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男朋友过敏怎么办
俞简轻咳了声,清了清喉咙努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与往常无异。
“我睡觉了,怎么了。”
门外的迟言笑得快要不行了,俞简的声音听起来格外软乎乎,还带着一丝做了亏心事之后特有的颤抖。
还是太嫩了。
“你开下门,我来拿东西。”
俞简陷入了两难的困境,一方面自己满脸通红和浑身的负罪感让他不能让迟言进来,但另一方面,他又秉持着乖学生一贯善良的思维模式,想着对方大半夜来敲门来拿东西,东西对他肯定很重要,不开门就对不起人家。
俞简现在天平的两端,左右为难,最终还是单纯战胜了理智,咔哒一声打开了门。
两个人一碰面的瞬间,迟言就了然了。
俞简看没看文,看到了哪个部分,俞简脸上的表情写得一清二楚。
他那张脸太嫩了,什么心事都掩藏不住。
俞简低下头,像是做了亏心事,拘谨道:“你拿什么,拿了快走吧。”
迟言恩了一声进了屋,打量了下屋子。
迟言家房子大,客房也多,但是都是摆设,平时家里就三个人,就算有客来也很少有过夜的,所以客房只铺了一间。
也就是俞简睡这间,除此之外其他房间的床连床单都没铺。
迟言打开柜子,慢条斯理的理着东西,一边漫不经心开口:“我看群里有个文件,叫什么池塘的鱼什么的,刚准备点开就不见了,你打开看了吗,是什么?”
俞简一边在心里松了口气。
幸好,迟言没看见。
一边使劲摇头,带着心虚连忙否认:“没有,我打开就什么都没了,什么文件都没看见。”
迟言颇为遗憾的拖长声音噢了一句,点点头:“这样啊。”
他双手空空,直起身,眼睛带笑看着俞简。
迟言比俞简高半个头,俞简微微仰视,注意到他手里什么都没拿:“你拿的东西呢?”
迟言没回答,半晌笑了一声,左手揣着兜,右手指尖细长,灵活的点击手机,悠悠调出界面,声音懒懒散散:
“撒谎不是好孩子哦。”
界面上刚好是俞简刚没来得及看的片段——乔诗写得最后一段,两个人在教室,夜幕降临,做一些不可名状的事。
屏幕上“粗.喘”“液.体”“禁锢”这样一些字眼,直冲冲入了俞简的眼,在他脑海里不受控的组成一个个画面。
俞简脸色一下不好了,他反应过来,对着迟言道:“你——骗我?你明明看到了!”
他明明看过。
什么撒谎不是好孩子,他明明也一样。
迟言眼里含笑:“对啊,我看到了。”
他不仅看到了,还要千方百计,想尽办法让俞简看到。
俞简:今天情人节,祝大家情人节快乐鸭!
迟言:她们的情人节只有一天,我俩的有365天。
第64章
俞简被这句话堵得不知道说什么,愣在原地:“我……”
迟言十分懂得见好就收, 想看的反应已经看见了, 怕把兔子逼急了,悠悠转移话题——
迟言走近一步, 眨了眨眼,放软了声音开口道:“要不, 你睡我房间, 我刚有几道题不会,你给我讲讲?”
迟言说这句话可谓是相当无耻,找的理由也是十分不走心, 摆明了一副“我就是居心不良怎么着”的流氓模样, 但偏偏俞简是个正规答题的好孩子,看着迟言老老实实道:“我明天去给你讲可以吗,今天太晚了。”
迟言十分善解人意, 果断干脆:“不可以, 题放得太久了,我就会了。”
俞简:“……”
俞简犹豫了半天, 终于还是点了点头:“那,我给你讲完再过来——”
迟言把玩着手机,随口道:“再过来干嘛, 看txt吗?别啊, 我俩一起看,一个人看多没意思。”
俞简仿佛被戳中了心事,一下子又是羞又是臊, 还有点气急:“我没有!你别诬赖……”
他越说越小声,底气像是漏气的气球一样,慢慢降下去,到最后只剩心虚。他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心道自己为什么要打开txt。
迟言眼角带笑,一只手撑着墙,看着被自己逼到绝路的小孩,放软了声音道:“行行行,我不诬赖,你就跟我睡一晚呗,挤一挤,反正我俩也不是没挤过。”
俞简抬起头,一脸懵逼加无措,下意识坚定拒绝道:“不行!”
他在看过了那个文件之后,还怎么坦然和迟言睡在一起,之前是两个人睡在一起,那是纯洁无瑕的兄弟情,现在两个人再躺在一张床上,他估计一晚上都睡不着。
俞简这次充满坚定,满怀和恶势力斗争到底的坚定:“我俩挤一起的时候是没办法,环境艰苦只能挤一张,现在明明可以分开睡,有两张床,为什么要挤一起?”
