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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

作者:西西特 时间:2021-01-22 03:06:09 标签:穿书 系统

  陈一铭都不敢追。
  别人没听清齐子挚的话,他听清了。
  茭白被齐子挚那亡命之徒绑架,这里面怎么还有老太太的事?她老人家没事念念经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这么瞎来!
  陈一铭的手机响了,他抹把脸,头皮发紧地领了董事长的命令,吩咐人封锁南城所有陆水空三路。
  结果被告知,戚家已经让封了。
  .
  沈寄一路闯红灯回了老宅,他带着满身滔天怒气进门,见到了他那失踪多日的儿子。
  就在沙发上躺着,还在昏迷状态。
  沈寄的脑中几乎瞬间就整理出了前因后果,他抓在掌中的车钥匙紧了紧。
  下一秒就在一股暴力之下飞出去,砸中了墙边的水晶长灯。
  清脆的声响没有惊到老宅的下人们。他们全都眼观鼻,鼻观心,装聋作哑。
  老太太在沙发边拿毛巾给孙子擦脸:“阿寄,你来看看,铵铵都瘦成什么样了,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那晚要是不跑出去找茭白,哪会遭这个罪。”
  沈寄听到那名字,理智的弦颤了一颤:“你用那小子换茭白?”
  笃定的语气。
  “是我换的。”老太太也顺势承认了,她在做出这个决定时就做了准备,小儿子的一切反应她都能应付。
  “他是我的人,你问过我吗?”沈寄没有大发雷霆,他挺平静。
  “不是了。”老太太指着茶几上的小本子,“妈给你们办了离婚证。”
  沈寄愣住。
  “结婚是您老人家一手操办,离婚也是。”他扶额笑,“怪不得您儿子被人说是妈宝。”
  老太太的脸拉得老长:“谁说的?是哪个不开眼的……”
  她见小儿子垂着眼,两侧的腮帮都在一抽一抽,便赶紧回到正题上面:“阿寄,那茭白也不是你的福星,错了。”
  “他要是福星,那只会是让你事业家庭都能更好才对,而不是导致你跟我一次次吵架,也和结交几十年的小戚起冲突。婚宴那晚我都看到了。”
  老太太将准备好的台词往外搬:“虽然你们后来还是重归于好,但闹了总会留下裂痕,不能多来。戚家对我们来说太重要,小戚不止是你老朋友这么简单,你与他必须永远交好。”
  “还有铵铵,本来多好一孩子,除了画画折纸,就是学习,现在被他害得多惨。”
  “阿寄,妈最近将大师关起来,严刑逼问出了一个真相。”老太太下了钩子,可惜小儿子无动于衷,像是在晃神,没有半点要打听的迹象。她只好作罢。
  老太太主动讲了审问的事情。
  大师恨沈家把自己牵扯进这场祸事,还牵连了他的妻儿,才故意撒谎说茭白能让沈家顺风顺水,让沈氏掌权者一生平安。
  其实茭白的命盘早就变了,对她小儿子的气运很不利,只要他和沈家有瓜葛,就会让沈家走上败落之路。
  婚必须离,还得快。
  “也是赶巧了。”老太太的佛珠拨得很快,“妈刚给你们扯了离婚证,齐子挚那边就联系妈了,既送走灾星,铵铵又能回来,这是一举两得的事。”
  老太太在尾声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沈寄听完老太太所言,什么也没说,只是砸掉了客厅的那尊大佛,头也不回地大步往外走。
  背后响起惊呼。
  沈寄回头看去,气息声骤然一停。
  老太太从轮椅上摔下来,头上被佛像碎块划破了很大一块,血流不止。
  .
  小年夜的沈家乱了。
  沈寄站在手术室外,他刚和陈一铭通完电话,人还是没下落。
  走廊一头传来脚步声,比平时要沉。
  沈寄这时很疲,没看出老友的异常,他也没心思提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些笑话,只昂了昂首。
  戚以潦问道:“老太太严不严重?”
  沈寄的手上都是他母亲的血,刺得他头晕,眼底发红:“情况不太好。”
  戚以潦沉默片刻,沾着烟草味的唇动了一下:“这样。”
  “我去找小白。”戚以潦说。
  沈寄对着老友的背影喊:“阿潦,帮我把他带回来。”
  戚以潦没回应。
  

