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师父死的早
尴尬的爬起身,燕情悄咪咪的就准备往外溜,临沂扒着门槛给他狂使眼色,可惜媚眼都抛给了瞎子看。
洛君荣放下书,一抬手,殿门就啪的一声关上了。
“说吧,有何事”
清清淡淡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燕情只得缩回了脚,转身进了内阁。
“徒儿该死……”
还没走到洛君荣跟前,燕情就扑通一声跪下了,他是真怂,也是真害怕。
洛君荣依旧不慌不忙,他抬眼看向燕情,却发现对方现在眼疾未好,什么都看不见,眼底的温和便一寸寸的褪了下来。
他声音依旧温柔,
“说吧,犯了什么错”
“今日在游掌教的课上,我和师弟未能背出门规,按理应当罚抄一百遍,游掌教还说…上面必须盖有师父的印鉴……”
末了,燕情十分真诚的道了歉。
“徒儿知错了”
求放过嘤嘤嘤!
洛君荣闻言翻了一页书,继续不咸不淡的问道,
“可曾受了罚?”
“挨了六十戒尺……”
“伸出来看看”
燕情从背后把手伸了出来,原本白皙的掌心此刻肿的老高,血丝遍布,青紫骇人。
传说中罚天罚地罚空气的戒玉尺真不是盖的。
洛君荣用书掩了下巴,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无波无澜,他状似忧心的瞥眉,
“怎的伤成了这样”
说完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双目不便,且让你师弟代为纂抄吧,明日抄好了让他拿过来予我便是,另,你二人将门规好生背熟,下次不可再犯”
燕情闻言傻眼了,正在门外偷听的临沂更是傻眼了。
燕情:几个意思?我不用抄了?
临沂:几个意思?全归我抄了?
半天没听到回复,洛君荣抬眼一扫,笑问道,
“怎么,你想抄?”
“不想!”
燕情条件反射的摇头,然后又感觉不对劲,急忙磕磕绊绊的解释道,
“徒儿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徒儿只是想说……”
“不必多言”
燕情感觉身侧袭来一股凉风,而后肩膀上多了一只手,修长有力,
“你好生修行便是,旁的不必管,师父自然是疼你的……”
最后一句话洛君荣说的暗哑暧昧,莫名的有几分缠绵之意,声量不大,却足够门外的临沂听个清清楚楚。
末了洛君荣拍拍燕情的肩,
“退下吧,将门规好生背熟,再有下次,为师可不会替你们兜着了”
“谢师父……”
面对洛君荣的温言软语,燕情感觉怪怪的,照他们俩这种血海深仇,不是应该互下绊子,拼个你死我活才对么?
这种相处关系,怎么看怎么诡异。
简直阔啪!
小心翼翼的退出了大殿,燕情却没发现临沂,他叫了几声,
“师弟?师弟?”
难道回去了?
燕情摸索着去了他们住的危燕楼,庭院里,临沂正趴伏在桌子上奋笔疾书,瞧见燕情进来他冷哼一声,鸟都不鸟,只是心里越抄越火。
燕情听见了声音,他坐在石凳上,临沂就在他对面,二人皆不言语,临沂是没空,燕情则是在想事情。
这一坐,一下午就晃过去了,直到临沂浅浅的鼾声响了起来。
燕情耳朵一动,这厮不会睡着了吧?
