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靠摆摊发家致富
“误解什么?”严轩朗问。
祝寻歪了歪头,嘴皮子气人的功夫丝毫没有减弱,“还能是什么?你怕我回来之后,威胁到你如今的地位呗。不过话说回来,你一方面那么讨厌我,你一方面又拿着我的精魄狐假虎威,苟活于世……严轩朗,你不矛盾吗?”
“祝寻,你……!”
“和他这种贱人废什么话?”沈顷岚眼中涌出明显的怒意,挥鞭而去,“严轩朗,你侥幸躲了这么些年,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严轩朗的神色瞬间发狠,他手中摊开一缕白色的碎精魄。
千钧一发之际,宁越之挥出灵力一挡。两人本就是拥有了神格的仙者,如此一战,灵力波及的范围很广。就连祝寻也才勉强站稳了脚跟。
严轩朗放松身子,借由灵波的冲击飘出好远的距离,诡异的身影立刻消散在树林迷雾之中。沈顷岚看见这一幕气性更大,他早已认出了宁越之,直接吼道,“宁越之!你做什么!”
“他手上拿着祝寻残余的精魄。”宁越之像是没看见他的怒意,从容解释,“你刚才那一鞭若是打中他,他势必会捏碎那缕精魄。”
“精魄?”沈顷岚反应过来,好半天才刺了回去,“你现在倒是对祝寻关切得紧,当初做什么去了!”
祝寻瞧见两人无形之中的对峙气氛,总觉得有些莫名。在他的记忆中,沈顷岚和宁越之虽玩不到一块,可向来相处气氛有佳,该有的同辈礼数半点不会少。可现在怎么……
他向来不会把疑惑藏在心中,笑嘻嘻地勾住好友的肩膀,将他往宁越之的身边带,“你们一见面,就和要吵架一样?顷岚你别介意嘛,越之也是为了我好。”
说罢,还不忘朝宁越之送去一个笑容。
经过方才在棺材里那一遭,他便认定自己于宁越之而言,是有所不同的。当然,宁越之在他的心里亦是如此。
沈顷岚狐疑地瞥了祝寻一眼,欲言又止,“你……”
“哎呀,我什么我。”祝寻将精魄的事情猜想了个大概,对着沈顷岚低声说道,“我和你说,我猜我当年大概是死得很惨,差不多是魂飞魄散的那种类型。所以啊,我现在就是一介命魂。虽然这段时间修修补补的,修为提升了不少,可差了你们一大截。”
“而且啊……我的记忆也丢了一大段。”他朝宁越之望去一眼,像是想到什么趣事,“我当遇见越之的时候,还没认出他来。你小子可偷着乐吧,我还没忘记你。”
好友将这段话说得风轻云淡,可落在沈顷岚的耳中却分外不是滋味。他暗自压下那些烦躁的情绪,干脆不看宁越之,故作平常,“严轩朗带着你的一缕残魄逃走,你打算怎么办?”
“越之刚刚帮我收回了一些精魄,我得回去坐下来好好修炼度化一番。”祝寻成算在心,盯着远处雾霭蒙蒙的树林,“严轩朗若是要摧毁那缕残破,顶多就是损了几分修为。以我的身子骨扛得住。”
沈顷岚闻言,蹙了蹙眉。好友天生一副乐观性子,可在场谁又不知道?精魄是修行根本,损伤一丝一毫,都会给身体带来不可磨灭的伤害。
这怎么能用‘扛得住’几字,轻轻松松地概括。更何况,他的精魄本就不同寻常。否则,严轩朗又怎么可能拿着他的精魄作威作福这么些年?
“他现在身份暴露,又知道我们一定会找他算账。那缕残魄对他来说是保命之物,暂时不会胡来。”宁越之理智分析。
祝寻闻言,想也不想就投了赞同票,“你说得对!”
沈顷岚看着好友眼泛波光的模样,极力按耐住自己的白眼。看样子,自己还是迟来一步!
宁越之望向走近的祝寻,忽地使出灵力探测着他的身体情况,说,“你体内波动很大,早点回去休息,不可再继续折腾。”
“嗯。”
祝寻颔首,突然想起一事,“对了,阎王呢,他怎么没和你一起过来?”
“……阎王?”沈顷岚眼眸微变。
“此事说来话长。”祝寻听见好友的动静,又勾住他的肩膀,悄声问道,“顷岚,你要不要跟我回去,我正好有很多事情都想和你说呢!”
“行!”
……
三人回到原先的地点,祝寻看着昏迷不醒的游静,正觉得烦恼,“把她一个女孩子丢在这里,会不会不太好?”
“这事非我们能管。”宁越之语气平静。
祝寻瞥向一层的剥了皮的血/尸,点点头,“也是,我们已经护住了她的气脉,山脚下的搜寻队还没撤走,迟些时候自然会找上来。”
“祝寻,你脚下的东西是什么?”沈顷岚眼尖,快速将东西拾起。这是一枚护身符,上面还刺着三个小字:黄永涛。
祝寻靠近一看,立刻反应过来,“怪不得严轩朗能‘远程’施法控制住黄永涛,原来是捡到沾染上对方气息的护身符了。”
严轩朗问,“这又是什么事情?”
