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他怎么还不虐我》
他不肯走,那就让他待不下去,就这么简单。
可以预见回去之后会接受怎样的审判,殷霖初叹着气,小声抱怨:“我忍你很久了。”
手掌下的人挣扎突然加剧,片刻后挣扎停止,陷入昏迷后心跳与呼吸缓慢到像是下一秒就会消失,这样的情况没有持续多久,心脏不再跳动。
心跳消失持续约五分钟,那具身体忽然动弹一下,心跳与呼吸又有了,并渐渐恢复正常。
殷霖初停下来,舒了口气,进行的很顺利,那家伙识相地离开了,原主即将恢复意识。
他站起身看了看,抬脚将掉落的剑往文陌冶手边踢了踢,满意地点了点头。
听见一阵莫名的巨响,合瑄一惊,连忙从前院跑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殷霖初所在房间的方位。
推开门的一刹那,一道寒芒从眼前闪过,合瑄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遍体鳞伤的文陌冶仰倒在地,他抬起的右手握着一柄剑,一缕殷红顺着剑刃蜿蜒而下。
而剑的另一头,是做出攻击姿势的殷霖初。
“文大哥!殷大哥!”
合瑄惊慌得不知道自己在喊些什么,她脚步踟蹰,无助地伸出手,却不知到底应该伸向谁。
文陌冶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手中剑上那抹刺眼的红淌到了手上,那毫无疑问是还带着热度的新鲜血液。
他完全不知为何会出现这样的场景……他只记得自己练功一时出了纰漏,走火入魔,当场彻底失去了知觉。
再一睁眼,就见眼前这人攻来,像是要杀他!
惊慌之下,文陌冶的身体条件反射地做出反应,捡起落在身边的剑刺入了那人的胸口。
这不是他的错,他只是为了自保而已。
文陌冶惶惶不安地拔出剑,撑着地面往后蹭,五脏六腑移位一般阵阵作痛。
他的身上多处受了重伤,极有可能就是被他刺伤的人所为。
文陌冶强行镇定下来,认出这房间是在他的宅子里,可他不认得眼前的人,更不知道这之前发生了什么。
他头疼得像是要裂开一般,一些陌生的画面出现在脑中,明明他在也在画面里,却只觉得自己像一个旁观者。
看着满脸是泪的少女,文陌冶迟疑地叫出了脑中那个名字:“合瑄……”
合瑄哭着上前扶住殷霖初:“殷大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殷霖初想和她说些什么,但意识越来越模糊,思绪也无法集中。
意识脱离过程太快,连垂死挣扎的时机都不留给他,合上双眼,身体失去支撑倒向地面,眨眼便没了呼吸。
合瑄颤颤上前,伸出发抖的手,探向他的鼻尖,指尖猛地一缩。
她转而又将手指抚上他的脖颈,那里也没了动静,不得不难过地接受殷霖初已经身亡的事实。
合瑄捂着面颊泣不成声,文陌冶茫然无措地扔开手里的剑,轻轻碰触她的肩膀。
合瑄抗拒地挥开他的手,难过得不愿看他。
她的伤心没能持续太久,更令她绝望的事情接踵而至,师兄不知道为什么,去而复返了。
霍峤站在门外:“我感觉不太好,回来看看,霖初呢?”
“师兄,师兄……”合瑄慌忙挡在霍峤身前,支支吾吾又着急的模样,说不出一句整话来,螳臂当车般试图阻拦他继续前进。
霍峤强行推开合瑄闯入房间内,合瑄匆匆回头只能看见师兄僵硬的背影。
他静静看着地上的身躯,沉默良久,久到合瑄开始害怕师兄是不是受了太大刺激而崩溃。
霍峤侧头看着靠着墙的文陌冶,拔剑向他走去。
第97章 另一个世界
就是这个人,伤害了他的霖初。
霍峤面上没有表情,双眼沉沉如一潭死水。
他直视前方,眼前却是挥不去的殷霖初倒在血泊中的身影。
锋利的剑刃逐渐逼近,背靠墙脚的文陌冶退无可退,与霍峤对视的眼神与之前所见截然不同。
文陌冶眼中带着不明所以的慌张,但也有倔强与愤懑,面对利剑对准胸口,他闭上眼:“是他先要杀我的!就算你杀了我,我也无错!”
合瑄抓着师兄的衣袖,泪珠簌簌地往下掉:“师兄,是我的错。
是我的疏忽大意,没有看好他们两个。
是我太傻,连殷大哥的不对劲都没看出来……”
她有些说不下去了,在她眼中,殷霖初和文陌冶都不是什么十恶不赦非死不可的大坏人。
殷霖初对她可亲,文陌冶却也对她是有求必应百般照顾。
可于他们两人的身份而言,他们立场不同势必对立。
眼下两人打起来,造成一死一伤的恶果,就算下场换过来,她也同样会不知所措。
但她知道自己绝不是最伤心的人,师兄才是,他连殷霖初最后一面也没见着。
合瑄哭得说话声断断续续:“他不久前才和我说了话,我明明听出他要告别的意思,却,却傻傻的只以为他要出远门……他要我给师兄你带话,我还问他怎么不亲口和你说,想必,他是知道来不及了……”
霍峤如死水般的眼眸骤然出现一丝微光,霖初给他留了话?他眼中的光黯淡下来,留的话,也只是遗言罢了,人死如灯灭。
“殷大哥先前才叫我转告你,把那块木牌收好,那是很重要的东西。
他还说能不能见到他,就靠那块木牌了。”
合瑄抬起手背擦了擦眼泪,很快又出现新的泪痕,“哪里知道,他说完就……”
手中的剑刃往下垂了几分,霍峤下意识抬手摸向腰间,那块初见殷霖初时拿到的木牌,就安静地放在那里。
那句话的意思,是还能见到他?不,哪里会有这样玄之又玄的事,他明明亲眼见到了霖初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