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发现我是主角原型
“睡一会儿吧。”
“可是,”少年搓着眼睛,不舍地说,“万一在我睡着了的时候,娘走了怎么办呢?”
母亲回答道:“总有一天,你一睡着就又见着娘了啊。傻宝儿。”
少年于是就露出轻松的笑容。
不管母亲什么时候逝去,他们都能再相见,什么都不会改变,中间只是睡了几觉罢了。所以他放心地沉入香甜的睡梦之中。
海水的声音仿佛背景音,始终挥之不去。而随着视野变亮,它终于消散了。
林栖放下了那颗鬼伶果。那颗果子立刻发了好大的脾气,在他头上一撞,怒气冲冲地跑回枝头上。
那一撞挺重,可林栖却像没感觉似的,任凭头上多了一块红晕。
“我想我知道为什么我会来到这里了。”他看向蒋修思。
蒋修思背后,那片无边无际的桃林已然看不见,视野里遍布着鬼伶果红得彻彻底底的色泽。
他顶着头上那块傻气的红肿,感到那红晕似乎蔓延到眼球去了,有点害怕、有点眩晕地说:“因为他想要给我关于一个问题的回答。”
第18章
蒋修思没急着问是什么问题,他轻轻扶住了林栖,总感觉他的身体有些摇摇晃晃的,怕他倒下。
林栖语气伤感,但很快地,他又激动起来,对着蒋修思道:“师尊,我们快回四夜村!”
“不看了?”
林栖摇摇头:“不用再看了。”他现在迫切地想要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
蒋修思便唤出佩剑,如上一次一般,带着他回到方才两人站着的地方。夜还很深,不知名的鸟儿发出着凄凉的叫声。
尽管此刻极度心神不宁,林栖表面上却隐隐表现出了一种异乎寻常的宁静。越是有什么呼之欲出,越是预感强烈,这种暴风雨之前的平静就越是漫长、难捱。
正是因此,他都忽略了身旁的蒋修思略微不稳的气息以及嘴角渗出的、又很快被拭去的鲜血。
夜凉如水。
林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凉得透彻心扉的空气,才对蒋修思道:“师尊,我们在这里守到天亮,如果没事,天亮后就先去找席夜吧。”
话音刚落,一阵犬吠声隐隐约约地钻入他的耳朵。他一怔,细细一听,明确了是四夜兽的声音,忙道:“师——!”
蒋修思反应很快,没等他说完就动了。林栖只感到腰侧被一只手揽住了,但才只稍稍地隔着被夜风吹得冰凉的衣服感受到了那手心的温度,那只手便撤走了,他牢牢地停在了蒋修思的剑上。
御剑的速度非常快,眨眼间他便看到了四夜兽,那团小小的、白色的身影奋力奔跑着,朝着东南方狂吠。
林栖不解地朝着东南方向远远望去。眼睫才抬起一丁点儿,还没触及那景象的全貌,他的心就突然间怦怦地跳了起来。
等完全看到了是何等境况,他的喉咙里立刻短促地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
漫山遍野,浮动着荧荧的绿光。一点又一点的,无数的绿色光点,散落在山间,恍似万千流星跌落。
它们幽幽闪动着,像一条巨大无比的河流,向山底流动。林栖很难去描述这种感觉,仿佛身在梦中。
那些光点动得很快,转眼间便快要蔓延到山脚了,只是数量庞大,所以处于尾部的那些仍在山间闪烁不休。
四夜兽像是在追赶着什么,无休无止地向那绿光奔去,不停地发出凄厉至极的悲鸣。
他们暂时地停下,立在剑上,旁观着这诡异的景象。恍惚间,林栖又听到了昨夜那样的,犹如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呼唤声。
他的脸颊上感受到一点湿意,下雨了。雨丝极细,是春天才会有的那种绵绵细雨,细腻轻柔得不像话。
而悲伤的感情仿佛被这雨承载着,无数的细点飞溅出去,落到了每家每户的屋顶。人人都受了感染,不由自主地,泪水落了满腮。
这就是四夜村正在遭遇的异象吗?如此绵软、又这般深重的悲痛,瘟疫一般,在每个夜晚折磨着人心。
逝去的、消亡的东西回到人间,捶打着失忆的人们,把生活用尽全力遮盖起来的伤疤全部揭开。所有痛彻心扉的、足够让一个人陷入迷茫的曾经再度回到眼前,反反复复地上演。
早已入睡的吴龄此刻睁开了眼睛。他苍凉的目光落到黑漆漆的空中,心底里空落落的。他的手指在被窝里动了动,他有些困惑地想,昨天来到村子里的那个年龄很轻的男子,去年不是因为哮喘去世了吗?
心鼓咚地一响,他惊惧地睁大了眼睛。
该起来,要通知村里的人们,恐怕要有大事发生啊!可是他的手掌翻转向下撑住床沿后,他又怔愣了数秒,再慢慢地松开了手,目光眷念地望着上方。
啊,他的年纪实在是太大了,所以把好多的事情都忘记了。也不知是怎么的,他想起来有个春天的事儿了。
桃花开得那样好,妻子不是很开心吗?总说着,要是一起去看看桃花该多好啊。那时候的太阳多么美丽,年轻时候看到的太阳甚至是绿色的,那个年纪里呼进的空气都是清甜而凉爽的。
现在,视野里什么都开始变白,再没有那样的好天气啦。当时是为什么没有跟妻子一起去看桃花呢?他苦苦思索起来,把别的什么事儿都丢掉一旁去了。
……
蒋修思似乎是见林栖又受到了很深的影响,于是伸过一只手去,还没挨着他的脸,那只手突然被握住了。
“我没事。”林栖低垂着头,声音有些哑,“师尊,我们先去找席夜。”
蒋修思抿了抿唇,他突然有点搞不明白自己的身份,理智不清醒似的,作为师尊现在要做什么他竟然不知道了。那就只好凭着此刻的直觉和本能行动。
他握紧了林栖那只正要松开的手,说:“他就在这里。”
林栖吃惊地看向他。蒋修思用另一只手在他眉心一点,一股温润的力量莹莹生光,从皮肤表面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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