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暗恋了本座的马甲号
那弟子一听祁岩的名字,脸色就变得有些古怪了起来,支吾了一下才应道:“祁师弟不在。”
子千城一看,就心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又问:“那柳师叔在吗?”
“在。”那弟子又让开了些,“师兄随我来。”
子千城随着他进到院中,并未有其他弟子迎上来,只看见了有个小姑娘正蹲坐在墙边,看似正在发呆的样子。
子千城认出了这是柳长风的侄女,便对着她笑了一下,但对方似乎依然在发呆的样子,没有半点反应。
看来之前的事情似乎对她影响不小的样子。
子千城也并不生气,只是沉吟了片刻之后,突然又问:“对了,你们那位大师兄呢?怎么未曾见到他。”
那领路的弟子脚步顿了一下,回头看向子千城,脸上又露出了一种古怪的表情。
子千城疑惑的歪了歪头:“怎么了?”
“它……”那弟子似乎有些词穷,最终只是摇了摇头,叹了一声,抬手指了个方向,“还留在它的房中。师兄想看的话也可以去看看。只是有些……吓人……”
他最后的话几乎已经听不清了。
子千城心下好奇:“那我顺路也去看看他吧。”
他说着便叫那弟子引路,去到了白浩的房间。然而那弟子到了门口却不愿进去了,也不敲门,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什么来。
子千城一眼便扫到门居然是从外面锁上的。
那弟子又小声的说了一声:“窗户是没锁的。”
子千城听他这么说,虽然奇怪但还是点点头,推开窗子。
只见屋中的地上画了密密麻麻数个阵法,一打开窗子便感觉到一阵死气沉沉的阴冷自窗户中传了出来。
子千城顺着窗户进去的时候,只觉得仿佛是进了冰窖中一般。地上那几个阵法居然都是用来制冷的,这屋子根本不像是活人能住的。
即使他无礼的闯了进来,也未有人应声。
只见屋中并没有什么人,却在床榻之上放了一口透明的冰棺。
五分钟之后,子千城便撑着窗沿,又顺着窗户爬出来了,脸色也有些发绿了,嘀咕道:“是有些吓人了。”
等在外面的弟子抬手将窗子合上了,低声道:“师兄,待会见到师尊的时候,最好不要提起此事。”
不用他说子千城也知道,便点了点头。
那冰棺中的人,其实已经看不出来是个人了。
它面部看起来颇为狰狞诡异,周身青黑,身上还满是细细小小的孔洞,孔洞之外还有些已经干涸却没有清理掉的黑色血液。
它的肌肉都已经骤缩干瘪失了本来的形状,尸体整个呈现一种脱水骤缩的样子,确实有些吓人。
但综合那弟子的话,以及那尸体身上的服饰以及停放的位置,子千城其实已经有些猜到他是谁了。
“祁师弟那里其实也遇到了些麻烦。”那弟子一边领着子千城往里面走,一边继续低声道,“所以师尊近日来状态都有些不太好,总是把自己关在屋中不出来。希望师兄能劝劝师尊。”
子千城走几步路的功夫,其实已经有些缓和过来了,便爽朗的笑了一下:“自然,师弟放心。”
那弟子便不说话了,领着他一路到了柳长风的屋门外,敲了敲门:“师尊,是子师兄来看望您了。”
里面沉默了一瞬,才传来了些许脚步声。
柳长风将门打开了,静静的看着屋外之人。
此时的柳长风虽还如子千城记忆中一般的冷硬,面无表情,却不知为何,看起来萎靡极了。
他眼下有一圈青黑,似乎这几日未曾梳理过头发一般,发髻乱糟糟的。
子千城见他这样,思及方才所见,也有些心生怜悯了。
但他并未表现出来,只是单纯的笑了笑:“柳师叔。”
柳长风“嗯”了一声,让开门向里面走去。
子千城见了便也跟了进去。
待到他们二人进去之后,外面那小弟子便颇有眼力的将门拉上了。
“祁岩被人抓走了。”柳长风不等子千城问,便已经猜中了他的来意,答道,“不是我舍不得徒弟走,不想叫他去。我本是希望他能借由此次机会离开浩渊宗的。但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却有人来找麻烦。说是我教导不利,叫他和邪魔歪道牵扯上了。”
子千城眨了眨眼,迟疑道:“可我见……祁师弟品行端正,如何会和邪魔歪道牵扯上呢?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柳长风抬手扶了下额头,叹了口气,看起来已经颇为疲惫的样子:“是我派掌门人的外孙。他空口白牙的就说祁岩与邪魔歪道牵扯了,无论如何也不肯放人。现在还在天牢中。”
子千城微微皱眉:“那是有些过分了。”
柳长风看了他一眼,又问:“你刚刚,去看过白浩了吧?看着有些吓人吧?”
