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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宋卖火锅

作者:孟冬十五 时间:2020-11-15 19:20:45 标签:种田文 穿越时空 美食 布衣生活

  啧啧!
  司南又酸了。
  继续赵兴、赵宗实、高滔滔之后,唐玄真情实感吐槽一个人。
  又是青梅竹马。
  司南叹气,终于理解了那些言情小说里主角四十五度仰望天空般忧伤的感叹——
  为什么他的青春里没有我?
  好遗憾错失了他的二十年。
  司南酸溜溜地戳了戳他的脸,留下两个白手印,“做了灌汤包和锅底,明天去野餐。”
  在司南这里,唐玄的洁癖仿佛不存在。他擦也不擦,只在司南脸上蹭了蹭,“野什么餐?”
  司南笑着躲开,“明天重阳节,不是休沐吗?咱们全家出门玩一天。”
  唐玄的脸色终于由阴转晴,“嗯,想去哪儿?”
  “能去金明池不?想带崽子们去划船。”
  “好。”唐玄暗自比较,是用东京水军的水龙船,还是用清河水军的龟形舟。
  百味赛的事,唐玄告诉了司南。
  司南原本正在筹备开分店,第一反应是不参加,转念一想,又改了主意。
  官家那边不能只让唐玄一个人面对,他也要争取一切机会,向官家证明,自己可以成为唐玄合格的伴侣。
  要快点变厉害呀,不能傻乎乎看着他身边一个又一个优秀的人出现,自己还在原地踏步。
  晚饭做的海带汤、干白菜炖五花肉和开封名吃灌汤包。
  海带是司南从东京码头买的,试吃了许多种,发现这家叶片厚实,新鲜,没苦味,打算以后长期合作。
  小白菜是自家种的。
  小院里有两个菜畦,原本种的豆角和韭菜,不知怎么的,一夏天都没长。后来干脆挖了,撒上些白菜籽。
  前些天间苗,拔下来一些,用绳穿了晾在南墙下,如今刚好能吃。
  这些活都是孩子们做的,小家伙们做起事来既勤快又认真,比司南还会过日子。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吃灌汤包。
  以往,司南总想着做些特别的,竟把眼皮子底下的美食给忘了。
  灌汤包、羊肉炕馍、桶子鸡、炒凉粉、炸八块、鲤鱼焙面,这几样是司南最爱的开封美食。
  尤其是灌汤包,小时候他不爱吃肉,奶奶怕他营养不良,就把肉馅掺着荠菜包到小小的汤包里,每次都会逗他说:“南子,吃会流汤汤的小包子啦!”
  司南因此喜欢上了这种“会流汤汤的小包子”。
  孩子们也很喜欢,就像寻宝似的,各自摸索着正确的吃法。
  冬枣心急,一口咬下水,汤全洒了,孩子们哈哈大笑。
  冬枣挠挠头,又夹起一个,整个放进嘴里,一边嚼一边努力吸溜。还没吃完,就迫不及待地说:“香!”
  二郎比较稳重,事先拿了个小碗,把汤包放进去,先吃馅,再用面皮沾着汤汁吃,一点儿都不会浪费。
  孩子们瞧见了,纷纷跟他学。
  最聪明的还是小崽。
  小家伙没有贸然吃,而是默默地观察了一会儿,然后往左右两只小圆手各套了一个“崽崽手”,左手拿勺子,右手拿筷子。勺子里舀上薄薄地层蘸料,再用筷子夹一只灌汤包放进去。
  然后把面皮咬开一个小口,吸掉汤汁,最后连蘸料带小包子一块放进嘴里。
  孩子们目瞪口呆,纷纷跑到碗柜拿勺子去了。就连条条崽都用爪子捞了捞,没捞上来,只得乖乖地等着小崽投喂。
  小崽吃一个,小喂条条崽吃一个。条条崽吃一个,黄狗小呆也要吃一个。
  中途小羊羔好奇地凑过来,闻了闻,不知道是不是闻出同类的味道,伤心地跑开了。
  孩子们又是哈哈大笑。
  第二锅蒸熟了,二郎拿了两笼,给于家送过去,没有问司南。
  根本不用问,这些日子,无论司南做了什么好吃的,都会有于家一份,孩子们已经习惯了。
  于家姐弟并没有心安理得地享受司家的馈赠,如今孩子们脚上穿的鞋、衣服上破的洞,都是于大娘负责。
  于七宝下了学就会跑到火锅店,风扇不用踩了,就抢着擦桌子、洗碗、做小门童,坚持不要工钱。
  小家伙懂得这些是好事,司南没打击他的积极性,只每旬算账的时候,给于三娘多加了些。
  司南往唐玄嘴里塞了一个灌汤包,有点烫,就是想看他出丑。
  没想到,唐玄就像没感觉似的,慢条斯理地咀嚼了十余下,面不改色地咽了下去。
  司南纳闷,不应该呀!