伸手摘下了眼睛上蒙着的布,他试探性的睁开了眼,看看周围,简直是高度近视加散光,青光老花白内障。
燕情费劲的眯着眼睛才能勉强看清一些东西,临沂果不其然看见在睡觉,手底下厚厚的一沓门规,墨水糊了一脸。
把门规抽了出来,燕情才发现是古体字,连蒙带猜的也能猜出几条,
“宵禁不得外出……每日前往演武台练剑……不得饮酒不得近女色……无令不可出宗门……”
囫囵吞枣的看完,燕情啪的一声合上了书本,
“这哪是宗规啊,整个一入狱指南”
他倒也是够义气,提笔蘸墨帮着临沂抄了起来,因为不认字加上毛笔不适用,所以写的很慢,不过字迹端正有风骨,倒也勉强能看的下去。
时间悄然流逝,月移星转,天蒙蒙大亮的时候临沂终于醒了,他揉揉眼睛,一抬头就看见燕情在奋笔疾书的样子,认真的不得了。
清晨凉风习习,朦胧的光铺撒在那人的身上,燕情低着头抄书,似乎将十分的认真都使了出来。
心里一种莫名的感动油然而生,临沂隔着桌子悄悄拉住了他的袖袍,好像此生都不会放开了似的,
早知道燕情这么有良心来帮他抄宗规,他昨日就不生师尊偏疼燕情的气了。
““师兄,你真好……还帮我抄完了宗规……”
临沂浅浅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燕情闻声抬头,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不啊,我只抄了两遍”
临沂:!!!
抄完?
第16章 当恕
燕情想说并没有,他抄一晚上也就抄了两遍而已,宗规共计五千条,每条少说十来字,一百遍,得抄到猴年马月去了。
他又打了个哈欠,再次重复道,
“我才抄两遍而已”
临沂闻言兜头一盆凉水浇下,他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燕情,宛如得了羊癫疯,想是什么又说不出来的样子。
燕情却误会了,他拍拍临沂的肩膀,
“不用谢我,都是一家人,剩下的你抄吧,师兄眼神不好,只能帮你到这了”
临沂:……
卧槽好像掐死他肿么破!!
今日的课堂气氛格外严肃,因为今日上午乃是梵音尊月沉的课,这月沉长老生的貌美,眼里却是揉不得半点沙子,谁若是惹恼了她,八百下戒玉尺都是轻的。
没错,据可靠消息,戒玉尺浮云宗各长老人手一把,简直丧!心!病!狂!!!
月沉长老还没来,乾明殿内却是一片寂静,无一人喧哗。
众人的桌上都放了一把古琴,桐木色的,燕情看不出什么材质,不过肯定不会便宜就是了。
隔着约摸一米多的距离,他正跟月半缘窃窃私语,说是窃窃私语,但其实声音也没小到哪里去。
“师弟,月沉长老凶不凶啊?”
燕情对于乐器简直一窍不通,他怕等下把月沉长老惹急了,昨天的伤还没好呢。
事实上燕情问的也是众人想问的,闻言皆竖起了耳朵侧耳倾听,月半缘见状尴尬的轻咳了一下,他以拳抵唇,脸不红气不喘的道,
“师尊她不凶的,只要不跑神,认真学就好了”
前提是你不能弹的太难听。
“哦~”
燕情自以为了解到了答案,他收回了探出的身体,心放下了一大半,乖宝宝燕情别的优点没有,这些还是可以做的到的。
临沂全程都在走神,心心念念的都是他未抄完的宗规。
卧槽还有八十多遍没有抄该肿么破!
下午就是游掌教的课,再不交上去他估计就真的凉了。
就在临沂急的抓耳挠腮的时候,洛君荣正想着如何利用他探探燕情的底。
鲸落生息阁是浮云宗难得的清净地方,洛君荣正在内室打坐修炼,面前的香炉催起袅袅烟雾,模糊了墙上挂着的一副字。
雪白的卷轴上只写了两个字,当恕。
可……恕的是什么,只怕连洛君荣自己也不知道。
他恕不了燕情前世犯下的罪孽,也恕不了燕情前世的背叛。
眉间的朱砂痣愈发尖锐细长,洛君荣睁开了眼,浅灰色的眼睛隐有魔气顿生,却又被他强行压制了下去。
倘若有人在这里,定会发现,洛君荣已有入魔的征兆。
燕情便是他的心魔。
此番重生,洛君荣自然是不会放过燕情的,关于如何报复,他想了不下百种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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