意,只是唐钰年轻气盛,又并未受过专门的训练,让他做事,唯恐会在澧王面前露出马脚,反倒坏了主公大业。”
魏秉郡最后还是希望能够帮唐钰挽回一二,去澧王面前和去摸老虎的屁股有什么区别。
“就是这样的人送过去才不会露马脚,对殷禹那人,越是精心训练出来的越容易被看破,这两年本公派了多少人过去,你看那人可有半分损伤?”
曲公思虑,“不过你也说得对,殷禹不是普通人,以唐钰的心性和年纪确实在对方的威严面前藏不住心事,所以此事本公需要你来做。”
“请主公明示。”,魏秉郡暗叹,看来这坎儿是必须得跨了。
“以你所言,这个唐钰倒是个很有上进心的,想控制他应当不难。如今他去了澧王府,回来之后若没有本公的庇护和提携,他将来只有成为玩物的下场,以他的聪明,他应该知道怎么选择……”
“本公不需要他做什么,只让他好好伺候澧王就可以了,若是能够得到澧王欢心最好。不过那唐钰身为士子,心中必定不甘,所以你且好好劝说他,让他接受现实。做好,将来本公有赏;做不好,他唐家便给本公在澧城消失。”
曲公面色狠辣,看向魏秉郡,“你,也一样。”
“是,下官明白。”
魏秉郡微怔,拱手点头。
……
另一头。
唐钰被阿九连脱带拽,满脸泪水,狼狈不堪的带走,一路引起了不少人注意,看到的百姓纷纷围观,小声指指点点。
彼时,他脸上的屈辱之色便更加明显。
直到进了澧王府,被带到殷禹寝房,只有他跟殷禹两人时,才收起演戏神色,长吐一口气。
然后唐钰赶紧半跪请罪,马屁拍着走,“请主子赎罪,钰损您的名誉了。”
虽是演戏,但作为主子最最最贴心的心腹,怎么能够没有事事以主子为重的自觉呢?
“本王知道你是什么人,日后别在面前做这般姿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表面恭敬,心里不知如何腹议……”
殷禹看他这幅一本正经的模样就有些好笑,小东西平日惯会装了。
官方吐槽最为致命。
唐钰仿佛被胸口戳上一箭,脸红了下,随即面露心痛,幽怨控诉,
“主子,你怎么可以这么想我呢,我对您的忠心那绝对是天下第一的!今儿为了主子,钰连士子尊严都放下了,明日回去,我可就是以色侍人的人了,别人非得在背后嘲笑钰,主子,你不安慰我就罢了,还质疑钰对您的忠心。”
“那如你刚才请罪所言,本王也成了个贪图好色之辈,名誉尽毁,我们扯平了……”
殷禹最喜他这般胆大的亲昵,心情霎好的伸手捏捏唐钰略带婴儿肥的脸颊。
然后指尖不着痕迹从他唇上划过离开,带着难以察觉的留恋,有种别样的亲近和温柔味道。
唐钰因从小被家里宠着,捏脸捏惯了,对这种暧昧性的动作并无所觉,只当是男人信任的亲近。能够得到暴君的亲近是他最高兴的事情,因为每次暴君主动亲近他,脑中的积分提示就会响个不停。
他灵机秒动,主动凑到暴君腿边,将小脑袋亲昵的趴上去,杏眼眯起仰望,满脸狗腿子的笑,
“主子无须担心,任由主子名誉再坏,钰也定想办法帮主子挽回,叫世人提起主子只管跪拜称赞。倒是钰怕将来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主子,你得好生补偿钰才是!”
“敢主动跟本王要东西的也只你才有胆子……不过你说得也有理,你为本王如此鞠躬尽瘁,连士子尊严都抛弃,岂有不赏之理。”
殷禹点头赞同,眼底闪过戏谑笑意,继续道,“只是现在暂不能送你珍宝惹眼,不如此,本王前几日遇到只很有灵性的黑猫,捉来送你玩耍解闷如何?”
“黑,黑猫?”
