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谐了宿敌之后[穿书]
对方眼中映照着少年一本正经的模样,看上去极有说服力。
许逸濯愣了愣。
前方的山巅之上,马永丰击败了有常道。当嘴角渗出血迹的有常道灰溜溜地退回人群中时,一抹月白色手持双刀出现在了面对马永丰的一侧。
“大理双刀宿安歌,请赐教。”宿安歌拱手作罢,双手在手,凌空飞起,对上了马永丰锋利的斧头。
许逸濯看也没有看眼前的战斗,用只有两人可以听到的音量,轻不可闻地对少年说道:“我对阿英的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也是很认真的。”
聂池清晰地感受到,从许逸濯身上传递来的情真意切。
少年的眼睫颤动,其中好似有云雾聚拢。
钱恒一下慌了神,自以为刚才说了内心深处的话,却不知触及了顾纵英的哪根脆弱的心弦,然而,他没来得及说话,顾纵英便又笑了,他说:“我知道。”
那笑容对于钱恒而言,好似再碰一碰就会碎的珍贵宝物。
他想要即刻将顾纵英拉到怀里,可如今众目睽睽之下……顾忌到少年的声誉,他又握紧了些许对方的手。
就在这时,“嘭——”的一声,不过十招,马永丰就被宿安歌击败,壮硕的身躯落回悬崖边,整个人狼狈地倒在地上,爬起来时却也不忘对宿安歌敬佩道:“不愧是大理双刀,我输了。”
宿安歌倒也很给面子的回道:“承让。”然后,他看向了人群里的许逸濯,扬起了一个充满挑衅的笑,“不知许公子是否会信守先前的承诺?”
众人循着宿安歌的视线也看向了许逸濯,窃窃私语起来。
许逸濯对上宿安歌的视线,松开了顾纵英的手,脱下披着的大氅:“阿英,我去去就来。”
顾纵英接过许逸濯的大氅,“嗯”了一声,他注意到宿安歌对自己表露的嘲讽目光。
他根本不介意自己被看轻,他也并不认为自己的恋人为自己出头,自己会多么丢脸、多么无能,反而他因为对许逸濯有着无比的自信,所以更要让宿安歌明白,他根本不会是许逸濯的对手,从始至终,也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
一袭白衣翩跹,飘然而落。
面对盛气凌人的宿安歌,许逸濯嘴角一挑,道:“北剑许逸濯,请赐教。”
在这种时刻,虽然有些奇怪,但周围观战的武林人士都觉得,如果北剑此刻不是拿剑,而是拿着一把扇子,大概真称得上风度翩翩佳公子了。
“原来这就是北剑,长得可真俊。”
“宿大公子长得也不错,但我还是更喜欢这个北剑。”
“还是先看看他的武功如何吧,说不定是个绣花枕头哩。”
四周是不拘小节的江湖儿女对许逸濯评头论足的声音,听到这些话聂池哭笑不得,而他也聚精会神地望着在窄小的山巅的两道身影刀剑相向。
刀剑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许逸濯从一开始就不像对谢淳那样,出招会刻意放慢些许速度,他这次出招快到极致,每一招又刚猛地似刀法,与明明用着双刀的宿安歌相对,宿安歌的刀法反而被衬托的绵软无力起来。
宿安歌应该是极为不快的,毕竟他的年纪实打实的比许逸濯大,可是在一招一式间,竟然闪躲不及,被许逸濯近身,他一刀格挡,一刀砍向许逸濯的肩头。这时,许逸濯一脚轻踏地面,瞬息之间,飞身旋转,整个人倒吊着出现在宿安歌的头顶。
“铛”的一声。
宿安歌不由自主地以双刀抵住了许逸濯的闪着寒芒的剑刃。
怒喝一声,宿安歌将许逸濯顶了出去。
许逸濯飞身却未落地,然后在空中一个回旋,长剑直直朝着宿安歌的面门而去。
宿安歌脸上勾出一抹轻视的笑。
说时迟那时快,眼前的长剑分成了无数道剑影,宿安歌丝毫不乱地以双刀一一挡去。却不想,当他为了剑影分神之时,意识到脖子处一凉时,明明应该在他面前的许逸濯不知何时竟到了他的身后。
长剑横在他的脖颈处,让他无法再动。
宿安歌起先一动不动,片刻后,似乎是周围有议论四起,他才终于愤愤地将插刀入鞘,愤然道:“我输了。”
许逸濯挽了一个剑花,收起刀,洒然道:“宿大公子,承让了。”
“他刚刚笑了吧,笑得可真好看。”
“我也看到了,尤其是那双眼睛,要是被他看上一眼,怕是连魂都能给勾去吧。”
喂喂,你们这些女人。
这男人可是我的。
聂池在心里嘀咕,却又抑制不住升起的那份与有荣焉。
一人对许逸濯夸赞道:“不愧是北剑,后生可畏,刚过弱冠就如此厉害,假以时日,我等这些老人可就真的没有可战之地了。”
“如此,那就让我来——”一个年轻的兴奋声音刚刚响起,应是想说来会会北剑,却在猝不及防下被另一道神秘的声音打断了。
一个微微弯着背脊的老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他的手中拿着一根象征他的身份的柳枝。
此柳枝的枝叶和与枝干通体雪白,看上去竟有几分晶莹剔透之感,一看便知不是凡品。知道老人身份的人,便都知道这根看似柳枝实则并非真柳枝的物品,实则是老人特地请了这百年来最著名的匠人——逆世神兵莫子干锻造出柳条模样的一件武器。
有人惊疑道:“柳打鬼翁天?!”
