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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苏培盛了 上

作者:四眼娃娃 时间:2020-11-11 07:21:04 标签:重生 穿越时空 欢喜冤家 宫斗

  四阿哥看了完颜罗察一眼,负手漫步,“二哥任太子之位多年,论资历、论能力都是皇子间的翘楚。更何况,二哥又贵为大清嫡子,我不认为眼下有谁能取而代之。”
  “贝勒爷所言有理,”罗察低了低头,“卑职听闻佟老那儿是有意八贝勒为储的。”
  四阿哥轻笑一声,摇了摇头,“老八的心思我再清楚不过,大人也知道我与胤禩的纠葛,皇阿玛若有有意立他,我定是誓死反对的。”
  “卑职明白了,”完颜罗察低了低头,“不说十四爷的关系,就是如今卑职长子在四爷府上行走,完颜一门都定追随贝勒爷左右。”
  四阿哥弯了弯唇角,回看了完颜罗察一眼,“这一点大人量力而行就是,胤禵尚在禁足之中,待到年关,皇阿玛就该放他出来了。大人为胤禵岳丈,也不能全然不考虑他的立场。”
  “十四爷尚且年幼,”完颜罗察轻叹了口气,“小孩子的脾气才会不分亲远,顶撞兄长。卑职定会让小女多多规劝,想是再过几年,十四爷就该知晓其中轻重了。”
  “那就有劳大人费心了,”四阿哥抿了抿唇角,完颜罗察俯身恭送四阿哥离去。
  劳之辨血溅乾清宫,于圣上而言太子一事似不能再推脱了,众朝臣都急待圣谕示下。
  果不其然,未到傍晚,内阁代为传下圣旨——
  “朕曾言太子此前行事颠倒,似为鬼物所凭。今胤礽之疾,渐已清爽,亦自知其罪,谓理当责。然,朕以父子之情,不能置之不顾,召见几次,询问前事,胤礽竟有全然不知者,深自愧悔。又言儿臣庆幸心内略明,犹惧父皇,闻知治罪,未至用力刺人,如或不然,必有杀人之事矣。今观太子虽稍清楚,其语仍略带疯狂。朕竭力调治,若果蒙天佑,狂疾顿除,不违朕命,尽去其奢费虐众种种悖谬之事,改而为善,朕则另有裁夺。如狂疾不痊,仍蹈前恶,天亦不容也,朕为君父,亦不留情面。”


