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要被穿了
“跟哥哥走……有……吃的吗?”
“有很多哦。”
“有……有毛茸茸的……唔、猫猫、狗狗……陪我玩……吗?”
“有啊,有很多。”
“会变成,哥哥一样的……神仙?”
“会变成神仙的道侣。师父说,厉害的神仙都有道侣的,就像我爹娘一样。”
“我没有娘……”
吧嗒吧嗒,小孩哭了起来。
四周的风忽然大了,雪再次下了起来,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远处传来了纷乱的声音,少年将孩子放下,朝着某个方向定睛看了看,转身离去,一路上没有留下任何脚印。
眼前的小孩在雪地中,已经不再瑟瑟发抖,维持着微弱的呼吸,眼睛还是红红的,一副委屈样,仍旧是看不清面容的模糊样子。
风再次变大,古逍看着看着,被吹得眼睛都睁不开,不得不用袖子掩面遮挡,等周围的风再次停下,稍微暖和些的时候,大雪天已经消失了。
他回到了房间中,仍旧坐在那里,低头捏着一副绘着雪景的画卷,一动不动。
“你被幻境迷住了。”
身旁,是早已换好面具,不知站了多久的女修,她拍拍古逍的肩膀,帮他将画卷重新收起来,“你该庆幸这个画中的幻境只带了些执念,并无恶意。”
古逍闭了闭眼,呼吸有些不稳,“妖面仙君……”
妖面仙君,无相,仙乐坊坊主……
怎么会有这样的一幅画?
当日他首次推开这扇门,感觉到的那股寒风……也是从这画中吹出的吗?
怎么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妖面仙君,掉马进行时
第64章晋江首发
古逍收起了画卷,看起来还算沉静,没有惊得跳起来,也没有满屋子乱转或者胡言乱语崩溃抱头。
也许是超负荷的刺激经手得多了,一来二去的,也就麻木了吧。
一开始古逍倒是没多想,只是惊讶为什么会有这样一幅绘着当年之事的画卷,这画卷又怎么会在无相——妖面仙君的房间里,还是这样一个隐蔽、私人的房间里?
第一反应,是岳沉潭画了这张画,又将之赠送给无相了。
可身旁的女鬼也说了,这张画只是隐藏了一个幻境,并无攻击性,不会主动伤人。
甚至,也不会把人困住,她轻轻一拍,古逍就出来了,并未有任何难度。
这样的一幅画,作为礼物赠送?怎么说也太不值钱,也太没用实用价值,无相又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什么样的宝贝没见过?又不是那些看见个会动的画就惊呼连连的凡人。
礼物,说不通,用来保留一段记忆,倒是更像些,让无法再见的人活在画里,幻境里。
可是从情感上来说,无相也不会需要一张和自己无关、看着也没什么意思的单调雪景。
他抬起头,看向旁边戴着面具的女鬼,“方才我被画卷迷住的时候,房间里有没有什么异常?”
女鬼摇摇头,又点点头,“就是冷了些,像是冬天来了,没别的。”
冷风,像是夹着冬雪一样的寒冷,听这样的描述,的确像极了第一次推开这扇门的时候。那时候的无相,在等待自己来的时候,也在看这幅画吗?
