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影帝觉醒了
说完,荣潜整整就是狠狠僵住了的一个大动作。
这可不兴拍啊,他在说什么东西。
没想到班准却来了兴趣,停住虚伪的哭声,直接用两条腿圈住荣潜。
把他拉得靠近自己后,班准屈起手臂搭在少年的颈后,笑嘻嘻地反问道:
“那你愿意拍给我看吗?”
荣潜喉结滚动,“……你要是愿意,我没意见。”
班准见当事人都认可了自己的想法,紧忙就从床上爬起来,跪坐在床上,伸手去拉荣潜的裤子。
荣潜从来不敢想象这只胆小的海獭有一天竟然也会这么地放荡不羁,吓得按住自己的裤腰,连连向后退去,声调微扬:
“准准,你先冷静一下,我们先把事情说清楚。”
班准仍旧跪着,两条腿微微分开,以此来保持平衡,可越是这个姿势,越显得他在溢满了禁欲气息的卧室中,流露出了几分藏不住的诱惑。
青年朝荣潜望过来的眼神迷惑懵懂,不过还是很乖巧地等着眼前人把话说完。
荣潜想让班准认清目前的局势,不想就这么莽撞地对他做一些明天可能会后悔的事情。
于是稍稍别开了落在班准身上的晦涩目光,刚想要开口,却又没忍住地瞥了一眼海獭露出来的白皙肚皮。
“……”荣潜艰难地叹了口气,闭了闭眼睛,缓声问道:“准准,你认得我是谁吗?”
班准估计是跪得累了,懒洋洋地歪躺在枕上,仰头望着荣潜站立的方向,伸开双臂示意少年过来抱自己:
“荣潜,你废话真多。”
荣潜动作一僵,失笑着舔舔嘴唇,然后直接单手扯了身上的短袖,作势要凑近班准,将他捞进怀中。
然而班准突然一巴掌拍在荣潜的颈侧,“你干嘛!离我远点!”
清脆的声音让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见班准的手停在自己脸上好奇地捏了捏,荣潜即便知道自己应该包容醉汉,但也还是难免有些委屈:
“准准……又怎么了?不是你要我来抱你的吗。”
虽然在处理公事的时候,荣潜也难免要陪合伙人或多或少地喝上一点酒,但他很少喝醉。
或者换种说法,他甚至可以说是几乎没有喝醉过的经历。
因此荣潜并不明白醉酒的人思维为什么跳跃得那么快,以至于他根本完全跟不上班准的节奏。
刚刚还说他废话多,现在他不磨叽了,结果这傻海獭又来节目了?
“我们……我们就算……”班准的语言系统产生了紊乱,听到荣潜的提问后,他立刻搬出了自己的那套说辞,“就算两情相悦的话,那也是不能在一起的。”
荣潜见他看上去好像还要再磨蹭一会儿,索性直接坐在床边,伸手捞过班准冰凉的手腕,一寸一寸地将其焐热,耐心地等待着半天才能吐出一个字的海獭把话说完。
并称职地充当起了捧哏:“哦?为什么?”
班准见他对自己的回答似乎很感兴趣,又是嘿嘿一笑,“你是1。”
荣潜满意地点点头。
定位很准确嘛,没有道理醉成这样啊。
正当荣潜对班准的识大体表示认同得不能再认同时,他却听到班准慢悠悠地接着说道:
“我也是……所以……”
荣潜满头问号,疑惑脱口而出:“你也是什么?”
他第二次怀疑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
被醉意浸着的青年显然没觉得这是荣潜在无形中对他的一种轻视,只当他是真的没有听见,于是重新将话说得完整:“你是1,我也是1,两个1是不会有结果的。”
荣潜:“???”
懒得再听班准说那些毫无意义的车轱辘话,荣潜直接按住海獭的额头,将他牢牢地固定在枕头上,另一手钳住两只纤瘦的手腕,轻松地压过头顶,然后不由分说地吻住了班准的嘴唇。
碰到那两片温热唇瓣的瞬间,荣潜觉得自己几乎可以给班准的皮肤饥渴症成功确诊了。
触及到另外一个人的体温的知觉,让班准看上去格外兴奋。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气,软乎乎的海獭竟直接挣开了渔人的桎梏,甚至抱着渔人的脖子反客为主起来。
荣潜紧紧抱着怀中人的腰身,像是以他为营养源的某种寄生生物,丝毫都不肯跟给予营养的树干分开,然而口中问出的话却足以让人觉得羞恼难堪:
“你碰过牛牛和文文吗?还有迪迪?”
