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后七个前男友找上门[穿书]
明日,便是温荀的大喜之日。
房门虚掩着,桌上点着灯烛。
温荀在灯下展开那幅题字,随意看了眼,放在旁边。
这时,有人敲响了房门。温伯在门外问道:“公子休息了吗?”
“没有。”温荀道:“温伯进来吧。”
“是。”温伯走进来,把备好的喜服放在桌上,“这是玄玑掌门送来的,说是公子的喜服。”
“嗯,我知道了,放在这儿吧。”见温伯没有要走的意思,温荀问道:“温伯是不是觉得,我成亲太突然了?”
温伯支吾着没有回答,良久才道:“公子既愿出嫁,想来是公子心悦之人。只要公子过得开心,老奴便会诚心地祝愿公子。”
说感情,温荀对师仙游是有感情的。他敛了敛神色,蓦然问道:“在温伯眼中,我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温伯不知他为何会这样问,依言回道:“醑家主为人慷慨仗义,勤勉好学,时而幽默诙谐,时而沉默少言。在当时,是玄玑门很受欢迎的人物。”
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双眼在闪闪发光,脸上呈现出并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神采。
温荀在脑中勾勒出一个简单的形象,又接着问道:“那我的娘亲呢?”
这下温伯却是沉默了很久,努力回忆着说道:“老奴并未见过公子的娘亲,只听醑家主偶尔提起,说是个温和可亲之人。”
温荀道:“连父亲都这么说,一定错不了。”
温伯垂着头,附和道:“是。”
温荀道:“夜已深了,明早还得早起,温伯回房去休息吧。”
温伯留下喜服和热水,默默地退出了房间。
还记得来到这个世界不久前,也是在这个房间里。那时的他甚至很难接受自己怀孕的事实,转眼之间,他就要成亲了。
温荀总觉这一切好似一场梦,他的手抚过喜服的褶子,让自己更心安了些。
那个一身白衣的男人穿上喜服会是什么样呢?
想象着师仙游身穿红衣的模样,温荀不知不觉弯起唇角。
待他站起来时,外面的夜色真正的深了。
窗户大开着,风肆意地灌进来。许是温伯走得急,忘了帮他关窗。
温荀走过去关上窗户,一条黑影自夜色中一闪而过,看方向是往温家祠堂去了。
他慢慢掩上窗,思虑之后吹灭灯烛,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门。
走廊上的灯笼晕染着红光,将温荀雪白的皮肤衬得红润非常。
从肚子开始显怀之后,顾及到腹中的胎儿,温荀的行动变得慢了许多。
祠堂里点着长明灯,四周寂静得很,连鸟鸣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温荀穿过拱门,一迈进祠堂就看见了那口棺材。
灵桌上放着供果,风早便停了,长明灯的火苗却在左右摇晃。于是温荀知道了,那条黑影一定悄悄地躲在这里面。
他走过去点了三炷香,因为身体的缘故没有行跪拜之礼。
等到长明灯的火苗停止跳跃,温荀才冲着灵牌后的帷幕说道:“出来吧,阿阮。”
回应他的是一阵沉默,像是什么人也没有。
过了会儿,终于冒出个声音,“你怎么知道是我?”
第70章
话音落,两人顿时目光相接。
温阮穿着一身夜行衣站在帷幕后面,露出半边身体。他的眼里带着戒备,比起以前更多了一些难解的情绪。
温荀对他的出现仿佛在意料之内,泰然自若地回答道:“因为除了你,我实在想不到还有谁。”
温阮的眸中流露出一丝惊讶,收起黯然的神色,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听说你要和掌门成亲了,恭喜你。”
好不容易能和温阮面对面交谈,温荀并不想浪费这个机会,一来便直切正题,“那日正殿之上,你为何突然改变口径?你明明很在意你的凋昙师姐。是不是你受了他人威胁?”
温阮的脸色骤然变了变,生硬地否认道:“没有,你想多了。”
温荀不以为然道:“但你那晚的的确确看见了灯宵,不是吗?如果你真的是受人威胁,我可以帮你。”
“你什么都不知道。”温阮以为他要走过去,警惕地后退了两步,“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走到如今的地步,你觉得我会信你吗?我恨灯宵,是他杀了师姐。我那日会选择不为他作证,不是因为放过他,只是为了他死得更惨。”
温荀倒抽了一口凉气,难以相信这话会从原文男主的口中说出来。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呢?
他解释道:“灯宵之所以会杀你师姐,都是因为我,要怪你就怪在我的身上。”
“看吧。”温阮忍不住发出冷笑,说道:“到了这种时候,你还是在替一个杀人凶手说话,不过因为灯宵是你的徒弟。所以,你的话一点儿都不可信。”
温荀一时不知该如何去开解,这就像一个死结,永远都解不开。想了片刻,他决定打温情牌,把话题转移到另一件事上。
“其实你对温家仍然有所眷念吧?”温荀缓缓道:“你忍心看着二叔为你这般伤心吗?”
