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男朋友过敏怎么办
星光稠密而均匀的散落在土地中,像是闪烁的萤火虫,粉色,绿色,黄色,各种各样,悬挂在黑夜里,像一盏盏小灯。
风一吹过,这些萤火就随着飘摇和闪耀。
像是点燃了整片荒野,又像是点燃了俞简的心。
迟言走到人右边:“喜欢吗?”
俞简心里一下子就亮堂了,被这些萤火照的。
他有点鼻酸,掩饰般的低下头,吸了吸鼻子:“你……给我准备的?”
迟言蹭了蹭手上的泥土,撒完荧光粉手也差不多废了,两只手上黏着干掉了的泥土,抠都抠不下来。
“恩,这玩意儿太难搞了,晚上又冷,冻得我人都快傻掉了。”
俞简后知后觉的摸了摸脸,果然蹭下来一层薄薄的泥。
“主要是搞得太慢了,一点一点撒过去,要铺满一整片,又要铺的均匀。我又怕太晚了你就走了,想给你发短信让你等等我,但这样又给不了你惊喜。”
“总之还是挺难办的,不过幸好赶上了。”
“其实计划了挺久的,从我骗你到我家来过年就开始了,就想等这一刻,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但是中途又发生好多意外,比如吃醋,偷偷亲你,当着你的面亲你。”
“当时没忍住,就是本能,本能想这么做,情不自禁的本能,刻在骨子里的那种本能。”
“我不是个完美主义,生活还是学习都遵循极简原则,做作业笔都没有,得找别人借那种简陋程度,但是一碰到你,以前我所不屑的仪式感和繁琐的步骤,都有了非同一般的意义,有一点差错都不能忍。我得准备好了,才能问你这个问题。”
俞简鼻尖发酸,心尖像是有把刀悬在上空,忐忑开口道:“……什么问题?”
“我以前养过很多东西,金毛,橘猫都养过,都养不了多久。”
“我现在想养条鱼,养一辈子那种,不知道他愿不愿意。”
第66章
迟言说完,俞简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自己……是在做梦吗?
养鱼……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是自己名字里那个俞吗?我要怎么回答?
你养吧?听上去会不会太主动了, 又万一不是自己理解的那个意思怎么办?会不会是自己自作多情?
俞简只有一颗心脏, 被一大堆乱七八糟的问题搞得快要四分五裂了,只觉得全身上下到处都在跳动, 越来越剧烈,心悸袭上心头, 太多话想说, 开口却说了一个字就噎住了:“我——”
天色太黑,迟言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能听清对方颤抖的声线。
“我……为什么想要养鱼?什么样的鱼啊?”
俞简硬生生拐了个弯, 刚开完口就脸红了, 心道这什么傻问题,恨不得咬舌把刚才的话收回来,但同时心里又怀着一点点光亮, 伴随着心跳声等着迟言回答。
“什么样的?”迟言嗤笑一声, 脚向前迈了一步,两个人之间几乎是零距离, 近到俞简几乎能感受到迟言说话的气息在他耳边拍打。
迟言伸出手,轻轻触了一下俞简的耳畔,如火山熔岩一样滚烫的热度传递到他手心:“被喜欢的人告白就会耳红心跳, 算不算?”
俞简心脏不跳了。
迟言索性反手轻轻捂着他耳朵, 语气里有几分势在必得的无可奈何:“俞简,你也喜欢我,我听见了。”
心跳声告诉他了。
俞简手指微蜷, 心中乱麻一片:“我……”
我了半天我不出个所以然来,舌头好像打结了一样,俞简又急又羞,之前怼周严红的他和现在的他仿佛是两个人。
迟言低笑一声,非常善解人意道:“这样吧,你别说话了,你要是答应,你就吻我一下。”
迟言说的时候吊儿郎当,语气玩笑而随意。
岂料面前的人,手轻轻附上来,小心翼翼的攥着自己的衣角,有些费力的轻轻踮起脚,在他额间落下温柔的一下。
真的像鱼一样,啵唧一下,轻轻的,痒痒的。
不是在吻他的额头,是在吻他的心。
这次换迟言愣住,他没想到俞简真就这么听话,听话的过了头。
他心里被俞简这下挠的发痒,刚准备开口,就听俞简道:
“这是还你的,上次,在宿舍。”
迟言惊愕道:“你当时……没睡着?”
俞简重重点头,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迟言左脸啄了一口:“这才是刚才的……”
迟言简直要被俞简弄疯魔了,他看着俞简一张一合的唇,忍了半天才忍住把人狠亲一口的冲动,把人一把揉进怀里,摩挲着他耳骨:“你行啊,以前怎么没看出这么腹黑呢,瞒我这么久,小坏蛋?”
