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拜
郁响捏拳头。
养母被踢的地方疼得很,她见形势不对就换了个副嘴脸:“你好好说,我们还能不告诉你吗?”
茭白不耐烦:“耳朵,上!”
郁响龇牙咧嘴,奶凶中透着神经质。
养母往后退几步,撞倒养父,两人踉跄着往地上摔。
养母那连衣裙还在混乱中裂出了个口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就一个男的,很瘦很高,又是口罩又是帽子,我们没看清脸!”养父气得脸铁青。
茭白若有所思地趴回了床上。怎么着,原主的身世还有小秘密?他有种一场狗血风要降临的感觉。
“快滚!”郁响尖叫,“滚!”
养父母被吵得耳朵疼,两人受不了地溜了。
茭白翻翻床边地上的袋子,丢给郁响一个大果冻:“奖励你的。”
郁响叼着果冻,学狗蹦两下:“汪!”
“……去玩吧。” 茭白没眼看。
打发走郁响,茭白对着空气喷脏。礼珏有典型的古早贱受属性,世界就单纯就单纯,不知道他邻家哥哥是被卖进南城的,真相信是辍学来这打工,所以才打电话叫哥哥父母来看望他。
但是,沈寄能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放那对养父母进来,纯粹是要恶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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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沈氏开会途中,沈寄下令暂停,他让属下们都出去,叫陈一铭进来问话。
陈一铭会意道:“那对养父母已经走了。”
沈寄手持钢笔,在文件上敲几下:“不是才被放进去?”
陈一铭欲言又止:“董事长,白少对他的养父母没感情,他们把他卖了。”
“我不知道?”沈寄心烦气躁,“让那两人进去,不过是想刺激刺激他,让他活泼点,别成天一副半死不活样。”
陈一铭心说,那位活得挺有劲了,只是对着你的时候……
感应到椅子上那位的寒气,陈一铭忙止住往下分析的趋势。这都是习惯,他也想改。
“熙园现在都有谁?”沈寄丢下钢笔,办公椅一滑,他面朝落地窗。
陈一铭隐约琢磨出董事长这个问题背后滋生了什么,他心下一惊,嘴上不慌不忙道:“
就白少跟他那弟弟。”
他顿了顿,带点强调意味:“戚董天没亮就带着章枕出门了,兴许是有他侄子的下落,很快就能完事回西城。”
沈寄的轮廓线条稍微没那么绷着:“我中午有安排?”
陈一铭的面皮一抽,有也只能说没有。于是他摇头:“没安排。”
沈寄道:“去订一份蛋糕。”
陈一铭应声往外走,人刚醒,虚得很,还在喝中药,能吃奶油吗?
董事长让买,那就买。
能不能吃的,那就不是他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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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那会儿,茭白没怎么吃饭,他哄郁响去睡午觉,自己看起了好友列表,0/7。
少了沈寄。他进了组就不在好友那一栏了,而是在组里待着。
茭白去最后一个组里瞧了瞧,心里犯嘀咕,通常情况下,好友没上线,头像都是黑色。
而沈寄的头像却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百”字,灰色的。等他上线了,要么是那个字变色,要么是字像一扇门一样打开,露出原来的皮卡丘。
茭白回想沈寄活跃度满百后的表现,他不禁啧啧两声,都满百了,还是老狗。
这要是代表爱意值,那得是深爱,胜过生命的挚爱。
如果是好感度,那也是很喜欢,超喜欢,喜欢到了舍不得说一句重话的地步。
然而活跃度仅仅只是兴趣度而已。
到了一百,不过就是想窥探他内心的念头到了那个数值,不表示就是真爱了。
几个月前,茭白和沈而铵在小餐馆吃馄饨的时候,他就推断到了这一点。
只不过,他没想到,还有好友的兴趣度是嫁接来的,就很狗血。
无所谓了,直接的间接的,不都是活跃度嘛,没区别。等任务全部做完,他只要防着在那之后的往来纠葛就行。
最怕掰扯不清了。
茭白记得沈寄的偏执属性好像不高?他打开世界屋确定一下。
发现还真不高,只有30。
渣攻配贱受,虐他个九九八十一回,偏执指数会到达90以上。
但沈寄的官配虽然是贱受,却不是顶级贱受级别,所以与对方配对的沈寄就不会很偏执。
像礼珏的偏执属性就是百分百了。绝对的。
沈而铵也会是那个数。
茭白退出世界屋,瞥到分组的备注,瞥几次都想呕血。
“小助手,分组名称跟备注,这是我对他好友而言,还是好友对我而言?”
