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发现我是主角原型
待他们缓缓落地,就有一只鲜嫩可爱的桃子落至手心。
蒋修思将其递至林栖眼前:“给你。”
目光落到那只脆生生的鲜桃上,林栖只觉得思绪翻涌。恍惚还是昨天,他从玉笛法器上下来,一只小桃子掉落至眼前。
可是他忘记当时的心境了。什么也记不起来了,只有鼻尖诱人的清香与记忆深处重合。这东西有违时序,显然,是师尊倾数万灵力为博他一笑。
之前他笑了吗?
不过,如今的他是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林栖只再看了一眼那桃子便移开了视线,一语不发地走向自己的木屋。
蒋修思沉默地跟在他身后,看他进了屋,除了鞋袜便径直上了床,不再搭理他。或许是余光里瞥见他凑近,还把被子拉上去,遮住了脸。
蒋修思:“……”
他什么也没做,但现在又必须要摆出这种认错道歉的姿态,实在让他有点无从下手。他压根不知道怎么把人哄好。
放轻脚步走出去,把门合上,蒋修思又担心他再出什么事,便守在了门口。林栖现如今明显是被伤得太狠,从而变得一蹶不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意志极度淡薄。倒很像现代医学上的创伤后应激障碍。
蒋修思对这种心理疾病略有了解,在这里不太可能找到精神药物,或许行为主义理论下的脱敏疗法可以一试。
进行这种治疗,就要将患者暴露于受到刺激的环境下。蒋修思一怔,受到刺激,是指小黑屋里的一切?他心里刚刚暗道一句那本书他没有细看,这具身体的记忆深处就浮现出了具体的画面。
蒋修思:“!”
这可比看到林栖露出的那点儿锁骨可刺激得多了。
一室暗沉,那副精铁制成的锁链却映出了点点寒芒。手铐处虽绑上了兽毛,搁在那处的腕骨仍然被磨得发红。更不消说,蔽体的薄纱那般轻盈、近乎透明,压根遮不住某些颜色更为艳丽的痕迹。
蒋修思窘到极点,四处搜索这记忆的播放键,想把这段视频暂停。可汹涌的记忆不顾他的意志,仿佛身体已经本能地对这些过分熟悉、喜爱的东西敞开大门。
他难堪地用牙咬住一点下唇,“被迫”看完将近一个月的小黑屋剧情。
怎么会这样?蒋修思只觉得自己险些魂飞魄散。他不禁想到现实中,林栖曾经告诉他,这是读者喜闻乐见的剧情。
这也是说,林栖本人也是喜欢这个的吗?
“不知……”蒋修思不禁咬紧牙齿,低声道,“不知羞。”
他这里天翻地覆,宇宙颠倒,屋里的人却是很快地沉入了梦境之中。
梦境与所处之地千差万别。
林栖的□□好像一直活在痛苦与狼狈之中,沉浸在自尊与憧憬都被打散的绝望之中。但梦里是另一幅光景。
绿啊,满眼的绿,摇晃着的绿。美到极致的色彩。
他在这里好惬意,伸伸小手、小脚,聆听着有如天籁般的呼唤。他仿佛听见有个温柔的声音,轻轻地唤他“宝贝”。他觉得安心极了,周身的水摇摇晃晃的,不一会儿他又陷入了睡眠之中。
呼唤声持续了许久。时不时地,就有几声充满爱的那样的声音响在耳畔。
快呀妈妈,我想睁开眼睛啦。
只是当真正的他再度睁开眼,一种憎恶人世的感情又涌上心头,他忘掉那片通透的绿色,眼里只剩冰霜雨雪。他不知道在做梦,不知道什么时候做了梦,更不知何时梦醒。
他坐起身,不出意外地看到门口那人的身影。
那可是天渊宗宗主,何等的听力,再细微的动静也会被他捕捉到。如此,林栖就看着那个人转过身来面向着屋内,可踌躇几番,他迟迟没进来,像是在顾忌什么。
正常的情绪是觉得可笑吧。毕竟这个人不久前还疯了一样地伤害自己,一夜之间又如此惺惺作态,聪明点的人都不会把这点可有可无的好放在心上。
然而看着他的身影,林栖又觉得心底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眷念。他感到自己的肢体十分不协调,似乎一夜之间变了个人的不止蒋修思,还有他自己。
两个人简直像极了皮影戏里的傀儡。演着一场不知所谓的戏,被操纵、又身在局中不得解脱。
这些怪异的想法让林栖觉得眼前的一切忽然变得不真实起来。他迷惘地扬起了脖子,视线投向窗外。
风正过,桃花纷纷扬扬。
宛若一种预兆,未关严的窗子一下子被吹开,桃花飞进屋子,撒落在床上。风又变得汹涌起来,桃花那么惹人怜惜,全被吹作一阵花河。它卷着清淡的香气,被风吹得冰凉,齐齐向着屋里来。
落在地上,落在矮几上,落在古琴上。
更多的,桃花落在林栖的头发上、身上,多得数不胜数,如同要将他埋葬。
猛然间,门被推开。更多的花从门口涌入,挤着、嚷着、簇拥着蒋修思,逐渐要将整间屋宇吞没一般,呈嚣张之势。
事出反常必有妖。
林栖的双眼跟蒋修思对上时,也就不出所料地听到他说:“是魔物。”
一只手握住自己的手腕,林栖漠然地低头盯着那只有力而漂亮的手说:“魔物又如何?”
天地间正涌注着桃花。他想,这么美丽的魔物,也理应被原谅。
蒋修思叹了口气:“不要任性。在我背后好好待着。”
他意识到形势严峻。这片桃林明明是因为蒋修思倾注灵力才得以常开不败的,而这魔物绕开了蒋修思的禁制,还玩弄人一般借用这些由他的灵力盛开的桃花。
蒋修思转身,抬手举起长剑。花眼之处,必为魔物藏身之地。
周身灵气运转,蒋修思直直看向某处,剑尖转向。而正在此时,背后的人冷不丁问了句:“你猜它是来杀谁的?”
蒋修思分神回答了一句:“我不会让它动你分毫。”
林栖垂眸看向手腕上未消的痕迹,冷笑着说:“一直在动我的人不是你吗?里里外外,哪处你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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