俞简连忙摇摇头,把人推开,很认真的在辩解,一边摆手一边道:“不是不是,是因为当时我们那个关系,我也不知道怎么问你,你也没告诉我……”
俞简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虽然是事实,但听着就像指责,他怕迟言多想。
迟言手一伸,把人重新拽回怀里:“久等了,委屈你了。”
俞简心里挺不是滋味,连忙道:“没有,是我,我太多心了,还故意跟你生气,是我不好。”
他一回想刚才在门口,和迟言置气,故意不告诉迟言礼物是什么,就满心愧疚,连忙开口:
“给奶奶的礼物是一双手套和围巾,我自己织的。”
迟言哟呵了一声,把人拉远看着人,揶揄道:“你还会织围巾?你到底瞒我多少事,都没给我织过。”
俞简连忙解释:“不是,是我现学的,我以后给你织。”
他来的时候就一直在想给迟奶奶迟爷爷带什么礼物,老人家住的富贵穿的富贵,自己认为贵重的人家视为平常玩意儿,他想来想去也只有自己手工做一个,才能体现诚意。
一个大男生不擅长针织,压根没接触过,他每晚上花半个小时对着一堆乱毛线和两根针坚持不懈的鼓捣,赶在最后终于成了型。
迟言心中微动,期末时间紧任务重,他还专门为了这玩意儿花心思。
俞简以为他还在为自己瞒着他生气:“我过了年再买毛线来给你织,你别多想了。”
迟言本来就没往那方面想,闻言眼珠子转了转,装作委屈的样子,拿腔作调道:“行,那你得多给我织一双,不许偏心。”
俞简连忙点头,有丝不确定的掐了掐迟言,随着“哎哟”一声,他高兴开口:“是真的啊,不是在做梦,我真的……和你在一起了。”
他现在都有种玄幻的不真实感。
迟言哭笑不得,捏起人下巴道:“你还挺会掐,专挑软的地方掐,”他附在俞简耳畔道,“哪天试试硬的地方?”
俞简听到那个字一下子脸就红了,略带不安道:“别……”
迟言直起身子,手指点了点俞简的头:“我说骨头,你想什么呢,小同学,学点好。”
俞简脸刷的一红,心道自己想的真是太歪了,曲解对方的意思,不应该不应该……
正说着,突然一阵亮光打在他俩身上。
俞简赶紧抽了手,像是被警察抓捕的犯罪嫌疑人一样,老老实实站在原地,就差举起双手了。
亮光越来越近,越来越刺眼。
迟言举起手遮光,辨认出来人的轮廓,无语道:“爸,你怎么来了?”
这会儿都快十一点了,晚上外面又冷,周围又是荒无人烟的,这两人一消失就是好几个小时,迟爸不放心,赶紧拎着手电筒出来找人。
迟爸走近了才关灯,一个暴粟打在迟言脑袋顶上。十分有节奏感边打边道:“你说我,你说我,你说我干什么,大半夜带小俞到这荒郊野岭来,你知道我找你俩好久嘛?”
俞简有点不好意思,忙开口制止迟爸:“叔叔是我家约着过来的,不是他带我过来的。”
迟爸一听改了口,更有节奏感:“你还,你还,你还约着小俞来,不怕大半夜被狼叼走啊你?”
俞简连忙平息战争,开口道:“叔叔,我们快回去吧,外面太冷了。”
迟爸恨恨看了眼迟言,要不是考虑到俞简身子瘦弱,他还能再训兔崽子半个小时。
几个人正打算打道回府,迟爸余光瞥见地里的一大片星光,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警惕道:“那些发光的玩意儿,什么东西?”
迟言心道不好,就听俞简老老实实答道:“这些是荧光粉,对吧迟言?”
他猜测迟言是撒的这个,但不确定。
迟言默默朝后退了几步,离他爸远了一点,心虚的声若蚊蝇般恩了一声。
顿时,迟爸抄起手电筒就朝迟言砸去:
“妈的那是白菜地,你爷爷种了半年的大白菜,一颗还没摘,你就给地里撒上荧光粉,撒地里就算了,他妈你还撒菜上,你他妈是不是欠收拾!你……你给老子过来!”
迟言早有准备,迟爸刚开口,他就敏捷的躲开,跑的跟只兔子似的,两个人一个逃一个追,留下俞简一个人捂着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迟言一边跑,一边不服气头也不回道:“那些白菜我管不着,反正我的到手了。”
他声音放得很大,也不知道某人听见了没有。
为了俞简,他都心甘情愿做头猪了。
俞简笑声一顿,顿时脸红了一片。
*
迟言老家客房多,迟奶奶专门给俞简收拾了间房间出来。
俞简刚洗完澡出来,擦了擦头上的水珠,就听见客厅传来声音。
“他得和我睡,他晚上怕黑,别鼓捣客房了奶奶。”迟言瞎话说起来很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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