“这是翁前辈?!他不是已经身亡了吗?这人怎么会是翁前辈?”
“我从前与翁前辈有过一面之缘,不知……翁前辈可还记得我?”
第一个出声的人与翁天的目光对上,翁天双手负后,对他温和地笑了笑:“我记得你,袁小老弟。”
“果然是翁前辈!翁前辈你……”
“大家听我说。”翁天以老成持重的姿态面对众人,然后缓缓转身面向站在山巅俯视他的许逸濯,他收起脸上的轻松,浑身紧绷,正义凛然道:“你们可知,你们面前这人是谁?”
“不是北剑许逸濯吗?”
“北剑啊,还能是谁?”
“……难道不是北剑?”
当开始有人疑问之后,很快有了第二个第三个,甚至逐渐变成了一拨人。对于曾经在江湖上留下君子之风的柳打鬼翁天说的话,很少会有人怀疑。
顾纵英拨开人群,他看也不看翁天一眼,只是看向许逸濯:“大哥,我们走吧。”
他突然什么都不想听了,翁天到底说什么,他不在乎,他只想和许逸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可以在其他地方在告诉许逸濯自己的真实身份,为何偏偏选择这种地方,很可笑不是吗?
钱恒有些讶异,不明白为何顾纵英突然要求离开。他知道翁天已经和席垣联合了起来,如今现身怕是要在这里揭露他的身份,可他并没有慌张。虽有几分忐忑,也仅仅是因为怕阿英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后有些难以接受……
可总是要有这么一天的。
钱恒已经不想再拖下去了。
所以,不如就趁着翁天这次现身,让他的身份从翁天口中说出吧。或许顾纵英还是不会信,但他会带顾纵英离开,然后在他面前展现真实的自己。
于是钱恒摇摇头,对顾纵英说道:“阿英,我们一起听听他想说什么吧。”
“事到如今,你这魔头还依旧是这么处变不惊,倒叫老夫有些佩服了。”翁天嘲讽道,“不过魔头就是魔头,北剑许逸濯的真实身份其实就是——青面獠牙钱恒。”
此时此刻,老人的声音仿若洪钟之声响彻整个山顶。
钱恒一言不发,泰然自若地从山巅飞身而下,落回顾纵英身旁。
四周一片哗然,随后,他听到了一把把武器被取出的声音。
“慢着!”拄着拐杖的谢开荆突然出声,本来已经有要动手的人因为谢开荆而停下了动作,只听谢开荆道:“我与许公子有过浅交,更见过许公子的剑术。同时也与青面獠牙交战过,相信在这点上无人会怀疑吧。我并不相信许公子是青面獠牙,况且,青面獠牙为何要多此一举以一个弱冠侠士的身份现身江湖,实在令人费解。许公子,请告诉大家,翁老说的并不是真的。”
翁天看向谢开荆,眼中闪过不满:“谢大侠,你已是被他迷惑了。我这里可有半月前,从摧魂门灭门惨案中逃脱出来的门人作证呢。”他再次为犹豫不决的人又下了一剂猛药。
一道陌生人影自翁天话音落下后来到了人前,他揭去了脸上的易/容/面/具,露出了真容。
见过摧魂门护法的人发出惊呼。
席垣目视许逸濯:“摧魂门如今已覆灭,我也可以从中脱身而出了。”言外之意好似在说曾经加入其中也并非他的本意,“他确实是摧魂门的教主。我不知钱恒是如何做到这么完美无瑕的易容,但我对天起誓,如若他不是青面獠牙钱恒,我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有声音仍自犹疑道:“我见过青面獠牙,身形和北剑有些许差别。”
有人反驳道:“只要练过缩骨功的人便可做到吧。”
钱恒依旧独独注视着顾纵英,他似乎看到少年眼中的某种信念一瞬间崩塌,变得支离破碎,转瞬即逝,却如一把刀划在了钱恒的心间。
钱恒没有因为翁天的话而心有惊慌,没有因为周围对他兵刃相向的武林人士心有波澜,只因为顾纵英刹那之间的眼神变化,便叫他慌了神。
聂池望着眼前连一句反驳都没有的人,忽然之间,脑海里那些往日毫无联系的线索全部拼凑了起来。
许逸濯初次见到聂池不同以往的态度。
钱恒对顾纵英暧昧的行为。
他砍在钱恒肩头的伤。
出现在许逸濯肩头的两道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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