祝寻勾唇,回答,“等回去我再和你说。”
“好。”
宁越之看见两人贴近的身影,眼眸微晃,出口,“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出去吧。”
“嗯。”祝寻立刻拉开自己和好友的距离,跟了上去。
“……”
被丢在原地的沈顷岚沉默片刻后,只得闪身跟了上去。
*
祝寻回到地面之上,还没来得及和守候在原地的阎王打声招呼,就注意到了地面的‘宁越之’。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
宁越之望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地合眼凝神,回到肉身地魂内。大概是离体太久的缘故,宁越之起身时,脚步明显晃动了一下。
祝寻面色紧张,二话不说扶住他的手臂,“怎么回事?你何必要魂魄离体?”
“那个鬼物拿你来威胁我们,不让我们靠近。”阎王觉得宁越之在保护祝寻这事上做得尚可,如实回答。
话音刚落,又一道身影落了下来。沈顷岚和阎王相顾一看,彼此显出点惊讶来。
祝寻一心都扑在宁越之的身上,丝毫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说道,“我们直接回去吧。”
宁越之瞧出他的担忧,原本‘我没事’的三个字卡在了喉咙中,无言点头。
……
祝寻新租来的房子是一个大套间,如今四人坐在客厅内,并不算挤。
“前辈,我回来了。”喻言推门而入,手中还拿着一大堆吃食。他看着客厅内正襟危坐的三人,以及肆意躺在沙发上的祝寻,话语截然而止。
沈顷岚听见动静,朝门口投去一眼,神色微变。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祝寻就从沙发上扑腾而起,三步作两步跑向喻言,“回来啦,让你在医院守着是不是很辛苦。”
“不辛苦。”喻言瞧见祝寻笑眯眯的样子,总算放松下来。他将手里的白酒和吃食递给祝寻,乖巧道,“前辈,这些都是你要的东西。”
说完,他的余光又忍不住瞥向客厅。
师父和阎王他都是认识的,可另外一个陌生男人又是谁?
“他是我昔日的好友,叫沈顷岚。”祝寻似有察觉,主动说道,“饿吗?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点。”
“不饿。”喻言眼珠子微转,心思忽动,“前辈,你们聊,我回房间休息。”
“乖。”祝寻挑了挑他的啾发,笑着点头。
喻言拖鞋入内,朝着客厅内的三人谨慎鞠了一躬,飞速溜回自己的房间。
祝寻将手上的吃食一次性摆放在茶几上,数落道,“我说,你们三个这么严肃坐着,会吓到小朋友的。”
他打开白酒,被浓烈的酒香呛了呛,首先递给了好友,“顷岚,拿着。”
沈顷岚勾了勾唇,顺手接过。
祝寻又打开一瓶白酒,试探性地问向宁越之,“……你喝吗?”
“喝酒伤身。”
“行吧,我就知道你不喝。”祝寻早就料到他的回答,干脆将白酒递给了阎王,“阎王,你喝点?”
“好。”
祝寻又给自己开了一瓶,满足地抿上了一小口,砸吧砸吧嘴巴,“顷岚,你说实话,荒山坟的阵法禁锢,是不是你设下的?”
沈顷岚喝了一口白酒,眉梢微挑,“你怎么知道?”
“我招来的鬼影主动坦白了这件事。”祝寻晃了晃酒瓶,主动往好友的酒瓶上一磕,问,“你费心做这事干嘛?”
“怕你突然回来,给你留住点鬼差总好办事。”沈顷岚如实相告。
祝寻闻言,脑中自动浮现起上一世的场景。他被抓住捆在荒山坟的野地里施了祭祀,难不成,他真成了木岭口中的‘傀儡’?否则,荒山坟的这些鬼魂怎么会惧怕于他?沈顷岚又说要给他留鬼差办事?
他还记得,记忆片断的最后听见了几声呼喊。
“对了,当年我被木岭抓去祭祀,之后发生了什么?”祝寻干脆将自己的问题抛出,“我隐约记得你们赶过来救我了?还有,小澈他怎么样了?”
沈顷岚被问得一怔,下意识地看向宁越之。后者用眼神示意,一如既往地避而不答。祝寻捕捉住两人无声交流,埋怨道,“顷岚,他不告诉我也就算了,怎么连你也瞒着我?”
“谁、谁瞒着你了。”沈顷岚闷了一口白酒,答非所问,“这么多年过去了,谁还记得清楚。”
“你最好是真的记不清楚了。”祝寻心思敏捷,他看出好友的逃避,干脆顺着对方台阶下来。反正按照他现在记忆恢复的情况,说不准没多久就能靠自己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