迟言挑眉:“有两张床?”
俞简点点头,眼神中满是“底层老百姓抗争万恶资产阶级即将取得胜利”的希望曙光。
迟言环视了一圈,三步并做两步,走到桌子让拿起装满水的水杯,在俞简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掀开被子,手一挥,水光四溅,床单被打湿了一大半。
并且湿得很均匀。
迟言放下水杯,对着俞简笑道:“现在只有一张了。”
俞简:“……”
希望的曙光被水泼没了。
迟言二话不说,拉起俞简的手往外走:“走了走了,讲题讲题。”
客房和迟言的卧室挨着,拐个弯就到了。
俞简心里揣了只兔子,扑通扑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跳出来了,偏偏迟言还一直在他面前晃悠。
俞简一进门,老老实实道:“题呢?”
迟言撇他一眼,怕俞简半夜冷着,又抱了一铺铺盖扔在床上铺开:“你什么时候见过我有不会的题了。”
俞简:“……”
俞简声音里有点隐忍的委屈:“你又骗我?”
迟言丝毫没有道歉的自觉:“是帮你认清社会的险恶,下次别什么都信,明白?”
除了他。
两个都洗漱过了,躺在一张床上关了灯。
俞简坐上床,像是床上有虫子一样,只挨着床边缘躺下,躺下还不安分,一直往左边挪,半个身子都悬在空中。
迟言眯缝着眼睛低沉开口:“我会吃人?”
俞简闻言,朝里面挪动了一毫米。
迟言简直要被气笑了,一个侧身,伸出手把人掰过来:“我这么吓人呢?”
迟言的手又细又长,骨节分明,这个人好像没有温度,不论是唇还是手,永远是冰冰凉凉。
俞简伸出手掰开他的手,紧闭双眼:“你别这样。”沉默半晌,补充道,“这样不好。”
迟言从那天开始到现在,就一直在逾距。
迟言恩了一声:“什么?”
俞简不知道迟言是装不懂还是真不懂,没事偏偏要来招惹自己,招惹完之后还偏偏一副我什么都没干的样子。
俞简有点郁结,转过身背对着迟言,闷闷开口,也不欲多说什么:“睡吧,我明天回学校收拾东西。”
迟言随口道:“别啊,书看我的,寒假作业做我的,衣服穿我的。”
连你都是我的。
俞简闷闷道:“我不。”
迟言忍笑:“小孩儿怎么生气了?”
迟言这句话仿佛触发了俞简心里情绪的开关,一说完他心里的委屈全涌了出来,翻身面对着迟言:“我都说让你不要这样,我们又不是那种关系,你这样别人会误会。”
自己也会。
迟言迟疑了片刻开口:“我俩睡一觉,别人就误会了?别多想了,快睡吧。”
俞简掩下眼里的失望。
迟言这么聪明,不可能不知道自己什么意思,但他就是偏偏要绕开这个话题。
俞简翻了个身,紧闭双眼。
俞简轻咳了声,嗓子有点发痒,忍不住别扭的出声,像是主动退了一步:“那,晚安。”
右边没有声音,一句晚安像是水溶到了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俞简莫名觉得眼角有点发酸,揉了揉涨痛的眼角,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算了,到头来果然是自己过于敏感,次次都把别人的玩笑当真的,也只有自己一个人了吧。
俞简迷迷糊糊的,把自己裹成一个球,在黑暗中睡过去。
等俞简呼吸平稳,房间里传出一声叹息,迟言手撑着脑袋,瞳孔深邃看着身旁的人,伸出手,轻柔的把俞简的碎发别到耳后,微启双唇:
“晚安,宝贝。”
*
俞简第二天还是没能回去宿舍,行程提前了,原计划打算后天走,结果第二天迟爸就开着车,一行人就浩浩荡荡上了路。
郊外的空气很清新,尤其是早上,俞简坐在靠窗的一侧,中间隔了个迟妈。
迟妈好奇的看着一边一个看向窗外的脑袋:“你俩怎么了?闹矛盾了?”
俞简连忙把脑袋收回来,规规矩矩道:“没事阿姨,昨天晚上睡得不太好,有点晕车。”
他毕竟不是个喜欢把情绪摆在脸上的人,更何况对方是在关心他,他不好让对方太担心。
迟妈啊了一句,明明记得昨天自己给客房铺好了床铺:“你们怎么睡一起去了?”
俞简昨天晚上确实是没睡好,总感觉迷迷糊糊的,又反复做梦,梦见迟言在自己耳边说晚安,还去撩他的头发,半夜醒来发现对方睡得好好的,什么事都没发生。
独属于深夜时的孤寂和凄凉如落叶一般席卷而来,密密麻麻缠上心头。
后来再怎么睡都是半睁半醒,那个梦一直挥散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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