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了巫蛊娃娃
好一会儿她却开口道:“这些皆是身外物。本宫却是知沈大人与夫人伉俪情深,日日与夫人相伴,就是外放,也是带着夫人一起的。这样的感情,才真的是令人歆羡。”
这话说的,在场的其他妇人都不有点头。
顾凝芷没说的是,这沈大人家中还无一个姬妾,是京中有名的痴情郎。
那沈夫人被这么一说,再能说会道,也禁不住脸红。
可顾凝芷的眼睛却没有离开过乾承帝,那其中的东西,甚至已经令其他妇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顾凝芷今日却是异常大胆,她随即起身在乾承帝面前缓缓跪下,“臣妾谢陛下,愿为陛下舞一曲以报。”
“准了。”乾承帝笑道。
看着这个男人脸上的笑意,顾凝芷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走向场中。
而这时,命妇们已经在宫人的安排下下去了。
随着乐声响起,顾凝芷也随之舞动起来。
这舞与之前顾凝芷给人的形象完全不同。
顾凝芷平日里给人的感觉是端庄优雅,甚至有些不苟言笑的,可今日,那舞中却带上了一丝妩媚与妖娆。
乾承帝这时才发现,这样的冬日,顾凝芷却只穿着条裙子,**在一次又一次的高抬中展露无疑。
而她身上的纱裙也随着舞动逐渐滑落,露出半片香肩——
顾凝芷一边舞着,不便不由想起了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情。
那几日她还记得有人来回禀她,说乾承帝日日流连碧游宫,说他与那人白日宣淫,同塌而眠,连吃食都共用一个碗。
顾凝芷听到这些的时候,除了嫉妒之外,甚至是有些迷茫的。
她知道那个人不仅毁容了不说,身体也烧毁大半。
那样的可怕样子,为什么能够引得陛下对她如此痴迷呢?
就只是铃铛所说的,那让人遐想的气质吗?
还是——她有些什么不同的手段呢?
听着这些消息,顾凝芷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一刀一刀地剜着,挖空了她的心,又开始挖她的脑子。
她甚至疯魔般地控制傀儡偷溜入碧游宫,在森严的护卫外听到了那个男人从未在她面前释放过的轻松笑声。
他们在做什么呢?
那日顾凝芷痴痴地缩在他们窗外的树枝上,听着里面的欢快的笑声后,暧昧的□□声,哭泣呢喃声,还有男人温柔做小地哄劝安慰,甚至带上了哀求。
这一切像密密麻麻的针扎在顾凝芷身上,疼得顾凝芷觉得自己的血都要流干了。
原来这个男人还能如此温柔小意,还能如此放下身段说话,还能——如此任人肆意放纵——
到底是什么,能够令他这样痴迷,痴迷到连身份都不顾了?
光是想象一下那屋中的画面,顾凝芷便觉得自己的魂魄都被撕碎了。
那日她浑浑噩噩回去,便什么事都做不了了。
脑子里始终回荡着的,便是那个女人沙哑的哭泣声,和男人的哄骗哀求。
顾凝芷坐在那里,一下一下地掰着手中的东西,直到将那个傀儡拆成了碎块,都没能醒过神来。
后来她便想,也许她就是太过端庄了,也许陛下就是喜欢这样的。
既然她可以为了陛下去学阴灵之道,那为什么不能去学这些呢?
既然陛下都能为了欢愉放下身段哀求那个低贱的女人,那她又为什么不可以?
于是她求着陛下建了这座高台,将这里装扮成令人神往的孤立仙境;她去学曾经不屑一顾的舞,做那些矫揉的动作;她还用上了能够让人血脉膨胀的域外靡靡之音——
一曲舞毕,顾凝芷微喘着,遥遥拜倒下来,身上的绸纱就此落下,春光显现,她双臂合拢,遮挡住一部分,更显得若隐若现诱人万分。
随后,她才彻底拜倒,甚至是以一种卑微的匍匐之态跪在那里,微微抬起头,痴痴看着乾承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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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外面的雪格外大,映得月光也分外明亮,像是为哪个心怀不甘的人,点着那盏等待归人的灯。
小纯站在屋内,看着闻弛斜斜倚在榻上,依旧在不停地画着。
他的膝上铺满了画纸,那画纸长长地垂落,甚至叠满了屋子。
可是他的笔还没有停。
“主子,您别画了。”小纯心疼地道,“这么晚了,陛下不会来了,您歇歇吧!”
闻弛不知道,小纯却是知道的。
宓妃落仙台上的乐声始终不断,那些命妇却已经被赶了下来。
看那些人的眉眼,便能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事。
这一夜,落仙台的灯怕是都不会灭的,主子是等不到陛下了。
再画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可是闻弛并没有听,只说道:“你去睡吧,我再画会儿。”
小纯哪里敢去睡,却是背过身偷偷抹了眼泪,随后却又捧来新的颜料。
“主子,那您想画到何时?”
“大约明日吧。”
大约明日,乾承帝还是会来的。
乾承帝确实是第二日来的。
当他穿越风雪来到碧游宫时,天已是微微擦白了。
看着那屋中点着的灯,他皱眉,脚步更快了。
都来不及抖落身上的雪,他掀开门帘走进去,却一下子止了步。
那屋里满地的画纸,几乎没有人落脚的地方,不知道主人到底费了多少功夫,又画了多久。
他往屋里看去,见到那人坐在窗边抬头看着他,手中还拿着笔,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青衣,显得人越发清瘦。
乾承帝立马将身后的帘子放下,正要解释,却忽然听到对面的人沙哑着声音说道:
“我从来没有等到过你。”
乾承帝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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