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师父死的早
“师兄还是这般嘴硬心软,我这些年宠寂河太过,倒令他无法无天起来,日后一定严加管教。”
除了柯月自己,谁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宠寂河,论容貌对方只是平平,论脾气那叫一个臭气熏天,论天资也只是一个无玄根的废物罢了,倒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柯月走后,燕情捂着手腕痛苦的道,
“师父,你太狠心了。”
他这下可算是发现洛君荣的真正实力了,合着以前对方都是跟自己闹着玩的,压根没动真格。
洛君荣静静望着燕情夸张的表情,问道,
“痛吗?”
没有一点关怀之意。
燕情闻言故作委屈的撇撇嘴,又点点头,
“痛。”
“痛就对了,”洛君荣忽然凑近他,似笑非笑的道,
“好了伤疤忘了疼是要不得的,你这次侥幸活命,便生了那蠢软的心肠,燕情,你且看着,寂河日后还会不会再犯,到那时又有谁来救你。”
他此番话说得人脊背发凉,燕情却很是淡定,他一面觉得对方可能是又精分了,一面又觉得对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自己是要回天水去的,燕情一直这么认为,那么洛君荣又何必为了一个早晚要走的人而得罪朝夕相处的师弟呢?
他本来身边就没有人,这么一闹,不是更空了么?
误会要不得啊。
“不瞒师父,徒儿性子也是小气的很,自然没那等子软心肠,不过是怕师父与柯月师叔生了嫌隙——”
洛君荣本来就离他离的极近,燕情又急着解释,下意识坐直了身体,然后……
然后他们二人就挨上了……
唇贴着唇,鼻尖对着鼻尖,近到呼吸可闻,那一刻,时间似乎也悲悯的停住了,只有窗外细细柔柔的风掺杂其间,吹皱一池寒潭。
燕情没亲过人,女的没有,男的就更没有,此刻阴差阳错的亲上了洛君荣,如遭雷劈,却觉心如擂鼓。
一声一声,要挣破胸膛,就像沉寂已久的火山,有什么东西要急切的喷发出来,岩浆滚滚,烫得人心头颤颤。
相比于燕情那瞬间放大的瞳孔,洛君荣未免太冷静了些,他面无表情,玉雕的人一般,对上燕情明亮漆黑的眸子,却是忍不住颤了颤眼睑。
燕情几乎是立刻有些慌乱的后仰,他侧过身,捂着胸膛,感觉自己的心跳得有些不听使唤了,亦不敢张口说话,生怕那颗心扑腾一下从嗓子眼跳了出来。
他心里默默的碎碎念,脑子乱糟糟一团,
哥是直的不是弯的哥是直的不是弯的哥是直的不是弯的……
“燕情”
身后那人忽然唤了他一声,声音涩的慌,燕情不敢回头,继续碎碎念,
哥是直的不是弯的哥是直的不是弯的哥是直的不是弯的哥是直的不是弯的……
“你转过身来。”
身后那人又说话了,燕情干脆闭上了眼睛,结果一双手握住他的肩膀硬生生将他掰了过去。
他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睁眼,但对上洛君荣那近乎严肃的神情以及那浅色的薄唇,脑子里的弦又崩了。
他心中继续默念,
哥是弯的不是直的哥是弯的不是直的哥是弯的不是直的……
“燕情——”
洛君荣的声音这下有点严厉了,他拧眉,正欲说些什么,燕情忽然改坐为跪,扑通一声跪到了他跟前,一副做错事找爹妈认错的态度,无比诚恳的道,
“师父,徒儿知错了,方才不是有意毁坏师父清誉的,您要打要骂要杀都可以,徒儿绝不反抗!”
燕情真的怂,他怕洛君荣一个精分把自己给劈了。
燕情也真的怕,他怕自己被洛君荣掰弯了,现在巴不得对方狠狠收拾自己,绝了念想才好。
洛君荣闻言眉头舒展开来,垂眼望着他,却对方才的事避而不谈,而是道,
“你可知为师刚才为什么说出那番话?”
