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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虐的正确姿势[系统]

作者:西西特 时间:2020-11-10 09:14:02 标签:快穿 系统 穿越时空

  “攸儿,妈累了。”夏母恢复了正常样子,那些悲凉也跟着浮现,她布满皱纹的眼睛里流露出慈和的笑意,“你有雷湑,妈很放心。”
  江余猛扑过去,胸口撞到边缘,痛的他五官扭曲,只来得及抓住一片冰凉的衣角。
  他转过身蹲在地上,没有往下去看那一滩刺眼的鲜红。
  那片墓园又多了一块墓碑,住着夏家的四口,江余一个外人每年给他们扫墓,带着夏家的基业百源站在商界顶端。
  外界知道百源和十七堂的关系是在一个招待会上,雷湑向全世界公布他的伴侣。
  国内哗然一片,两个男人的爱情对很多人来说荒唐可笑,但是他们无论怎么议论,也干涉不了。
  早就知道雷湑是十七堂掌权人的元修齐看到新闻的时候,他正在贺达家里蹭饭吃。
  也不知道是不是吃撑了,元修齐突然蹦了一句,“当年我还跟雷湑说,如果夏攸不要他,可以随时来找我。”
  砰,贺达手里的碗在桌上滚了两圈,他阴阳怪气的笑着说,“还真没看出来,大情圣,要不要我给他们打个电话?问问夏攸是不是打算一直要雷湑?”
  “别啊,那多缺德。”元修齐满脸正色。
  贺达横眉竖眼的怒吼,“立刻给老子滚蛋!”
  元修齐后悔的想把整张桌子吃了,他腆着脸笑,“我错了。”
  阳台剔牙的贺父见状,看出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他一溜烟的跑了,出门找人下棋去了。
  两人吵吵闹闹,大半都是因为元修齐那张欠抽的嘴巴,当然被抽的也是他自己。
  雷湑四十岁,小他几岁的雪梅终于找到自己的幸福。
  对方是个普普通通的高中老师,婚礼也很简单,就是请了各自的同事,亲戚过来办了十来桌。
  江余和雷湑都以雪梅的兄长出席了那场婚礼,他们送上的大礼让人目瞪口呆,这样的大手笔也是在告诉所有人,雪梅在A市不是无亲无故。
  在这之前,很多人都瞧不起她是从农村出来的,对方那边甚至觉得配不上。
  有这么一出,雪梅以后的生活就会好过很多。
  等雪梅一家安稳下来,江余和雷湑把那套公寓买下来当作在A市的家,他们带着简单的衣物离开,一年的大半时候都在那个山沟沟里面。
  请人盖了房子重新规划,比原来的要大一圈,菜地就在屋后没多远,门前和院子也很空旷。
  没有喧嚣和灯红酒绿,宁静淳朴。
  因为雷湑的腿不便,家里的浴室是江余自己布置的,从A市买的浴缸几经周转到了他手里,占据了浴室三分之二的面积。
  雷湑每天最期待的就是晚上泡在浴缸里,听着耳边抱怨的声音,无比满足。
  “这条腿好像比那条结。实一点。”江余捏。捏,又揉。揉。
  雷湑没有说话,只是把手放进他的发丝里,贴着头皮轻轻穿梭。
  按了一会,江余把毛巾一丢,双臂搁在两侧,仰在浴缸里,眯着眼睛享。受雷湑的服。务。
  “养头猪吧。”
  “好。”雷湑一愣。
  “跟以前那头差不多,要花的。”江余若有所思。
  “嗯。”雷湑把他的脚。趾包在掌心里,抹了沐浴露仔细清洗。
  “在山里通一条路吧。”江余把手伸进水里,一路熟悉的往上游移,靠上去趴在雷湑身上,不轻不重的。啃。他的下巴。
  这样赶集的时候还能一起去。
  雷湑抬眼,炙热的目光凝视片刻,说好。
  并没有让江余等多久,连通村子和镇上的石子路就铺上了,这件事让附近所有村子都高兴了很长时间。
  村子里的很多年轻一辈都不认识雷湑和江余,一开始还有点梳理,后来渐渐的,来往就多了起来。
  在十七堂发展到季老临终前提出的目标后,雷湑就打算退下来,但是堂里的那些人都不同意,为这事闹的很大,阿一顶着大家伙的期盼出现在村子里。
  但是他还没说上两句就被指使去挖蚯蚓,然后又被指使着挑大粪去浇菜。
  雷湑把蚯蚓穿到鱼钩上,把鱼竿一甩,“你去跟他说,浇完了如果还闲得慌就去砍柴。”
  旁边蹲在水桶边的江余把仅有的一条鲫鱼抓起来丢篮子里,“你真不管十七堂的事了?”