不见温阮启唇回话,温荀继续道:“我相信,你放弃玄都夺魁一定有你的选择和理由。”
温阮沉默了一瞬,笑容渐渐隐去,用一种冰冷的口吻说道:“与其在这里与我多费口舌,不如多提防提防你的那些同门。我没有受人威胁,我的事更与你无关。”
看他抬腿欲走,温荀冷不防开口道:“是因为他吗?”
温阮止住脚步,像是在等他继续说下去。
温荀仅仅问了三个字,“值得吗?”
“你又不是我,你又怎会知道值不值得。”说完这话,温阮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温荀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隐约猜到了答案。
他刚刚不过是简单的试探,但温阮却显然因他的话犹豫了。如果这一切都是‘那个人’所为,那么,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温阮又为何会甘愿替他做事?
由于心里想着事,温荀不知不觉便回到了房前。
他停下准备推门的手,朝着黑暗的角落问道:“剑使这么晚还没休息吗?”
寒食闻言走出来,说道:“掌门夫人可否需要属下前往一探。”
温荀本想说不必,话到嘴边又换成了另外一句,“剑使务必小心,情况不对马上回来。”
寒食答了句是,转眼不见身影。
出门前吹灭了灯烛,屋内只剩下一片漆黑。
温荀摸索着用火折子重新点亮,却不小心把温伯端来的热水洒落在了那幅题字上。过了这么久,热水早已冷透,险些湿了他的衣袖。
待到烛光微微亮起,温荀在收拾的时候才发现纸上的异常。
他把烛台拿到面前,借着烛火凑近看了看,竟然意外地在下方看见了一枚红色印章,正是这幅题字的署名——别镜花。
温荀盯着那三个字看了许久,十分确信自己没有看错。
如果他的推测无误,这个和他一样的穿书者就是别镜花。既是如此,这人又为何要故意这样隐去署名?
正在想着,窗棂发出一声轻响,一道影子映在窗上。
寒食在窗外轻声说道:“回掌门夫人,追踪的途中碰上了一个更厉害的人物,把人跟丢了。”
温荀擦掉纸上的水渍,道:“无碍,你没受伤吧?”
寒食道:“属下没有受伤,多谢掌门夫人担心。夜色已深,掌门夫人请先休息。”
听他左一个掌门夫人右一个掌门夫人,才过两日不到,温荀发觉自己对这个称呼已是完全习惯了。
他慢慢收起那幅题字,也把心中的疑惑暂时收了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外头的天还没亮,温荀便从睡梦中被叫起来梳洗打扮。他在丫鬟的伺候下吃了些东西,之后换上喜服。
等天色变得透亮时,整个人也跟着清醒了。
温荀一动不动地看着镜中的自己,丫鬟们在装扮后陆续出了房间,只留下他一个人等候着迎亲队伍的到来。
换在从前,他根本想不到自己会遇上喜欢的人,更想不到自己会有成亲的这一天。
门吱呀一声推开道缝隙,温伯提着个小盅探进半颗头。“公子,老奴可以进来吗?”
温荀敛回沉思,点头道:“可以。”
温伯笑着把小盅放在他的面前,打开一看,一股热气扑面,里面不知炖了什么,闻起来很香。
“公子再吃点东西垫垫肚子,这迎亲队伍一时半会儿还到不了,温城到玄都还要好远一段路。”
温荀从温伯的笑容中感受到了温暖,并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他吃了一半,不经意回头一瞥,发现温伯正偷偷地用袖子擦眼角的泪。
温荀没有当面拆穿,而是微笑着说道:“谢谢温伯,我吃饱了。”
“哎……”温伯应完声开始收拾碗筷,感叹道:“如果醑家主能够亲眼看着公子成亲就好了。”
温荀听得出来温伯这是在怀念他的父亲,抿唇笑道:“有时候温伯在身边,给我的感觉就像父亲一样。”
温伯被这话卡出了喉咙,好一会儿才缓过神,低头从袖管里摸出一支玉簪递过去。
温荀接到手中,问道:“这是温伯送给我的礼物吗?”
温伯顿了一下,解释道:“这是醑家主让老奴交给公子的,说是公子娘亲的,让公子成亲时送给未来的温家媳妇。”
这下温家媳妇是没有了,倒是他如今要嫁了出去。温荀想了想,把玉簪重新递回,“劳烦温伯帮我把这玉簪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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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安静到针落可闻,外面却是喧杂无比。这时,一个丫鬟急匆匆地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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