第52章
  郁响在厨房做黑暗料理, 今天是小年夜,他哥在东城回不来,没事儿, 他还有瓜瓜呢。
  瓜瓜说了的,会早点从沈家老宅回来陪他。
  郁响把锅里的一团糊糊铲起来, 凑近闻闻,这牛腩都烧糊了,怎么还这么腥?
  假的。
  一定是假牛腩!
  “无良商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郁响发完诅咒就把糊糊丢垃圾篓里, 他没洗锅, 而是去看旁边那个小沙罐里的老鸭汤。
  他揭盖子的时候毛手毛脚,被烫到了手腕内侧, 混着姜香的热气还猛一下扑上来, 熏了他一脸。
  敲门声就是这时候响的。
  郁响眼睛一亮, 瓜瓜这么快就回来了?!他把沙罐的盖子往台面上一丢, 火速冲到门口。
  “瓜瓜!”郁响把门打开, 脸上的惊喜在看清来人后秒消失, 他要关门。
  一只手按住门边,同时一条腿也垮了进来。
  郁响张牙舞爪:“章枕干什么,这里是我和瓜瓜的家, 你别给我……”
  “茭白出事了。”章枕一身风雪, 平时挺纯挺美的五官此时乌沉沉的,比外面的天色还要暗。
  郁响的叫骂声一停:“你说什么?”
  章枕走进来, 简短地透露了茭白的遭遇。
  “啊——”郁响在玄关那里蹦了一下, 发疯地尖叫起来,“啊啊啊!!!!!”
  对门的邻居听到动静跑出来,章枕在那之前就捂住郁响的嘴巴, 将门快速关了上去。
  “现在我三哥的人跟沈董的人都在找茭白。”章枕在小怪兽鸣叫般的声音里喊,“我三哥叫我来找你,想看看你有没有什么线索。“
  郁响还在叫。
  章枕拳头都硬了,他正要往鞋柜上抡一拳,就见郁响的瞳孔都涣散了,失心疯一样。
  “郁响!“章枕抓住他的肩膀,低吼,“齐家被沈董搞得家破人亡,齐子挚穷途末路,茭白落到他手上,凶多吉少!我们必须抓紧时间!”
  尖锐的叫声停了下来。
  章枕盯着郁响:“说吧,为什么平时你都粘着他,这次他去老宅,你没跟着,是沈家派来的人不让,还是什么原因?”
  郁响的嗓子哑了,血腥味往嘴里窜,他呆愣地站了会,不知怎么的,突然呜咽起来:“呜……“
  “呜呜呜……”他扁着嘴开火车,“是瓜瓜……瓜瓜不让我去……”
  章枕还没琢磨明白,郁响就不呜了。
  “本来我已经哄好了瓜瓜,他答应带我去,要是沈家的人不准,他也要带,不然就不去,他是那么说的,”郁响用力抠着手指,音量小,声线在颤,“可是出了楼道,瓜瓜突然叫我上楼。”
  “真的很突然,毫无预兆,出楼道前他还在跟我说我们回来的时候,可以去夜市逛逛,他要买个新台灯奋战高考,”郁响的牙齿不停打颤,“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临时改变主意不要我跟着,我不肯,他就摸我头,说他很快就回来。“
  “他一对我摸头杀,我就听话了,然后,然后我就回了出租屋,我做饭,食材都是瓜瓜叫我买的,我跟网上学……”
  章枕打断郁响:“当时沈家的车停在哪?里面有人下来了吗?”
  “路边,离我们三五米距离。”郁响说,“沈家有个管家下来了,可他还没说话,瓜瓜就不要我去。”
  “他为什么不要我去!”郁响大叫了声,神经兮兮地碎碎念,“怪我,都怪我……”
  章枕一手抓着郁响,一手把通话中的手机拿到耳边,对听了个全程的三哥道:“这事我怎么觉得不对啊,三哥。”
  “茭白是不是在一出楼道的时候,就知道来接他的那辆车有问题?”章枕心跳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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