  “我老了。”雷湑认真的说,“剩下的时候只想陪着你。”
  已经用了自己的十几年报答了那个老人,都过去半辈子了,他想以后的生活过的简单点。
  这么多年过去,他感受到了A市的繁华,也得到了那些真假难辨的仰慕和敬重,但是他终究是个生活在大山里的农民。
  喜欢在鸡鸣狗吠声中开始一天,而不是机械的闹钟声。
  江余没有再多说,把话带给阿一,阿一在村里住了几天,把菜地的小沟翻了一遍,似乎也想开了,回A市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轻松。
  过了几年,雪梅带着孩子回来,那孩子很乖,甜甜的喊江余和雷湑干爹。
  江余从口袋掏出两个大红包给他,看着对方一蹦一跳的围着石磨转圈,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小时候的孙余晖。
  那些片段不受控制的往外涌,挡都挡不住。
  “大湑,你们不领养一个吗?”趁人不在,雪梅去找雷湑,她摸着已经有点凸起的腹部,说出了来之前跟丈夫商量好的决定,“要不把豆豆放在你们身边。”
  “不了。”雷湑摇头。
  “那你们老了怎么办?”雪梅不不放心。
  “他有我。”雷湑沉声说。
  雪梅忍了又忍,终究只是长叹,咽下了那句人世无常。
  之后雪梅每年都回来,去爸妈的墓前看看,陪江余他们过上几天再离开。
  一年年老去,在外面打拼的人们开始慢慢回到生长的这片土地,带着一身沧桑和阅历,陪伴自己的另一半安享晚年。
  村里人常说落叶归根,大概就是这样。
  这天中午,雷湑有点渴,想去拿杯子,手却扑了个空,他一时没回过神,一声清脆响将他拉回现实。
  “发什么呆呢?”江余走过来,把地上碎裂的杯子扫了。
  雷湑低头,视线仿佛被一块厚厚的黑布蒙住了,他放在腿上的手紧了紧,沉默的等待那块黑布一点点撤出,没有去想下次再出现是什么时候。
  “是不是哪不舒服?”江余盯着他的那只眼睛,透着探究和不确定。
  “想喝茶了。”雷湑低声说。
  江余在他脸上停了片刻,转身去泡茶。
  从那以后,雷湑经常去抚摸江余的脸,他仔细的用指腹描摹,仿佛是要一点一寸都给刻印下来。
  他每天早上醒来,总是会去看靠在他肩窝里的人,然后庆幸还能看见,睡觉都会凝视很长时间,做好是最后一次的准备。
  就这样日复一日的坚持,在两年后,一个很平常的午后,雷湑正在院里抱着一个盆子喂鸡,光线如同被什么切割成无数个碎片。
  雷湑抓了一把米扔到地上,平静的承受了卷来的黑暗。
  他没有露出怅然若失的样子,当年医治的时候,那些人都说他的那只眼睛很快就会看不见,老天已经多给了他几十年。
  从外面回来的江余看到轮椅上的男人那只眼睛无神的停在一处,平时的深邃漆黑全都没了,他的呼吸一顿,伸出手在对方眼前摆了摆。
  半响,江余蹲下来把手放在雷湑腿上,沉默不语。
  雷湑摸摸江余的脸,将那点凉意摸掉,捧住亲吻了几下,“不哭。”
  “我就没哭过。”江余从鼻子里带出的声音有几分浑浊。
  雷湑将那声叹息吞进肚子里,俯。下。身,唇贴着江余的额头,缓缓轻碰他的鼻子眼睛嘴巴。
  院里的鸡还在扑腾着吃米,它们理解不了那种伤感。
  成为一个瞎子,生活有太多不便,雷湑一个人努力的适应,他不想让江余为他的事难过。
  在这年年尾,江余的左眼也看不见了。
  两人残的残,瞎的瞎,他们用一只眼睛来看这个世界,比从前更加仔细。
  过完年后,雷湑的头发白了很多,几乎要去找有多少根黑发,他自己不知道,江余也没提。
  外头的炮竹声噼里啪啦,江余瞥瞥院里受惊吓的鸡鸭,“三叔家办喜事。”
  雷湑侧耳去听,“送礼了吗?”
  “给了两只老母鸡。”江余古怪的说,这里的人更兴送老母鸡。
  “那还剩几只?”显然雷湑也看重。
  “多呢。”江余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蛋,他偶尔炖了给这人吃,还有个屁。
  两人聊了一会,就被三叔家的人上门来请他们吃酒去了。
  八月十五,中秋
  这天晚上,圆月当空,亲朋好友聚在一起吃饭聊天,村里热热闹闹的。
  江余和雷湑吃完晚饭就坐在院里的葡萄架下,微凉的风吹着垂落的葡萄叶左右晃动。
  “想不想养一只小狗?”雷湑倒了杯茶递过去,家里就他们两个,难免冷清了点,他担心手边的人会觉得孤独。
  “不想。”江余把嘴巴凑过去,低头喝了两口。
  雷湑挑眉,似乎有点意外他的回答,“前两天你不是说隔壁那家的小狗很好玩吗?”
  “没你好玩。”江余瞥眼,“养你一个就够烦了。”
  雷湑,“……”
  “戒指有点紧了。”江余转转套在无名指上的戒指,难不成是他胖了?
  “我看看。”雷湑下意识说,之后他叹了口气,一个瞎子能看什么?
  江余把戒指取下来放到他手掌里,懒洋洋的阖上眼,嘴里哼起了歌,调子从太平洋跑到外太空。
  “早些年就说要给你出唱片,你不要。”雷湑的语气非常认真,一点也听不出来是在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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