可在这画中,分明没有第三个人了。
古逍将画卷收起,放回原处,没再说更多。
他清楚,如果没有岳沉潭那块玉佩在前,自己定然会在看到这幅画的一瞬间,就联想到无相的真实身份其实是暮天,也不会像眼下这般失神。
最多,就惊讶一下,说一声‘哇塞’,然后感叹暮天真厉害,就没了。
可他偏偏知道了,那个人不是暮天,也不可能是暮天,应该是岳沉潭才对。
古逍的眼神浮现出些许茫然无措,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发了发呆。
岳沉潭啊岳沉潭,你怎么就这么倒霉这么惨?别人救命都是被以身相许、黄金万两之类的,要么也能得一声感谢,最差的,也不会救人还引祸上身。
你倒好啊,明明是个‘主角’,却要被自己救了的人一路坑一路蒙,一掌拍下悬崖还反被利用,现在,还差点被摸走偷偷藏起来的宝贝们。
是的,古逍这一番偷溜进来,并不只有帮身旁女鬼一个目的,还打算添把火洗劫仙乐坊的,宝贝、法器、趁手的东西,借走用用,反正地图是当初岳沉潭给叶临风要来的,除了‘叶临风’不会有别人被怀疑——所有人都以为岳沉潭坠崖死了,叶临风偷跳下去可是没人瞧见。
而眼下,尽管还有许多疑点,比如无相和岳沉潭的行事风格、修为实力、身价等等,都相差太多太大,大到若是换个人直接说无相就是岳沉潭,他也不肯轻易相信的地步,相比之下还是暮天更像也更合适妖面仙君的身份。
也许问题就出在那个‘妖面’上面,也许是自己压根弄错了,可能性太多。
他却不想在这件事上赌下去了。
古逍长长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拍拍自己身上并不存在的灰,负手在身后,潇潇洒洒地准备离开。这房间本就藏了许多机关暗道,两人离开时走了另一条路。
路过女鬼身边时他低声道,“走吧,给您找儿子去。”
女鬼安静跟上,好奇地看着他,“那副画里有什么?你怎么看着心情好像不太妙?”
古逍眨眼,指着自己,“我分明是面无表情的,来的时候也是没表情,哪里心情不好了?”
心中却在想,女人就是女人啊,变成了鬼也这么敏感的?
为了最大限度地降低身份被戳穿的可能性,他是打算在女鬼面前也装样子到底,不露出丝毫马脚的,所以也不承认自己从画中看出了任何蹊跷。
“直觉吧。”女鬼虽然能碰到东西,但身体并不是真的肉身,此时走在他旁边,也只是做做走路的样子以防吓到人,其实是踮脚飘忽着,此时丁点脚步声也没有。
古逍摇摇头,不置可否,边走边问道,“你儿子住在哪儿,怎么找,有头绪吗?”
女鬼沉默了片刻,做出努力思考的模样,“不知道呀。”
“……”古逍看她一眼,目露无奈,“不知道我怎么帮你找人?那他现在多大了,不会已经年逾古稀了吧?”
“不会不会,”她摆手,“我儿子也早死啦,你帮我找到他的墓碑就行。”
“抱歉。”
“没事,反正我也死了,想离开断思崖,也只是想和儿子的魂儿重聚,希望他别怪娘,要不是我死得早,他也不会没人疼。”
古逍和她慢悠悠走着,逐渐也离开了仙乐坊,混在离开的客人之中,一同乘船离开。
“我的娘也死得早,但我会变成这样,不是她的错,就算她还活着,也是一样的。”
“你在安慰我啊。”
“没有。”
旁人见了他和身旁的女人,没察觉到丝毫鬼气,以为她只是被恩客带出去过夜的,眼神或多或少不太正经。那些眼神并未落在自己身上,都是在女鬼身上的,古逍却莫名烦躁起来,眉头一皱,抬手挥出去一道不强的魔气。
做魔修就有一点好,想教训人的时候,无需顾虑这个那个,魔修的术法也是如此,从没有什么不能恃强凌弱的说法,只有谁该打谁不该打的说法。
眼下,这几个凡人惹恼了他,最初级的魔修术法里就有用来整治这类不长眼凡人的,不轻不重,死不了人。
片刻后,便见那些男人的瞳孔涣散,脑袋周围围绕着一层淡淡紫色薄雾不散,不知看到了听到了什么,纷纷露出惊恐万分的神情,争先恐后地逃出船舱,跳入水中,也不管别的了,死也要游离这艘穿才好。
片刻后,船舱空了,古逍舒坦了,眉头舒展,翘起脚来搭在前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嘬饮着,长舒一口气。
旁边女鬼看他一眼,轻快地笑了起来,“我们从仙乐坊搭伴出来,他们会误会也是人之常情,何必把人吓成落汤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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