方才那弟子说柳长风还在挂怀此事,叫他不要去提及,不成想这会柳长风自己居然主动问了。
子千城谨慎的没敢提及自己的主观感受,只是简单的答道:“路过的时候恰巧看了两眼。”
“前日,那掌门人的外孙问我,‘想必死状很是凄惨可怜吧?’我总觉得他不怀好意。”柳长风又叹了一声,扶着桌子坐下了,仿佛在这一瞬间苍老了十岁一般,“我真的怕,祁岩到最后也只落得如此下场。”
“师叔不要过于担心。”子千城见状安慰道,“待会回去我便替师叔去问问,看能不能想办法把祁师弟解救出来。”
柳长风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还请柳师叔多多保重身体。”子千城又道,“纵使他是浩渊宗掌门的血亲,若是心怀不轨,此处也不该容得下他!”
子千城又一连说了许多安慰柳长风的话,柳长风都心不在焉的听着。他见再多说无益,便告辞离开,准备回去了。
临出门的时候,子千城听到柳长风又自言自语一般的嘀咕道:“怪只怪我教导无方……”
他便回头看了对方一眼,最后的安慰了一句:“师叔千万别多想,不怪师叔。”
等到子千城再沿着原路返回的时候,师长那里已经差不多登记好了弟子名册。
在那长长的花名册之上,领队的修士把五个人的名姓用笔圈了起来之后,方才卷了卷,递到了浩渊宗主管此时的修士手中,由他去安排比试去了。
子千城心里知道,那五个人是在出发之前,便已经提前挑选好了,一定会入选的弟子。
这是这种事情,不好在众弟子面前做的太过明目张胆,因此多少还需要稍微掩饰一下,走个样子。
等到各项事宜准备完成之后,便见到有一名与其他浩渊宗修士不同,身着一身的华服,看着颇有些威严的修士御空而来了。
是浩渊宗的掌门也带着几名弟子亲自到访,要来一起看看最新的这几代弟子们,如今成长的如何了。
几名修士见状立刻起身,拱手行礼,齐声道:“掌门。”
那修士摆了摆手,一掀衣摆带头落了座,其余的修士才跟着也坐了下了。
子千城站在高处,盯着下面的弟子们互相切磋了有一会,暗自略微皱了皱眉头。
说是花拳绣腿倒不至于,但又实在是不怎么样,和他预期中的略有区别。
他这一个小动作,便被旁边的师长看见了。
那人低声对他宽慰道:“千城,这才刚开始,有些耐心。”
子千城点点头。但看了一会之后,还是转身向着浩渊宗的掌门一抱拳:“掌门。”
掌门人便看了过来:“小友,何事?”
“其实在下早先曾有幸与贵宗中一名弟子有过些交际,其修为与行事让在下颇为钦佩。此番前来便想着,能否将此弟子带入我派中。”
云尘派与浩渊宗的传承和管理方式不大一样。
虽然几名修士是一同从云尘派中来的,平日里也都认识,有些交际,但实则却代表的是不同的峰头,他们彼此之间还多多少少有些竞争关系。
此时,子千城这么早便说自己相中了一个弟子,就有些抢人的嫌疑了。剩下几名修士便一齐看了过来。
掌门人一挑眉:“哦?”
子千城道:“此弟子名叫祁岩,为最新一批可来参战的弟子。在下本已相中他,却不知为何今日却未曾出现?”
子千城会提及,想来应当已经有了些名声。
但掌门人不会对每个新生弟子都了如指掌,便侧头看向了自己的外孙:“池儿,可有此人?”
苏池听到这个名字,便有些面色不善起来。
他躬身道:“启禀掌门,我宗中确有此人。只是数日前,此人因为私通邪魔歪道,已经被收押了起来,现正在地牢中,由执法长老代管。”
掌门点点头,看了回来:“原来如此。”
苏池继续道:“此人品行不佳,怕是难以入了师兄的眼。”
苏池与浩渊宗掌门一般,板着个脸,眉宇间是十成十的相似。
腰间又带有玉佩佐证身份,子千城一下就认出了这是掌门的那位血亲。
只是认出归认出,但他其实对浩渊宗的了解还不够多,不知道掌门其实有两位外孙。
看见苏池便将对方当做了柳长风口中提到的,空口白牙不讲证据,还对着柳长风口出狂言的那位了。
他便当下脸色也不好看起来,口气不善的冷声道:“可我怎么听说,师弟不过是凭空一句话,便趁着我等前来挑选弟子的前夕,把人给关起来了?不知师弟何意?”
虽说看似子千城的身份比起苏池的,还不足够高贵。但此时他是以云尘派的名义来的,便代表的是整个云尘派。
是以这会他一句话直直的插了过来,还在质疑自己的为人,苏池也不能给他脸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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