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里不准刷脸[快穿]
叶澄沉默。
晏长东非常不能理解;“那你们这些年都干什么了?”
叶澄给自己也倒了杯茶,颇有些丧气:“他到现在都还喊我师兄。本来也有几次,气氛正好,我想,反正就是和他稍微亲近一下,结果他喊我师兄,我就,不敢动了。”
“在床上喊爹的都有,你道德底线这么高?”
叶澄用死亡视线凝视这个骄奢淫逸,动不动就开黄腔的好友:“你不懂。”
叶澄难得有点迷茫:“芳泽性子有点执拗。我总担心,他不是真的恋慕我,而是不够成熟,怕失去我。所以我一直没有正式提合籍的事,也不大敢对他做什么过界的事。”
“因为我若对他明着示意,他肯定说愿意,但是我没办法确定,他到底是真愿意,还是为了讨好我,才愿意。而且,自从我答应了他,他其实也不大主动和我亲近了。”
叶澄苦笑:“你别看我要了这个东西,有没有机会用,还是两回事呢。”
这还不好办,晏长东鄙视他:“你喝点酒,醉醺醺地回去,脱两件衣服,稍微表示一下兴致。他若激动主动的话,你就顺水推舟,水到渠成;他要是但凡有一点抗拒,或者不接你这茬,你就倒头一栽,假装睡死过去,第二天装失忆。进可攻,退可守,一步到位。”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第166章
叶澄一开始喝得并不多, 毕竟按照晏长东的那套计划, 今晚还是有一点演技上的需要的。万一醉得不省人事, 满嘴胡话, 可就不太妙了。
他在晏长东的注视下, 喝了两壶, 保证身上带着酒味,但是神智还清楚,便装作跌跌撞撞的模样回了家。
谁知家里没人。
叶澄不知道季芳泽去干嘛了, 在屋内等了许久, 不见季芳泽回来。他犹豫了一下, 把晏长东那里要过来的“秘籍”从乾坤袋里翻了出来。
晏长东此人浪荡惯了,身边“藏书”无数, 也不知道叶澄喜欢哪种, 干脆给了他一大摞, 让他带回去慢慢“学习”。
叶澄也看过这种书。
青崖规矩严,但十四五岁的少年, 难免会好奇。有一次,不知是谁从外面偷偷带了一本来, 大家挤挤攘攘地挤在屋子里看, 结果被叶澄抓了个正着。在一众师弟们战战兢兢的目光中, 叶澄淡定地把书从头翻到尾,然后揣进兜里,罚他们挥了一万次剑。
那时候,满心都是吓唬师弟们的快乐, 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尴尬或好奇。至于那本被他没收的书,大概随手扔在哪个角落里了,叶澄没兴趣翻第二遍。
但此刻,叶澄摸着那一摞画册,却觉得心跳微微加快,忍不住做贼心虚地设了个封闭的结界。
他掀开了最上面的那本书。
好像,和男女的差别也不大。
叶澄又翻了一页。
这样的话,会不会有点难?
叶澄将看完的一册丢开。他本来就有点紧张,现在看完这个,更觉得浑身不舒服,坐立不安。季芳泽的身影还时不时在他眼前晃,晃得他喉咙有些干,脸热得要命。
叶澄觉得自己需要喝点酒,冷静一下。
而且叶澄突然想到一件事,他的酒量如何,季芳泽是清楚的。如果像现在这样,喝的太少,应该很容易被发现不对吧。怎么说也要到真正微醺的程度。
于是他成功说服了自己,从乾坤袋内自己的珍藏中,随手摸了一坛出来,仰头喝了一口。
……
自从那日的事之后,两人之间的相处便有些不自在。季芳泽察觉到叶澄似乎在躲他,心里难受着急,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这日叶澄找了借口出门,季芳泽在家中待得气闷,干脆也离家了。他没什么事好做,也没心情做任何事,像是只被主人扫地出门的流浪猫,避开其他人的痕迹,垂头丧气,又漫无目的地在荒野间行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他躺在了一堆枯叶上。
其实这点脚程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季芳泽却在这一刻,感觉到筋疲力竭。
他用手遮挡在眼前,不去看刺目,会让眼睛酸涩的阳光。
那天是叶澄先亲他的。季芳泽还记得,叶澄吻下来之前,看他的眼神,分明也有痴迷和缱绻在里面。
他只能想到一种可能。师兄还是喜欢女子,只是偶尔因为他的脸,控制不住情动,所以在发现他不同于女子的反应时,才会避之不及。
可他就是一个男人,一个有着强烈占有欲,甚至是控制欲的男人,哪怕脸再好看,平常装的再温柔乖巧也一样。
人是永远也学不会适可而止的生物。明明之前,季芳泽还觉得只要在叶澄身边,哪怕这辈子都只能止步于此,也足够了;但真正面对这样的现实,心底却是强烈的不甘。
但是再失落,再难受,甚至赌气想着干脆走掉,等到天色晚了,还是要乖乖回家。
季芳泽本来以为,这次回来地这么晚,叶澄说不定会提着灯在外面等他,但是他一直走到山腰的小院前,都没看到人。他能感觉到,叶澄已经回来了,但院子里却寂黑一片。
他失落了几息,垂着头推开院门,然后脚步一顿。
他先是闻到了一股酒香,随后察觉到右手边的屋子外,笼罩着一层薄薄的结界。
结界的灵力熟悉而温柔,就像它的主人一样。
于是他站在结界之外,试探着喊了一声:“师兄?”