班准颇为用力地咬了他一口,趁着少年低低地“嘶”了一声的时候,愠怒道:
“你当我是碰碰车吗?”
“准准,你喜欢我吗,喜欢我亲你吗?”
平日里一向从容淡定的荣潜在这种问题上突然变得有些不自信起来,总想要一遍又一遍地在青年的口中确认这个答案。
面对着他一次次的愚蠢废话,班准直接抬腿想要把人踹到地上去。
荣潜得到了令他十分满意的答案,动作利落地握住班准的脚踝,笑着揉了揉他的发顶,任凭静电把海獭密实的毛发变成一颗柔软的海胆。
班准醉了,但又没有完全醉。
认得出自己,身心都认得出的那种。
那就没关系了。
荣潜松开握住班准腕间的手,顺势按在班准的肩头,声音低低:“准准……”
班准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面对着清朗少年的温柔缱绻,猛地一抬头,结结实实地撞在了荣潜的额头上:
“荣潜,你到底喜不喜欢白之?你要是喜欢,我现在就把你送他那儿去,你千万别勉强!”
荣潜忍无可忍,修长有力的手指直接摁住冰凉的拉链,略一用力,便将其彻底一分为二,怒道:
“不喜欢!你到底为什么会认为我喜欢他?”
“按照命运的规划,你应该喜欢的是他,我给你俩算过命,如果你跟他在一起……唔。”
班准略显聒噪的声音骤然消失。
他挣扎着抬手覆在自己的嘴唇上,战术后仰地缩了缩头,想要得到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说法。
班准仰头仰得有些用力,喉咙被这阵大力拉扯得发痒,以至于他难受得咳嗽了起来,几欲作呕:“咳咳咳……yue……”
荣潜紧忙拖住他的后颈,无奈地叹了口气,手掌覆在班准的背后,一下一下地替他顺着气。
班准翻了个身趴在床边,捧着荣潜伸长了手臂从床头柜上拿过来的水杯,浅啜了一口,总算平息了嗓子里的痒意。
他侧过头扭了扭肩膀,想要将背上那只手摇晃掉:
“我好了,不用顺了,刚刚我跟你说……唔。”
被夜色覆盖着的卧室里尽是浓重的情意。
班准在少年的深吻中寻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但接下来……就要……
他们就要……那个啥了吗?
这也太快了吧。
像是感知到了班准隐隐溢出的恐惧,荣潜轻抚着他的眉尾,低笑着安慰他:“准准,你见识过的大场面不是应该比我要多吗?”
班准看不清他的脸,但还是别开臊红的脸,轻轻咬住嘴唇,难为情地低骂了一句:“……滚吧你。”
荣潜被他推开,轻笑着趴伏在散发着浅淡葡萄花蕾香气的枕头上。
漆黑的夜色如墨一般浓稠,以铺天盖地之势朝着丛林压了过来。
在这漫无边际的野外荒原上,竟意外地生长出了一株健康漂亮的葡萄藤,攀着一棵挺拔的树干蜿蜒而生。
低伏着脑袋四处寻觅着饱腹食物的年轻狮子似乎受了伤,又仿佛是在佯装受伤,只想给自己一个停驻在某处歇息下来的理由。
孤独的葡萄藤在这黑黢黢的夜里失去了原本就微弱的视物能力,仰着头,却看不清近处发出窸窸窣窣声响的源头。
饿极了的年轻狮子低声咆哮着凑近。
它在这个无需再拘束的夜里变得越发饥不择食、荤素不忌,疯狂地啃噬着在寂寥原野上显得更为纤细的树干,粗壮有力的爪子搭在微微晃动的树枝上,仰头吞下葡萄藤尖上的成熟果实,甜丝丝的汁液流淌进狮子空荡荡的胃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