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发现我是主角原型
到了一定的年纪,人们就要学着去接受身边人的渐渐离开。长辈们这么过来的,也接受了。他们再用自己在痛苦岁月里感悟到的一切教育下一代,告诉他们人都有生老病死。
蒋修思的父亲亦是如此。在他童年时就告诉他,人皆有一死,这是无法更改的。人活着,就要竭力将最想做到的事情完成。因为短暂的时光不容浪费。
这是大多数的人都已经接受的事实。林栖为什么不能接受呢?
外婆忽然说:“他啊,一直没长大。在剧组里也给你们添麻烦了吧?”
是因为没长大吗?
蒋修思一边怀着疑问,一边回答着外婆的问题:“没有这回事的。他的表演很好,也很敬业。”
外婆笑了下,又怅然地说:“他以前迷恋电影,后来说要读表演系,我们都以为顺理成章。可他在电影里经历了那么多,在现实里却经历的太少,他成熟不起来。”
“就这么一个打击,就让他垮了。”
或许这件事情上,受到更重打击的人该是外婆吧。但在葬礼上,她唱的那首挽歌让蒋修思现在还印象深刻。
她那么的悲伤,却克制着,憧憬美丽的天国。
蒋修思不禁问:“您相信有天国存在吗?”
然而在歌里将天国二字唱得那么婉转动听的外婆,却说:“人啊,死了就没法说话了,天国是活着的人说的。”
“那为什么要在歌里那么唱呢?”
外婆仰起头,温存的余晖洒在她的脸上:“我希望他不痛苦。去的地方还有阳光该多好啊。”
“唉。”她又不好意思起来,“还说小也呢。我一把年纪了,说的话也糊涂。”
蒋修思神色动容,说得情真意切:“您不糊涂。”
人渴望时时清醒,又以爱的名义想求片刻糊涂。这不是糊涂,只是柔情万种不可捉摸。
外婆笑了一下:“谢谢你。”
蒋修思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在车里,他用手指抵住额头,想了很久。
所谓的混沌之境真的存在吗?这样一个地方,回忆在此处生出果实,再渐渐消亡。除了让时间延长、过程变慢,它究竟比死亡多了些什么?
脑子里闪过什么东西,蒋修思打开小说阅读app,点进了那本小说。
他们已经没有在其中扮演角色,戏却还在演,剧情已经进行到小黑屋部分的尾声。林栖备受折磨,在痛苦中对蒋修思失去希望,昏迷了过去。
小说最后的内容是:第三天了,林栖依旧未醒。
现实与小说竟然再度重合。蒋修思心头大震,立刻让助理调转车头,再向医院开去。
他往住院部走去,在底下的回廊里匆匆穿过,石柱上的藤蔓在白炽灯的惨白光下瑟缩着。转弯处的凉椅坐了个古怪的老头儿,冬天的夜晚寒气逼人,他却只穿了件短袖,还拿着把蒲扇慢悠悠扇着,眯着眼睛打量蒋修思。
医院里怪人多,蒋修思没怎么注意他,只想着从他身边走过。那老头儿却悠然自得地伸了伸脚,蒋修思毫无防备,险些被他绊得跌一跤。
这人自己妨碍了别人,还怪罪蒋修思:“你做梦呢?”
蒋修思没工夫跟他闲扯,正要走,却猛地一顿。
老头儿嘴角勾着几分笑意,又把那蒲扇扇了几下,分明是个头脑清明的。尽管骂他做梦,脸上却无怒意。
他侧头看向这老人,与他对视了几秒,斟酌着说了句:“抱歉,我太急躁了。”
那老头往后一仰,懒懒地靠着柱子,说:“急有什么用?你想出什么办法了吗?”
“我只想尽力一试。”蒋修思说。
老头嗤笑一声:“不知梦里身是客。”
蒋修思心脏重重一沉。他不由得站直了,对那老头恭敬地说:“请您指教。”
此刻月上中天,清光万里,老头拿蒲扇往他脸上一扇:“清醒着做回梦吧。”
下一秒,蒋修思只觉浑身一轻,不由自主地被卷入飓风之中。天旋地转里,他恍惚听到几句牢骚的“恶作剧”、“烂摊子”之类的话。
再睁眼,他发现自己浸泡在湖水之中,内里隐隐作痛。而对面,是紧闭着眼睛的林栖。
他好像是睡着了,做着梦。
他尝试着叫了林栖几声,可是他都没醒。环顾四周,蒋修思知道这是又穿进书里了,景色如此熟悉,是借镜湖。
不过这一次,他完全有着现实的记忆。这就是那老人说的清醒着做梦吗?
无法,蒋修思只能先抱起林栖,带他回到竹屋之中再做打算。林栖被抱起时,身上的水不住地滴落下去,涟漪慢慢散开。
他的睫毛动了动。
那双眼睛缓缓睁开了。
蒋修思发现异常,低头去看时,正和林栖的双眼对视上。而那双眼睛里,装满了他看不懂的痛恨和绝望。
他一怔,还没说什么就听到林栖用冰冷的声音说:“放开我。”
蒋修思没搞懂状况,脸上的神情茫然又无辜。
而林栖见他没反应,也不再言语,甚至不愿意看他,扭过头去,嘴唇紧抿。
“是我。”蒋修思忽然反应过来,林栖对待的“师尊”以往是没有现实记忆的,他赶紧说,“我是蒋修思。”
不料林栖仍然倔强地别着头,对他不闻不问。
蒋修思只得讲得更具体些:“你在现实里昏迷了,我才来找你的。”
“你少说废话吧。”林栖冷淡地讥笑了一声,“没其他手段可使了吗?”
这种反应。
蒋修思恍然大悟,这次穿进来不是走小说的剧情,时间线是从他看到的剧情之后开始的。这说明小黑屋剧情已经结束,林栖现在对他是恨得牙痒。
而且,他头疼地看向怀里的人。设定对调,好像这回林栖没有现实记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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