结界内没什么动静,他又等了片刻,才隐约听到一点动静,他正要竖起耳朵细听,结果一个酒坛子“咕噜咕噜”从屋里滚了出来。
季芳泽:“……”
不用猜也知道,必然是喝醉在里面了。
季芳泽没好气地抬手,明明是叶澄设下的结界,却在他面前乖顺无比,缓缓在空气中散开。
叶澄正在窗边的台子上,转头看着窗外。他背倚着窗台,垂下来一条腿,周围散着几个空酒坛。月光借着窗户,温柔地笼罩在他身周,是黑暗屋子里唯一的光。
叶澄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转过头,口齿清晰,眼神清亮,还带着笑意盎然,完全看不出分毫醉意:“小芳回来啦。”
十几年前,季芳泽还是个戾气满身,愤世嫉俗的小孩子,叶澄私底下总爱拿这个称呼逗他,然后看他皱着脸,在发火和漠视之间犹豫不决。但等到他长大,尤其是三年分别之后,叶澄就很少再这么叫了。
叶澄张开双手:“来,师兄抱。”
于是季芳泽走过去,把人抱了下来。
虽然从抱,变成了被抱,叶澄也没什么意见,老实地躺在季芳泽怀里,仰头看他的脸。
季芳泽三两步到了床边,却舍不得将人放开,干脆自己倚在床头,让叶澄坐在他腿上,伏在他怀里。他解开叶澄的发带,慢慢地给叶澄揉捏后颈:“今天家里来客人了吗?”
虽然叶澄偶尔兴致来了,也会独饮,但最多只是小酌两杯,绝不会喝成这样。
叶澄先是摇头,后面又点头,答非所问:“我今日见了阿晏。”
季芳泽抱着叶澄的手紧了紧。
叶澄的朋友多到数不完,其中季芳泽最不喜欢晏长东。不仅因为叶澄曾经有过与晏清宁结为道侣的念头,也因为这人是个浪荡公子哥,约叶澄见面,十之□□都在些声色犬马的场合。
虽然季芳泽也知道,叶澄不会做什么,但叶澄踏进那种地方,就足以让他胡思乱想,妒火中烧到内伤了。
季芳泽:“晏师兄是有什么事吗?”
要不然怎么特意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讨人嫌?
这个问题很简单,叶澄却露出了迟疑的表情,好像在回忆什么。片刻后,他坐直了身体,一脸清明地,开始解腰带。
他的衣服并不复杂,可惜叶澄喝多之后,虽然口齿清晰,手脚却软得一塌糊涂,所以解了半天也没解开,反而弄得乱七八糟。
季芳泽不明所以,但还是帮叶澄脱掉了外裳:“师兄困了吗?”
叶澄稍微端正了表情,好像这件事很严肃一样:“不困啊。要脱两件才行。”
现在虽是冬季,但修道之人超脱了凡俗,叶澄的衣着与春夏无异,再脱一件中衣,就只剩最里面的亵裤了。
但叶澄坚持,季芳泽只好又帮他脱了一件。现在他也不好意思再抱着叶澄了,想把人塞进被子里,但叶澄比他动作快,见两件衣服脱完了,就顺势趴回了季芳泽怀里。
还和刚刚的姿势一样,但季芳泽内心的感受却和刚刚截然不同。
季芳泽微微仰着头,生怕那一片莹白的玉石再落入视线,也不敢再环着叶澄,双手抓紧身下的被褥。
叶澄却自顾自地接着刚刚的话题,说道:“我从阿晏那儿拿了几本功法,觉得挺有意思的。”
季芳泽收起了心底的旖旎,起了几丝慎重。功法这东西可不是随便练的,而且还是几本?
他问道:“是什么功法?我能看看吗?”
叶澄坦坦荡荡地从乾坤袋里,取出厚厚一摞,散乱地丢在床上,示意季芳泽随便看。
季芳泽随手拿起一本,掀开一看:“……”
他懵了一下,合上,看了一眼封面,上面什么也没写。他又唰唰向后翻了两页,丢下这本,接连翻了三本,终于确定自己没看错。
如果不是叶澄正趴在他身上,他大概能直接惊地站起来。季芳泽脸色变换,最终捏紧了叶澄光滑的手臂,声音尽量温柔:“师兄,你跟我说说,为什么晏长东会给你这些?”
晏长东今日灌了师兄酒,又给了师兄这种书。莫非晏长东对师兄也有觊觎之心吗?!
叶澄老实道:“是我找他要的。我先备着,担心我们到时候要用,又找不到。”
季芳泽愣住了。他没说话,只是眼神落在叶澄脸上,像是里面藏着幽暗又巨大的凶兽。他嗓子哑的要命:“师兄要这些,是打算跟我一起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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