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虐文女主她亲哥(中)
就见进宝瞧着她,目光滴溜溜地一转,往主屋的方向暧昧地一斜, 又若无其事地转了回来。
他没有言语, 只哼了一声。
苏小倩愣了愣,紧接着便回过了神来。
她掩唇一笑:“自然可以,那这匠人,就需得奴婢亲自去请了。”
进宝递给她一个赞许的眼神:“那便去办吧。”
苏小倩冲他软软地一福身,转过身便往外行去。那腰肢细若柳条,行走间即便不刻意摆弄,也摇曳生姿的。
“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只因入骨。情不知所起……”走远了些, 苏小倩兀自哼起了曲儿。
明媚的初夏阳光里, 听起来悦耳得很。
进宝虽听不大懂, 但心情也跟着明媚了起来。他麻利地进了屋,伺候薛晏起身, 又张罗着让丫鬟们将他们二人的朝食安排在外间。
到了吃饭的时候,进宝便献宝似的,一边给薛晏布菜, 一边说道:“说来也真不巧了,方才苏小倩来报,说世子殿下的屋顶坏得有些严重,估计要修两日,才能拾掇得好。”
君怀琅也不大懂这些,听到进宝这话,不由得凝起了眉:“这般麻烦?”
薛晏侧目看了进宝一眼,就见他贼眉鼠眼的,一看就是在编瞎话。
他收回了目光,权当没发现。
君怀琅伤的是右手,拿筷子有些费劲,只得由拂衣将菜夹到他的碗中,他再以左手持勺,将菜吃进口中。
君怀琅自幼家中规矩就严,吃饭时并不多话。拂衣夹来什么,他就默默吃什么,并不挑剔。
薛晏却看见,有道清蒸的鲈鱼,君怀琅吃进口中时,眼睛明显亮了亮。但拂衣似是顾及他不好挑刺,只夹了一筷,便没再动它。
君怀琅也没有多言语。
薛晏收回目光,拿过了旁边的一双新筷子,径直夹起一大块鱼腹的肉,放在自己碗中,将里头为数不多的刺挑出来:“那便在这里多住两日。”
君怀琅道:“也不能日日让你睡外间。”
薛晏垂下眼,说道:“无妨,你只管住着。”
就在这时,苏小倩匆匆跑了进来。
进宝抬头,就见她脸上难得地有些慌张,一个劲地看自己,却支支吾吾没说出话来。
“怎么了?”进宝忙问道。
苏小倩的目光在君怀琅和薛晏二人面上游离了一下,见他们抬起了头来,连忙将慌张的神情遮掩了过去。
“世子殿下,沈家公子来了。”她看了进宝一眼,忙对君怀琅说道。“他……听说世子殿下的屋顶坏了,便带了一众工匠,说要来给殿下修屋顶……。”
说到这儿,她便不再说下去了。
而薛晏听到此话,挑鱼刺的手都顿在了原地。
进宝脸上露出了不忍直视的神情。
这沈家的傻小子……还真会添乱。
屋中的众人,唯独君怀琅恍然未觉,面上因着沈流风的热情而露出了两分笑意,淡笑着道:“流风也真是……我去看看。”
说着,他就放下了筷子,打算出去瞧瞧。
人家跑到自己家来修屋顶,总不能让人家自己忙前忙后的。总该去谢谢他,好歹让人坐下来喝口热茶……
忽然,一块雪白的鱼腹肉落在了君怀琅的碗里。
一大块鱼肉,平整极了,但是其中的刺,已然都被另一个人挑了个干净。
君怀琅看向薛晏,就见他头都没抬,安静坐在原处,又夹起了一块鱼肉,放在自己的盘子里,挑起刺来。
感受到了君怀琅的目光,薛晏抬起头来,淡淡看了他一眼,目光平静无波,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
“先吃饭。”他说。
于是,君怀琅莫名其妙地被塞了一肚子鱼肉,硬是将那条鲈鱼吃了小半,才被薛晏放出来。
不过幸而,那鲈鱼清淡可口,他吃了第一口便被惊艳到了。故而吃多了也并不腻,反而有种莫名的满足感。
待放下筷子,君怀琅起身正要告辞,就听得薛晏忽然开了口。
“如果只是想读书的话,不必到书院中去。”他抬头看向君怀琅。“我这有些你能用上的书,在府中读就行。沈家那个少爷,整日游山玩水的,反倒影响你。”
说着,他侧目看向进宝:“不是恰好带了些?一会儿就收拾起来,送到世子房里去。”
进宝在心中撇了撇嘴。
恰好带了些?这位喊打喊杀的祖宗,怎么会恰好带上那些个四书五经的集注。
还不是这几日让自己四处搜罗,将金陵的书局跑遍了,弄了一大堆来。
还“恰好带了些”?这种瞎话,就拿去糊弄那位好心眼的菩萨吧。
进宝心下腹诽着,面上却是一丝不苟,笑嘻嘻地道:“遵命,奴才一会儿就去取来,给世子殿下送去。”
在薛晏这儿耽搁了半天,故而等君怀琅回到自己的院落时,屋顶已经差不多修好了。
屋檐上的工匠们正手脚麻利地做最后的清理,沈流风翘着腿坐在院里的太师椅上,一边喝着茶,一边监工。
君怀琅不由得纳罕,原来沈流风竟这般财力雄厚?自家找的匠人要修两天的屋顶,他领来的人,竟一顿朝食的时间就修好了?
见了君怀琅来,沈流风抬手冲他打招呼:“来啦,怀琅!”
君怀琅走上前,先同他道了谢:“也太麻烦你了,不过是冲坏了屋顶,竟还劳烦你专程来一趟。”
沈流风摆了摆手:“我原本就是想来找你玩的,在门口正好听说你屋顶坏了,就带几个人来顺便修了——你这儿的龙井太苦了,我刚叫人去取了今年新晒的大红袍来。”
君怀琅颇有些哭笑不得。
“那你今日来,原本是什么事?”君怀琅怕他再见着自己这儿哪里不妥,又要大堆地送东西来,连忙转移他的注意力,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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