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后七个前男友找上门[穿书]
听他提及冷素问,温荀的内心浮起愧疚之意,他开门见山地说道:“然先生,晚辈冒昧一问,您就是药神谷主吗?”
药庐主人对他的提问丝毫不觉惊讶,反倒是很爽快地承认了,“没错,我便是药神谷主徒然子。”
温荀却对接下来的问题迟疑了,犹豫片刻才道:“那缥缈岛主与您的关系……”
徒然子道:“便如传闻所说。”
温荀道:“晚辈知道了。”
“你难道不该更好奇你和我那位冷师弟的关系吗?我以为你来找我是特意来问我。”徒然子猝不及防地引出另一个话题,“想必你已经从他们二人口中听说了。”
温荀顺势点头道:“确已听说,药神谷主请讲。”
徒然子徐徐道:“你的身世得从冷师弟离家出走说起,他和我一样,从小便拜入了药神一脉,成了我的师弟。唯一不同的是,他是冷家的长子,是未来的缥缈岛主。”
“逃婚之后,他回到了药神谷。我问他缘由,他坦白地告诉了我,说他不喜欢女人。”
乍然听到这句话,温荀心里咯噔一下,接着问道:“后来呢?”
徒然子慢慢回忆着,抿了口茶说道:“后来,他带我见了一个男人,也就是你的父亲温醑。”
“冷家有一种秘术,可让男子受孕生子。他不听我的劝,执意对自己施下秘术,却根本不顾后果。”
温荀沉默了,听到这里,他大概能够猜到结局。“所以,为了生下我,他们因此付出了生命。”
徒然子叹了口气,继续道:“他真的太爱你父亲了,我所能为他做的,实在少之又少。”
温荀没听懂后面句话的意思,正想再问,却见徒然子站起了身。
“温公子稍待片刻。”徒然子走到对面的书架,从上面取下一个木匣子,放到他的面前,“这是素问让我交给你的东西。”
温荀没有立即打开,而是问道:“药神谷主既然知道他因为我做了这么多不该做的事,为何不阻止他?他毕竟是你的儿子。”
徒然子忽地笑了笑,笑容里透出几丝凄凉,“有一个可以爱的人,对他来说是一件幸福的事。一个人的一生,很难遇上可以为之奋不顾身的那个人。就像我当年……若是我当年选择早一点吐露心意,或许温公子的父亲便是我了。”
“您……”温荀一时接不上话,只剩下满脸震惊。
徒然子却像个没事人的一样,笑着冲他道:“打开看看吧。”
“好。”温荀应下声,小心翼翼地将面前的木匣子打开。
紧接着,他看见了一片红色的花瓣,颜色分外鲜艳。
温荀动作不缓不慢地取出那片花瓣,放在手心询问道:“这就是他留给我的东西?”
徒然子点了下头,吐出三个字,“虞美人。”
虞美人……
温荀记得很清楚,流香小筑的竹亭下种着大片虞美人。但那些明明是别镜花为他种下的,为何冷素问会送他虞美人的花瓣?难道是在暗示什么?
出于好奇和谨慎,温荀轻轻地翻过花瓣的背面,却意外地在那里看到了一个阮字。
第69章
温荀不动声色地将花瓣放回木匣子,再重新合上,神色恢复如初。
他并不认为温阮会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够布下这么大一盘局。如此一来,重点就落在了虞美人花瓣上,那个他从未引起注意的人。
离开药庐的时候,适巧碰到前来造访的天医阁主鹿衔。药神谷主徒然子是他师父,他会寻来此处并不奇怪。
出于礼貌,温荀先与他搭了讪,“天医阁主没有和说梦殿主在一起吗?”
鹿衔听声音知道是他,回道:“说梦殿主有事缠身,未与鹿某同路。听说明日便是温公子的大婚之日,恭喜。”
温荀说了句多谢,正欲从他身侧离去,忽地又听鹿衔开了口。
“鹿某有一事,觉得是时候告诉温公子了,不知可否耽误温公子一点时间?”
“天医阁主不妨直说。”
“温公子若想平安诞下此子,需得一门功法相助。”鹿衔提醒道:“此功法与玄玑门有关,想必玄玑掌门应当知晓。”
“温荀记住了,多谢天医阁主。”
“温公子不必谢我,要谢不妨谢天音阁主,他对温公子的事一直很挂心。”
“天音阁主……”温荀迟疑道:“他还在玄都吗?”