【玩家对好友而言】
茭白闷在心里的那口郁气瞬间就消失了。活了,活了活了。
吓死他了。
他就说自己不可能一生难忘沈老狗。
倒过来就随便了,反正他一搞定所有好友就会……
房门突然从外面打开,茭白转动脖子,看到进来的沈寄,他愣了下,草,进组了,就没了上线提示?
也对,不是好友了,合情合理。
茭白去看沈寄的头像。
还是“百”字,他现在是在线状态,那个字就从灰色亮成了黄色。边沿还有皮卡丘的闪电尾巴设计。
这现象在告诉茭白,好友进组以后,他就不能再观察对方的内心活动了。
沈寄不知道茭白所想,以为是傻了。
这不还是盼着他来。
沈寄心头烧了一天一夜的火灭了,他迈着轻快而懒散的脚步走到床边:“起来吃蛋糕,乖。”
“乖”这个字从这位嘴里出来,一股油腻的味道,又他妈意淫了什么?
还蛋糕呢,他一上午两顿中药,饭都吃不下,能吃这玩意?茭白以趴着的姿势往被子里挪挪,酝酿情绪准备放大招。
他可以为了活跃度,忍受被沈寄囚禁,被暴力的滋味,现在没必要了。已经进组了,谁他妈还有这闲工夫在这过招。
只想赶紧走。
要这款古早渣攻放自己拴在身边的小玩意离开,容易。
沈寄俯视小狗的黑色发顶:“按理说,你要回老宅住一个月陪妈。这是沈家的传统。”
“考虑到你身体不行,我跟妈商量了,年三十再回去。”沈寄忍着把人捞出来按腿上的冲动,“不要不知好歹,妈那边对你也够仁慈了,一再改规定。”
茭白呵呵:“你们沈家真了不起,趁人昏迷期间就把证办了,这是一点人权都不给。”
沈寄面色一黑,他把蛋糕丢桌上:“这件事我也不知情!”
“沈家不是你做主啊?”茭白惊讶地说,“你不是族长吗?三十七了吧,还是个宝宝,结婚证都要你妈给你办?”
沈寄怒气上头:“你到底要无理取闹到什么时候?”
他将人从被窝里拎出来,提在床边,吐息里含着暴躁跟厌烦:“沈太太的身份,沈家的财产,这都是多少人做梦都梦不到的,现在你都拥有了,你还想要什么,你说?”沈寄甚至在这股沸腾的血气下想,这人如果是介意他在外面乱吃,他可以一周回来五天。这是连他清醒时候都没想过的事。
茭白忍着痛笑:“我要平等和尊重。”
沈寄的呼吸一滞,他没回答,眼里却有答案。
——荒谬,可笑。
茭白在心里轻啧,还真是毫无惊喜,他在沈寄的下巴上抓了几下:“滚滚滚!”
沈寄下巴上的抓痕渗出血珠,他的胸口剧烈起伏,气极了,口中蹦出一句:“醒来这么闹人,还不如别醒。”
茭白的眼睛一眯:“你说什么?”
沈寄将人丢回床上,丢完想起来他早上才刚苏醒,一边后悔自己的行为,一边气对方都这样了还偏要找死,就不能乖一些。
茭白的后背撞到床,鞭打出的多处伤口一寸寸开裂感直击他大脑,他连连抽气,挣扎着爬起来。茭白站在床上,借着床的高度俯视沈寄:“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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