第223章 打马吊
  康熙四十四年
  十二月初,四爷府
  傅鼐、常赉、张廷玉等聚于四阿哥书房,张保上了灯,便躬身而退。
  “皇上如今似为太子重掌东宫留了余地,”常赉抿着唇道,“此前太子所犯之事,全都归咎于鬼物所凭。以后废立,由太子是否康复作准。而这康复与否,岂不全在万岁爷一句话?”
  “虽是如此,万岁爷的心意还是难以揣摩,”傅鼐蹙了蹙眉道,“如若有心扶持太子,又何须以癔病多加推迟?如今朝上支持太子的人也不少,皇上既将前事归咎与魇镇,只需直言太子康复,放其重回毓庆宫即可。”
  “太子废立事关国祚,没有那般简单,”张廷玉从旁道,“万岁爷心里,只怕也没有下定决心。”
  四阿哥坐在书桌后,一手轻捏眉心,“在皇阿玛心里,皇子间还没有能代替二哥的,二哥的位置一时还动弹不得。”
  “主子,”张保由外而入,打断几人的对话,“宫内传来消息,皇上刚刚下旨将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劳之辨革职,交刑部责四十大板,逐回原籍!”
  张廷玉一时怅然,回首躬身道,“贝勒爷,如此看来,皇上未必没有易储的心思啊。”
  劳之辨被刑责革职,第二日,康熙爷于早朝晓谕诸臣,言皇太子一事,皆朕真知灼见,当斩者斩之,当罪者罪之,并未听信人言而为此也。且一切暗中构煽悖乱之事,虽俱系索额图父子,然皇太子并非无过。此等情节,小人不知真意。以为朕召见皇太子,似非无故,欲致殷勤于胤礽,而不顾实理,大加保奏!甚非也,诸臣须知,凡事皆在朕裁夺!其附皇太子之人不必喜,其不附皇太子之人不必忧,朕自有定见!
  谕旨奏毕,群臣领命,鄂伦岱、纳兰揆叙等人微弯唇角,视线交汇。四阿哥蹙紧眉头,若有所思。
  转眼,腊八节至,京中一片喜气盎然。
  苏伟盘下的铺面已经收拾的颇见成果,吉盛堂的货物也在来京的途中。
  王相卿与苏伟一起在铺面中忙活,一边指挥工匠干活,一边对扒拉算盘的苏伟道,“今儿个,我约了宏盛店的申财东一起乐呵乐呵,苏弟没事儿就一起来吧,大家热热闹闹的过个腊八节。”
  “乐呵乐呵?”苏伟扬了扬眉梢,“你们要去大栅栏一带寻花问柳?”
  “你想哪儿去了,”王相卿咧了咧嘴,“城隍庙那边来了新的戏班子,咱们去凑凑热闹,这申财东好不容易入京一趟,也借着机会跟他拉拉关系。”
  “宏盛店是潮汕人开的吧,我记得他们卖香料,苏木和很多南洋的玩意儿,”苏伟拄着下巴道。
  “是,”王相卿坐到柜台边儿,“申家是在广东潮汕一带做海上生意的,也是极少的一支往北运货的潮商。我在张家口时听说过他们,不过他们的货物新奇,数量却极少,因而价格也颇高。但是一旦入手,价格都是翻倍的长。南洋来的香料、苏木在蒙古王族中也是颇受欢迎的。”
  “原来如此,”苏伟直直身子,“我本来想先跟徽商的裕隆堂打打交道的,现在既然有大哥做中间人,能跟潮商牵上线儿,我自然要去凑凑热闹了。”
  新入京的戏班子在升平楼后的院子里搭台,有钱的可以在升平楼包房,透过二楼的栅栏边吃边看,没钱的只能花个看戏钱,在院子四周的木椅看。
  苏伟跟王相卿在晌午时到了升平楼,这也是苏伟穿过来以后,第一次接触民间的社交娱乐。不过,在宫中浸淫多年的苏大公公,是自以为见到什么场景都能一笑置之的,没想到刚一进二楼就出了一身白毛汗。
  二楼的大厅里竟摆了各种赌局,有投壺、葉子戲、象棋、馬吊、骨牌、骰子等,除此以外,东边的厢房里还有斗鵪鶉、花會、斗蛐蛐一应玩物。
  苏伟害怕不为别的,只因在康熙初年,皇上就下旨禁赌了。宫中各位阿哥也只敢在节庆时打打双陆、投投壶。没想到皇城脚下的城隍庙街口,竟然就有这么大的地下赌场。
  “这升平楼背后什么势力啊,”苏伟一边跟王相卿往包房里走,一边对身侧的庄头崔盛道,“这么大的场子不怕官府来查吗?”
  “苏——苏财东有所不知,”崔盛顿了一下,压低声音道,“这样的场子在京城不止一处,虽说官府禁赌,但京中达官显贵这么多,哪能没有玩乐的地方。这些酒楼背后,跟皇亲贵戚都有不少牵扯。属下听说,升平楼背后的大东家其实是九阿哥的外祖家。”
  苏伟略一征愣,心下恍然,果然官商勾结,古来有之。
  “苏弟,这位就是申财东了,”一行人走到包房中,几个中年男子已经等在桌旁了,王相卿指着中间一位褐色短褂墨色长袍的男子向苏伟介绍道。
  “久仰久仰,”苏伟微笑着拱了拱手,“在下苏伟,盛京起家,还请诸位多多关照。”
  “盛京,龙潜之地,好地方啊,苏财东有礼,”申文彦也拱了拱手,各自落座。
  戏台一番依依呀呀后,苏伟有些困顿。王相卿、申文彦都不知他的真实身份,申文彦对他这一个陌生人有些许猜疑,言语间颇为避讳,而王相卿与申文彦也不过几面之缘,交谈起来难免费力些许。
  一场戏落幕,王相卿眼见到手的机会就要溜走,连忙起身提议道,“今天能跟几位财东见面是王某的荣幸,这新到的戏班子功力不足,不如咱们自己找点乐子。”
  “王掌柜所言甚是,”一个同坐东家的掌柜也起身道,“我一早就让小二备上了,几位财东不忙,咱们就打上几局?”
  打上几局?苏伟征愣地看着小二将牌桌搬进了包房,所谓的乐子竟是指打马吊。
  马吊源于明朝天启年间,是一种纸牌游戏,有四种花色,一局由四人参与。苏伟在英华殿时,师父教过他叶子戏、双陆,也教过他打马吊,为的就是陪主子解闷。不过,他家四阿哥从不好这些游乐博戏,是以苏伟将其中技巧忘得七七八八了。
  申文彦、王相卿他们开了牌局,苏伟推拒了一番,坐在王相卿身后看热闹。
  在中国,饭局、牌局都是交际的一种,浸淫商场官场的人在这种局面上,都不论输赢,只论人心。不过,苏伟是个例外。
  即便上辈子为公司跑业务时,苏伟都不参与赌博。在他的小心眼里,钱是用来攒的,不是用来赌的。这辈子,钱由银行卡、纸币变成了沉甸甸的银子、铜板,荷包里轻了一分,他都心疼的肝儿颤。
  几局下来,各有输赢,不过苏伟能看出,王相卿输的几局,坐庄的都是申文彦。
  “咱们跟苏财东也是新识一场,怎好一直退居场外?”申文彦赢了不少,脸上神情缓和许多,“来,上桌,一起走上几圈!”
  苏伟愣了愣,申文彦都开口邀请了,他也不好再三推拒。可他上了桌,输赢这嘛事儿就复杂了。先不说,他心疼银子,就是同为财东,他也不能输的太难看。可偏偏,他上次打马吊已是二十几年前了。
  苏伟正纠结着,王相卿一手按在他肩头,“苏弟别犹豫了,你的牌技,愚兄心里有数,咱们就一起陪几位财东玩上几把。”
  苏伟看了看王相卿,轻吐口气,点了点头,“小弟愚笨,还请几位兄长多多见谅了。”
  苏伟上了牌桌,心下直打鼓,这马吊看似简单,想掌握好却不容易。庄家要应对三闲家的合作下庄,没坐庄时苏伟还可以鱼目混珠,跟着上家打。可做了庄,他就是孤家寡人了。
  苏伟这边正火急火燎,王相卿在牌桌下轻踢了踢苏伟的脚尖,“苏弟出牌吧”。
  “索子、二十贯,赢了!”苏伟一拍巴掌,乐得见牙不见眼。
  “苏财东好手气啊,”申文彦等人抿着唇角,扔了码子给苏伟。王相卿也散了牌,拍拍苏伟的肩膀,一脸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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