  又拎了一个放进自己嘴里,咬了一口,浓香的汤汁流出来,唔……
  烫烫烫烫烫!
  司南直跳脚,偏偏舍不得吐出来,只能仰着脑袋往嘴里扇凉风。那动作,那神情,和旁边的条条崽一样一样的!
  孩子们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关心他,只能一边手忙脚乱地给他拿凉水,一边抖着小肩膀忍不住笑。
  唐玄捏住司南的下巴,嘴贴嘴给他吹凉气。
  司南……整个人都烫了。
  ***
  狄咏回来也有两三天了,本来应该去找司南,不料魏氏染了风寒,狄咏亲自请大夫、抓药,日夜照顾,实在没抽开身。
  直到这天,魏氏终于能下床了,狄咏终于有时间松松筋骨,在后苑打了套拳。
  范萱儿住在春晖阁,是将军府视野最好的阁楼,本是魏氏自己住的,小魏氏死后,魏氏心疼范萱儿,就让给了她。
  狄咏在打拳的时候,范萱儿正倚着窗户看话本,边看边掉眼泪,生生把自己想象成了命途多舛,被奸人坑害,被恶人阻挠的女主角。
  ——坑害她的奸人是司南,阻挠她的恶人是官家。
  兖国公主原本有意帮她,自打看了场司南主办的签约仪式,就再也没信了。她往公主府递了无数张拜帖,皆石沉大海。
  “定是那姓司的进了谗言,不然为何公主突然冷了我?”
  柳儿瞧着她弱柳扶风的模样,怪心疼的,半跪着蹲到她跟前,拿帕子给她擦眼泪。
  “娘子,什么人什么命,您就别再想着那燕郡王了。您看二郎君也回来了,又孝顺又俊朗,嫁给他,表哥变官人,姨母变婆母,咱们也不用离开这将军府,多好。”
  “你也这么想吗?”范萱儿幽幽地往窗外瞧了一眼,狄咏正撩着衣角擦汗。
  范萱儿嫌弃地收回视线,道:“军汉就是军汉,整日扎在男人堆里,也太不讲究了。”
  柳儿无奈叹气,燕郡王不也是禁军出身么,只不过比二郎君尊贵些、有钱些罢了!
  范萱儿又看了一眼,柔柔弱弱道:“随我去看看姨母吧,听说她身子好些了。”
  “合该如此。”柳儿挺欣慰,觉得范萱儿至少还知道孝敬主母,并非一心攀附……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见范萱儿坐到了铜镜前,“柳儿,给我梳妆。”
  柳儿一脸蒙,“不是去看望主母吗?”
  范萱儿面不改色,“妆扮得好看些,姨母见了也高兴。”
  柳儿:……
  也对哦。
  很快,她就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明明是去探望生病的主母,范萱儿却把自己打扮得如同相亲一般,出了阁楼不往主院去,反面左拐右拐,到了后苑。
  直到跟狄咏迎头撞上,柳儿终于明白了。
  狄咏打了个愣,“你这脸怎么回事?掉面缸里了?”
  范萱儿半垂着头,尽力表现得温柔如水,声音也是娇滴滴的:“表哥何出此言?”
  狄咏耿直道:“白得能抹墙了,我还以为你刚从面缸里钻出来。”
  范萱儿:……
  哭着跑走了。
  狄咏笑了,乐颠颠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草果正在屋里等着他,“表姑娘去找你了?”
  狄咏竖起大拇指,“姑姑果真能掐会算,官家就该把您放到西北军,肯定比现在那个半吊子军师好使。”
  “你呀,嘴上没个把门的。”草果扑哧一笑,“可气跑她了?”
  “必须的。”
  “说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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