“他一向来去自如,连鹿某也不知道。时辰不早,鹿某便不继续耽搁温公子了。”
温荀目送鹿衔进了药庐,转身踏上西街,低头看了眼揣好的木匣子。
路过子夜城门口,那日的场景依稀浮现在眼前,仿佛那个人仍然活着。
“阿荀。”同样的称呼,唤他的却是另一个人。
下山前,师仙游说了让寒食送他回温城,车马都安排等候在子夜城外。
但温荀没有想到,衣濯白也会等在这里,看样子已经和寒食打过招呼了。
“阿荀。”衣濯白见他走神,又喊了一声,试着吸引他的注意,“我可以送你一段路吗?”
温荀点点头,“可以。”
两人一起坐上了马车,半开着窗,看着外面的景物慢慢往后倒退。直至子夜城越来越远,远到只剩下一个墨点。
衣濯白率先打破沉寂,徐徐说道:“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你说得对,很多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
温荀安静地听着,没有中途打断他的话。
衣濯白继续道:“无论如何,我都会尊重你的选择,就像上次去温家提亲一样。我不想看你做你不喜欢的事,这样就不像你了。”
“我相信玄玑掌门一定会好好待你,你和他一定能幸福地生活下去。”
“嗯……”温荀不知作何回复,问起了他的打算,“衣公子呢?决定回蓬瀛山了吗?”
衣濯白道:“爷爷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姑姑也操劳了这么多年,是时候该我承担起身为衣家下任家主的责任。今天来送你,除了和你说这些以外,还有件事想要告诉你。”
温荀认真地点点头,说道:“衣公子请说。”
衣濯白酝酿片刻,开口道:“之前帮忙追查流岚峰女弟子一事时,我发现温阮公子在此前和流离谷主有过来往。当时我看见他们两人在一起,就没忍住多看一眼,后来才赶去秦楼楚馆。”
末了,又道:“也或许,是我多想了。”
这个想法和温荀起初的猜测有了重合,令人不禁沉思起来。
冷素问留给他的那片花瓣,以及花瓣上的阮字,暗示的会是他们两个人吗?
还没到温城的地界,衣濯白便下车与温荀道了别。看着那道身影渐行渐远,他不自觉地摸出那只木匣子,回忆起了衣濯白方才说的那几句话。
温荀坐回马车内,在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对车外的寒食道:“先不回温家,去一趟潇湘竹海。”
寒食不加多问,只负责听从他的吩咐,掉转马车换了个方向。
温荀靠在车厢小憩了一会儿,思绪越飘越远。
窗外的温风时不时地拂来,风中夹杂着竹叶与阳光混合的气味。
他来过流香小筑好几次了,明明第一次是别镜花带他来的,可记忆中却总有一个模糊的白影。
那人牵着他的手,像是生怕他会都丢似的,牵手的时候特别有力。
直到寒食出声提醒时,温荀才缓缓睁开眼,以为自己又做梦了。
他下了马车,径直走向流香小筑。上次走得匆忙,很多东西都没得及打理。进去一看,各种摆设一如最初,没有丝毫的变动。
温荀的目光扫过竹亭下簇簇虞美人,只觉得那颜色分外刺眼,一不小心便看入了神。
寒食道:“上次之后,掌门特地派人来打扫过。”
温荀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并对他道:“剑使在此处等我就好,我去楼上拿样东西,很快便下来。”
寒食说了句是,随口添了两字,“不急。”
比起之前,他的话明显多了不少。
温荀独自上了小竹楼的房间,他还记得他在枕头下发现的那几张残页,心想肯定还有他忽略的东西。
外头阳光充沛,明亮的光线穿屋而过,投下道道竹影。
看来是师仙游下过叮嘱,是以屋内的摆设并未变动。
温荀坐在桌前,伸手抚过琴案的灰尘。他扫视了一圈,视线定在墙上的那幅题字。
他记起先前的推测,想法愈加大胆起来,越发认为这个世界定然还存在一个与他同样的穿书者。
看了一会儿,温荀走过去把那幅题字取下来。他一直都没个注意,今日才发现这上面竟然没有署名。
既出现在原主的房间,又不曾留有署名,难不成这幅题字是原主所写?可这上头的诗句分明是现世的产物……
怕回去的时候天都暗了,于是温荀没在流香小筑待得太久。离开前他带走了那幅题字,卷起来用绸制布囊装好。
为了筹办喜事,温家在三天内重新装饰了一番,撤下挽联换成喜联,并把温阮的棺材挪到了温家祠堂。
因此,刚到温家门外,温荀便听到了温夫人在阴阳怪气地说话。
上回灯宵的剑刺得不深,让温夫人捡回了一条命。她本就看不惯温荀,这次温阮的死又与他有关,更加让她感到不快。
“公子。”温伯依然和往常一样,立在温家大门外等他。
尽管和温夫人生有嫌隙,但温荀并不是个无礼之人,出于礼数还是问候了一句温夫人。接着又去看了眼温琼,最后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整座温宅一夜之间变了样,四处装扮得张灯结彩,格外喜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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