“对,十分有趣的一只黑猫,似能听懂人话,本王很是喜欢,钰既为本王效力,本王便割爱送给你吧。”
真是个非常贴心的奖励。
唐钰条件反射一抖,然后拥紧殷禹大腿,赶紧转移话题,“既是主子心爱,钰怎能夺人之好。时间不多,主子,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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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暴君的温柔
说什么正事?自然是今日拍卖会上的做戏。
唐钰明白殷禹是想借此把跟曲公的争斗放到明面上来,但他有些不太明白殷禹为何忽然这么做,毕竟前两年对方都是采用的韬光养晦之策。
更何况现在澧城之地的势力仍旧把握在曲公的手中,明面上争斗,对殷禹来说弊大于利。
“主子,钰愚钝,还请主子跟钰讲解一二。”
对唐钰来说,殷禹的命就相当于他自己的命,因而对待殷禹,除了系统方面,他并不会有所隐瞒。
也正是因为这份全心全意的坦诚,使得殷禹对他信任度蹭蹭蹭的上涨。
四下无别人,盯着趴在自己腿上仰望的乖顺少年,殷禹不再掩藏自己的情绪,露出笑意,手落在人头顶,轻轻抚摸那般柔顺的发顶,
“知道守株待兔这四个字吗?”
“知道。”,唐钰小鸡啄米点头。
“那明白伺机而动吗?”
唐钰微愣。
殷禹继续道,“本王到澧城这两年,曲家没少私下搞动作,但奈何本王日常不是足不出户,就是不见任何陌生之人,再加之阿九阿十他们保护,便没给他们半分得逞的机会……”
“不过这般龟缩不是长久之事,本王虽已成废人,但不死,他曲家就不得安宁,犹如心头梗了一根肉刺。”
“僵持两年,他们若还能忍下去就不是曲家了,本王守株待兔,他们伺机而动。既然他们需要机会,本王给他们便是。”
唐钰明白了,“但是主子不怕这一反常态的忽然行事,让曲家怀疑吗?”
“所以本王需要你……英雄难过美人关,若有一个令本王失去分寸的存在,那便不是问题。”
“但即便如此,主子前后反差也太大,他们会相信吗?”
“会。因为本王是为母报仇,冲动到愿自毁前程也要泄愤的人,一个人冲动过一次,再有第二次也不稀罕。”
殷禹冷笑,眼中闪过暴虐。
唐钰猛睁大眼睛,“难道主子发配澧城,是,是主子您……”故意的?
暴君是故意杀掉秦王宠妃把自己发配到这种贫瘠之地来韬光养晦的?可是为此付出一双腿代价也太大了,倘若腿治不好,那岂不是弄巧成拙,反倒真断送了自己的继位机会吗?
“双腿是本王意料之外。”
殷禹抚着唐钰发顶的手略略收紧,脸上笑意消失,双眸中布满寒霜。他并未料到父王竟那般狠心,为了一个魅宠的贱姬,真的想要他的命。
曲姬害他和母妃被囚异国,受尽凌.辱,母妃没能活着回国,那女人活该惨死…
唐钰这下明白了。
他当初看书的时候,就说殷暴君的智谋和心性都是顶尖无双,能够以一己之力统一六国,怎么可能在年少时做出冲动为母报仇,直接惹怒父王的鲁莽之举,实在太不符合人设。
原来这纯粹是暴君故意的,扮猪吃老虎。只是万事无绝对,殷暴君没有料到自己的父王竟然如此绝情,曲姬害了殷禹母妃,秦王不仅没有责怪宠幸多年不说,还因其连亲儿子都想杀。
唐钰从小在家受宠,家境和睦,实在难以理解这般亲人之间的反目仇杀。
“往事已过,请主子不要过于耿耿于怀。主子又不是金银财宝,哪能做到人人都喜欢?其他人钰不知道,但主子在钰心里是第一人,钰愿为主子赴汤蹈火鞠躬尽瘁,若将来真有一日主子要钰的命,钰也绝无半分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