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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成了巫蛊娃娃

作者:徐渣渣 时间:2021-02-16 03:31:11 标签:穿越时空

  眼看着那纤细的手指要碰上小太的手腕时,忽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一把将那只手整个抓在了手中。

  周围人都被吓了一跳,常明瞪了杵在那儿的小太监一眼。

  那小太监一个激灵,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就溜出去了。

  常明见龙榻上纠缠着的两人不是回事儿,也赶紧带人跑了。

  闻弛抬眼看了眼乾承帝已经十分难看的脸色,撇过头去不再挣扎。

  好一会儿,乾承帝才收敛了怒容,笑道:“你一贯就知道如何激怒朕,以前是魏尹,现在还可以是别的任何人。”

  闻弛倚靠在靠垫上,却露出了无所谓的笑容,“不然呢?无非就是些伺候人的活,换谁做还不行了?你难道就以为自己比别人更特别、做得比别人更好吗?”

  闻弛知道乾承帝想说的是他耍手段的事,可他偏偏将话往两人关系上绕。

  乾承帝这个人,性子独,又霸道,还自命不凡不肯认输。就是做伺候宠物的事,他都要认个天下第一。

  这时对方话里带上魏尹,还将他与“别的任何人”相提并论就能看出来,可见这三年里的事情,他心里一直没过去呢。

  闻弛就偏偏拿他跟“别人”去比,将他的自尊心狠狠往地上踩。

  乾承帝被闻弛两句话说得一下子又没了笑,他眼睛充血地看着闻弛,却还是不愿发火,只能憋着气坐下来,好声好气道:“朕知道是朕没有做好,不曾将你护好,还一再失信于你。”

  闻弛不想与对方在“保护他”这件事上多纠缠,现在还不是时候。

  于是他只是冷冷看着乾承帝,手上用力,想要抽回手。

  可乾承帝却不放,牢牢握住他的手,还将手心紧紧贴着他的,他看着闻弛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可朕也未曾把你当做无物,朕确以诚心待你。”

  他这一句话,让闻弛不可避免地回想起了草垛里的那晚,随后下意识避开了对方的视线。

  听一个人说话,不如看一个人做事。

  乾承帝确实说过很多伤他的话,可如今回来对方的态度其实很能表明一些事情。

  现在他扪心自问,其实没有多恨乾承帝,甚至谈不上恨。

  他只是把对方当做了一个意外中发现的似乎是个对他不错的朋友,他也愿意捧着自己的真心去相交。

  对方伤了他的心,两人无非成为陌路,跟背叛啊恨的没有多大干系,也没有谁欠谁什么——他们两个早就扯平了,互不相欠。

  可皇宫就像个漩涡,拉着他不断地往里深陷,想逃也逃不开。让他在一次又一次的教训中明白,有些地方真心一文不值。

  他之前确实捧着真心,可现在那心却不在这里了。

  这回来,他不是来找真心的,他是来找顾凝芷要债的。

  “陛下诚心珍贵,小人消受不起。”

  最终,闻弛垂下眼眸,淡淡说道。

  对于乾承帝来说,这辈子除了前些年受的苦之外,之后便再也没有像今天这样,被人一次次将他的自尊往泥地里碾。

  他就是很疼,哪儿哪儿都疼,连呼吸都不畅了。

  就像那天看到那颗被丢出来的阴灵珠,就像那天看到常明将那个假的人偶接到自己面前时一样——

  他有些疼得受不了,便松了手,走出了门。

  他在殿门外站了会儿,常明有些担心地过来轻声问道:“陛下?”

  “让人进去伺候。”

  “是。”

  常明将那不情不愿被抓来的小太监狠狠瞪了一眼,小太监识趣地灰溜溜又跑进去了。

  听着屋子里又出现了声响,常明觑了觑乾承帝的神色,忽然说道:“费阁老说是有要事要上奏呢,魏大大还在忙别的事,陛下——您要去理政殿吗?”

  “走吧。”

  乾承帝带着人走出殿门,外面的飘雪纷纷洒洒,飘落到他的眉睫上,被他脸上的热气哄得化成了小液滴,却依旧粘在上面不肯落下,看起来倒像是点点晶莹泪珠。

  一行人在飘雪中走了一半,却又忽然停了下来。

  “陛下?”常明不解地问道,却发现对方正抬头看向外面。

  常明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只见晨光下,红色灯笼一盏盏挂在那里,显得喜庆又热烈。

  可是常明不知为何,却想到了昨晚那场火。

  有些东西越是热烈奔放,就越容易摧折。

  “走吧。”

  乾承帝收回目光,再次抬起步子迈出了永乾殿。

  这日,乾承帝去了理政殿并没有理会上奏的大臣,将人打发回去之后便让人拿来了昨日便命人备下的竹条。

  他回忆着上次看到过的那张图纸,凭着记忆画出来之后略加完善,随后开始制作走马灯的框架。

  那竹条打磨得细致,可耐不住时间紧急还没有具体尺寸,所以到了乾承帝手中依旧需要重新劈开切割打磨。

  竹子这东西韧性足,易伤人。

  乾承帝除了手上一些握剑留下的茧之外,其他处的皮肤都不算老,便被那竹条割了不少伤口。

  那伤口有些拉得又深又长,让竹条上都浸染上了血色。

  可乾承帝的动作却没有一丝停顿。

  这款走马灯结构复杂,乾承帝不吃不喝做到晚上,才将将完成主干部分。

  接着便是画图。

  提笔之前,乾承帝是有过茫然的,不知道该画什么。

  可是一落笔,似乎笔尖就有了自己的想法,种种过往好似就发生在昨日,很快被一一呈现了出来。

  乾承帝只画了那些高兴的时——有那小人偷偷往□□藏八字的,有他任性地坐在玉玺上生气,也有在理政殿里追鸡撵狗的——他画着画着,脸上也带上了笑容。

  可是越画到后面,他的速度便越慢,笑意也逐渐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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