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乖
“前两天扁桃体发炎了。”季彩很担心:“要不要送他去医院?”
“家里有退烧药先给他吃了,让他多喝点儿温开水,头部冷敷,温水擦身体。”宗城语气冷静,在电脑上翻着地址:“我找到最近的医院了,现在就打电话。”
季彩立即说:“好。”
电话挂了,他马上给医院拨电话。
不知道是不是网上留的电话不对,一直打不通。宗城试了好一会儿,逐渐失去耐心,准备直接拨120的时候,季彩的电话回过来了。
他立即接通:“怎么样?”
“顾阳刚吃药的时候醒了,你放心。”季彩语速很快地说:“我就怕你太担心了,赶紧通知你。”
宗城松口气,在椅子上坐下来:“他从小身体就不太好,容易生病,要麻烦你了。”
“没事儿,我身边都是身体好的,确实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刚才有点儿慌,被你一通指挥没事儿了。我去照你的方法给他降温,有事儿再通知你,千万别太担心了啊。”季彩说完又挂了电话。
宗城抓着手机,靠上椅背,这突发的状况都让他忘了刚才在干什么。
他点开微信,发给季彩。
--我手机随时通着。
季彩没回,应该是在忙着照顾顾阳。
人不在现场,不知道顾阳现在具体怎么样,也只能等消息,题不做了,他一遍一遍地看手机。
早上六点零五分,尖锐刺耳的闹铃声叫起来。
林迁西一下从小折叠床上爬起来,张嘴就喊了句:“我操!我怎么在这儿睡了一觉!”
旁边是台球桌,他人又在杨锐的店里。
杨锐拿着个鸡毛掸子过来,看他一眼:“你好意思说,说在这儿冲刺还真在这儿冲刺,来得没完了,昨儿晚上连家都不回了。”
“谁叫你真放个床在这儿。”林迁西站起来,嘴里嘀咕:“组织决定最后两天对我放养,我本来打算有什么需要就直接杀到指导员家里去的,这儿不是离得最近。”
“什么台词这是,你演谍战片?”杨锐听不懂他鬼话:“你就是不想回家。”
林迁西没接这话,是不想在考试前回家,邻居太吵,也不想看林女士奔波着相亲。他收拾了书包出门:“我得赶紧回去了,要来不及了。”
被“组织”通知最后两天要少做题,他就遵从“宗指导员”指导,把以前的错题全都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然后就是背书背书背书。
无止境的背书,背到现在有点错乱了,连时间都要顾不上了。
杨锐跟在后面一直送到门口:“看你喊到今天了,这回是真要考了?”
“真!”林迁西出门就开始小跑。
“别考一半儿跑路啊?”
“妈的,说点儿好的吧!”林迁西的声音随着他快速的奔跑远去了。
一路冲回家,林迁西奔进洗手间,花五分钟冲了个凉,一分钟换衣服。
洗漱完了,他连头发都只是用手拨了几下,又背着书包匆匆出门下楼,奔向学校。
校门口站着几个老师,在挨个检查进校门的学生。
周学明端着他的宝贝茶杯在边上,看着看着,就见林迁西跑了进来,飞一样地朝着教学楼冲过去了,快得都能看出重影。
“老周,你们班那‘钉子户’考试还挺积极啊。”旁边一个老师认出了那位“风云人物”,开玩笑。
老周拧开茶杯喝口茶,维持镇定。
期末考试都是由各科任课老师自行监考。
八班九班因为老师一样,理所当然地就一起在大教室里考。
上午第一场考数学,最后五分钟,徐进还没来,教室里两个班的人按随机打乱的顺序坐。
林迁西坐在最后一排,拿着笔的手一会儿握一下,一会儿又握一下,像在找知觉。
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好好地坐下来考试,以前这个时候一般已经在想要怎么跑出学校。
丁杰在前面一排摇头晃脑地戴着耳机打游戏,半点儿不当回事儿。
林迁西右边的张任在叫他:“哎,丁杰,丁杰!”
丁杰没听见,不理睬他。
张任拿脚去踢他下面的椅子腿儿,故意制造声音:“丁杰!叫你呢,你他妈聋了吗?”
林迁西伸腿就给了他椅子一脚。
张任被踹得身子一歪,差点摔坐在地上,瞪着眼睛看他:“干嘛啊林迁西?”
“你他妈有完没完,今天什么日子不知道?”林迁西皱着眉,一脸不耐烦,是真来火了。
张任看他脸色不对,就蔫儿了一半,敢怒不敢言地嘀咕:“你一个人演还要人陪你演。”
“要搞事儿过了今天慢慢陪你搞。”林迁西咬牙说:“给老子安分点儿,今天是老子的大日子。”
“妈的,今天你结婚……”张任灰头土脸地坐回去。
徐进夹着试卷进来:“考试了,手机、书都交上来。”
喊完了开始发试卷,一个个从前往后传。徐进抬头朝最后一排看了看,看到了林迁西,背着手走过来,在他周围走两圈,最后特地过去把后门给关上了。
“都给我考,一个都别想跑。”
林迁西看他一眼,知道是防他,抽了草稿纸放面前,心想防毛线,这回就是赶他他都不跑。
徐进还真在看他,看他拿出了草稿纸,又接了试卷埋头写名字和学号,将信将疑地回了讲台。
“怎么有剩的试卷啊,有人没来?”徐进回到前面忽然问。
铃声响了,林迁西开始做题,听到这话感觉有点儿不对头,抬头看一圈,九班的都坐左半边,姜皓在前三排,又看一圈,没看到宗城。
怪不得到现在都没见到他,没来?
“那逼没来?”前面的丁杰也发现了,刚交了手机本来人还耷拉着,一下来劲了,起哄地喊:“快考吧老师,都开始了,等什么迟到的啊!”
“关你什么事儿?”徐进骂:“开场半小时才不能进呢,管好你自己!”
丁杰小声骂一句,低头戳试卷去了。
林迁西想了一下,没想通宗城为什么没来,这两天也没找过他,也不知道他那儿有什么事儿。
操,别是又遇到三炮被堵了吧?
手机交上去了,没法问。他只能埋头写自己的试卷。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迁西从一道题里回神,看见徐进在门口跟经过的一个老师小声说话:“看见九班的宗城没有?半小时要过了,再不来我没法让他进了……”
对方说:“没看到。”
徐进背着手皱着眉,又走回来,不断抬手看表。
“那逼要零分了。”丁杰悄悄回头跟张任取笑。
林迁西笔一放,站起来,插着口袋往后门走。
“你干什么?”正在看表的徐进一下看到了他身上。
林迁西拉开后门说:“上厕所啊。”
“上什么厕所!开场半小时不到不准上厕所,年年考试的老规矩,你不知道啊?”
“啊?半小时还没到?”林迁西抓着门把说:“我看你一直看表,以为到了呢。”
“没到!”徐进防他溜,到了也说没到:“你给我回来!快点儿!”
“行吧。”林迁西转头慢吞吞地走回来。
有人朝这儿跑了过来,一把搭上后门,他一扭头,对上宗城的脸。
他喘着气,头发往上抄,额上一层汗。
“你睡昏了?可算来了!”林迁西低低说一句,顾不上问他干嘛去了,匆匆坐回自己座位。
宗城看他一眼,跟进教室。
徐进已经拿着他试卷过来了,压着声儿问:“怎么回事儿,睡过头了?”
宗城低声说:“家里有点事儿。”
“快写。”徐进把试卷给他:“剩没多少时间了,抓紧。”
宗城接了就在最后一排坐了,在林迁西左边,跟他隔了两个座位,笔早在手里拿着,拧开就开始做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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