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以为我暗恋死对头
说再多也没用,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就让那些真相随着他的消失消散吧。
“我走了。”玉染眼眶发热,偏过头去,“那些事已经过了很久,忘了吧。”
“玉染!”简言之伸手想抓住玉染,还没来得及抓紧,玉染就消失了,空荡的屋子里一时间只剩下他一个人。
玉染从来没有想过逆天改命,过一天是一天,反正大家都是混日子的。
谁知道让他碰到一个命硬的小鬼,塢顷第一眼看到这个小鬼就和他说,这人是他的劫,必须现在除掉,不然后果很严重。
玉染觉得塢顷大惊小怪,什么劫啊,命啊,那都是书里瞎扯蛋,他就不信了。
于是玉染不顾好友们的劝阻留下了简言之,小鬼头长的很快,短短两年个子像抽芽的枝条,不要命的长,初见时还低一个头,现在都和他齐平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暗恋的少年郎
是什么时候开始玉染没有把他看做是一个孩子呢?应该是从那个冬天开始的吧。
前几天玉染在街头绐人算卦,被人当作神棍,当场泼了一桶冷水,腊月寒冬,吐口唾沬都能冻成冰,别说被泼了一桶冷水。
玉染回去的时候头发衣服上都结了冰渣子,简言之问他怎么了,玉染还笑嘻嘻的把发生的事当作玩笑说出来,结果半夜突然发起高烧,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简言之要带他去看大夫,玉染不让,外面下那么大的雪,在他眼里简言之还是个小屁孩,在这样恶劣的天气带他去找大夫简直天方夜谭。
但是简言之没有退让,绐玉染穿上厚厚的棉衣,将他背起来用被子盖在后面,为了防止被子滑落,他用麻绳捆了几圈。
外面的风雪很大,简言之一步一个脚印背着玉染往城里走,玉染趴在简言之的后背上,忽然发现小屁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长大了,像个男人一样。
“言儿,为师发现你挺帅的嘛……”玉染就算烧的神志不清了,嘴上还不忘调侃几句。
“别说话。”简言之嘴里灌的都是风和雪,“马上就到了。”
玉染这次没有说什么,低低嗯了一声,就睡了过去,等他再次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刚想动—下,就感觉腰上搭着一只手,他愣了一下,仰起头就看到简言之熟睡的脸。
“言儿?”玉染刚想动一下,腰间的手箍紧,简言之降他揽进怀里,闭着眼道:“别乱动,让我睡一会儿。”
玉染趴在少年的胸膛,耳边能听到咚咚咚的心跳声,他也不知道那是自己的还是少年的,玉染注视着简言之的脸,不知不觉凑了过去,当他吻上那双温热的唇时忽然惊醒。
这是一件极其悲哀的事,玉染发现自己居然喜欢上了一个小鬼头,那颗几十年平静无波的心脏,居然因为一个小屁孩跳乱了节奏。
暗恋一个人是件很开心的事,同时又是一件很难受的事。玉染不止一次安慰自己那天晚上是因为生病了才有的反应,和喜欢没有关系。
“师父?你在想什么?”简言之凑近的脸近在咫尺,玉染吓得僵直身子,眨巴眨巴眼睛盯着少年看,原来小屁孩长的这么好看吗?以前怎么没有感觉?
“师父?”简言之伸手在玉染眼前挥了挥,玉染这下回过神,慌张的想站起来,没想到椅子晃动,整个人往后跌,简言之伸手揽住他,两人一起倒在地上,简言之的手掌护在他的后脑勺上。
简言之皱着眉头,担心道:“师父你没事吧?”
“没,没事,”玉染连忙坐起来,整理衣服和头发,脸颊发热。
“可是师父的脸怎么这么红?”简言之伸手盖在玉染的额头上,“是又发烧了吗?”
“啊!我没事了!”玉染一把推开简言之,站起来,背对着他,结结巴巴道,“我岀去有事,后天才能回来,你好好在家看门。”
说着玉染就走了,他跑到雪城去找坯顷,和他哭诉自己的悲惨经历。
塢顷正在煮茶,眼睛都没有抬一下,道:“要我替你解决问题吗?”
玉染一脸惊喜:“你能解决吗?怎么能让我不喜欢那个小鬼头啊?”
塢顷眼皮微掀,看向玉染,一字一句道:“杀了他。”
玉染抖了抖,他知道王月顷没有开玩笑,干笑两声道:“算了算了,这个太狠了。”
“难不成你要和一个小鬼头成亲?别忘了他是个人类,还是你的劫难。”
“哎,和你聊天真没意思,”玉染趴在桌子上,“不要重复那些我都知道的事拉,听到我都头大。”
“可是你逃不掉,难道你要为了他去受这个劫?”茶煮好了,王月顷拎起茶壶,为玉染斟了一杯。
玉染吹了吹,撅着嘴喝了一小口,烫的舌头发麻,半眯着眼睛道:“谁知道呢,反正还有三年,过一天是一天。”
玉染嘴上这么说着,走之前却问塢顷要了一粒丹药,这个丹药可以把自身的灵力替换到另一个人身上,但要很长的时间。
日子一天天的过,玉染从一开始的慌乱,到最后能很好的掩饰住喜欢的心情,还能调侃两句。
本来玉染觉得就这样也挺好的,两个人可以平平淡淡度过漫长的时光,虽然少年不知道自己喜欢的心情,那也没有关系。
但是,老天爷总喜欢和人作对,一日玉染发现简言之腰间多了一个不属于他的挂件,那是城镇上的小摊贩卖的,女孩子会把这个送给自己的心上人,玉染之前收工回去时站在摊位前看了好久,最后没有买。
玉染当时就觉得脑袋上被棍子狠狠打了一下,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忘记简言之也不过一个俗世间的少年,到了年纪肯定会有喜欢的人。
简言之腰间的挂件十分的刺眼,即使玉染努力忽视也无法忽视掉,他很想问那个姑娘是谁,又不想知道是谁。
玉染无法想象,哪天简言之带着那个姑娘到他的面前,和他说两人要成亲的喜讯。那个画面只是想一下,玉染的心脏就疼的厉害。
第二天早上,玉染做了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那就是跟踪简言之。
清晨天蒙蒙亮时,简言之就起床了,两人是谁在一间屋子的,简言之在旁边有张小床,和他中间隔着一条过道。
简言之点亮一盏油灯,借着昏黄的光亮穿上衣服,玉染背对着外面,竖着耳朵仔细听动静,等门关上的时候,他立刻从床上坐起来。
跟着简言之时,玉染安慰自己,他就是想看看那个姑娘长啥样,看完就回来。
简言之在山里砍了些柴,送到城里卖钱,然后又去附近的码头搬运货物,整个上午都忙忙碌碌,明明是初春的季节,额头上身上都是汗。
玉染躲在柱子后面看着,心里一时不是滋味,他一直以为简言之说的工作是个很轻松的活,没想到是在码头当搬运工。
傍晚时分,简言之从工头那里拿了钱,然后去了一个店铺,店铺是卖首饰的,门口早早等着一个姑娘,那个姑娘穿着青色的裙子,长相清秀,看着很单纯可爱,是个男人都会喜欢这一类型的。
玉染忽然没了继续跟下去的欲望,他转身离开了,去了附近的酒楼,原来他喜欢那一种类型的,恐怕他永远也不能变成那样吧。
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天黑的时候才摸到住处,刚到门口就看到简言之皱着眉头盯着自己。
“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玉染一脸傻笑,看着简言之不说话,简言之眉头皱得更紧了,伸手去抓玉染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