燕情闻言摇头,
“徒儿愚钝,不知。”
洛君荣见状,无意识的摩挲了一下自己的右手腕,平静的道,,
“你可知,我这只手曾断过一次……”
燕情闻言身形一僵,他当然知道洛君荣这手是怎么断的。
那还是上辈子,原身想得到洛君荣的内丹,又惧于他的实力,便想尽办法废了他握剑的右手。
燕情当时看到这个情节,疼的心肝脾肺肾都拧到一团去了,剑修以剑为命,以手持剑,原身废其右手何其狠毒!
“本尊曾救过一条蛇,原以为他是个好的,岂料最后被反咬一口,险些葬送了性命。”
洛君荣说此话时,风轻云淡,仿佛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有些错,犯一次便应该长记性,有些错,一次都不能犯,寂河睚眦必报,却又胆小怕事,你今日放他,是纵虎归山。”
燕情闻言愣了那么一瞬间才反应过来,洛君荣这是在教自己,心里一时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往日总是带笑的眼睛此刻终于是多了些真切的情绪。
他沉默了一瞬,点点头,
“师父教训的是,徒儿莽撞了。”
二人似乎都有意避开方才的事,洛君荣望了他一眼,斟酌着道,
“若无事,你便退下吧。”
燕情巴不得,闻言如蒙大赦身后有狼撵似的跑了出去。
临沂本担心他的伤势,又不敢进去打扰,便一直守在门口,见人活蹦乱跳的跑出来,脸上终于见了些许笑意,
“师兄,伤可好些了?师尊那么厉害,肯定给你把毒都解了吧。”
燕情本来脑子就乱,在门口骤然被他拦住,这一问又让他想起了刚才的事,真真脑子装了浆糊,整个人跟傻子似的只知嗯嗯啊啊的点头。
临沂发现不对劲,往他头上抹了一把,
“师兄,你是不是毒还没解?怎么一脑门子的虚汗,死里逃生太庆幸了?”
燕情闻言胡乱的抹了把脸,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道,
“是啊,太庆幸了。”
自己刚才差点就被掰弯了。
燕情已经在竭力恢复正常,可在临沂看来还是傻不愣登的,他沉默了一瞬,握剑的手忽然一紧,
“师兄,你老实告诉我,毒是不是还没解?”
燕情没明白他想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回复什么,临沂就以为他是默认了,
“师兄,你是为了救我受伤的,寂河把你害成这个样子,我饶不了他!”
燕情闻言半信半疑的瞥了他一眼,似乎不相信他有这么好心,
“你要怎么饶不了他?”
燕情很好奇,一向趋利避害欺软怕硬拜高踩低贪生怕死的师弟会怎么回答。
临沂:“等他失宠了,往死里揍!”
果然,人还是那个人,师弟还是那个师弟,啥都没变。
燕情拍拍他的肩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师兄等着那一天。”@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浮云宗的后山有一寒潭瀑布,春日不暖,冬日不凝,因其寒气逼人,方圆之间草木不生,也甚少有人到那里去。
燕情今天受了刺激,现在还没冷静下来,大半夜的跑来这里找虐了。
那瀑布由高山而淌,高千米,水流飞溅而下,正正落在寒潭中的一块巨石之上,其冲击之力重若千钧,凡人若是站在底下必死无疑。
燕情以玄气护体,在巨石之上盘膝而坐,任由那水流冲击。
之前他在枯叶林试炼之时夜斗女骷髅,阴差阳错突破了八玄,这些日子他只顾着修炼天水诀,倒把玄气给搁置了,目前还是八玄二品的修为。
燕情不急不缓的呼吸吐纳,那顶上的水流每冲击一次他周身橙色的玄气便闪烁一下,护着他的脊椎天灵。
在玄气修为不高的情况下,这种修炼方法是很冒险的,水流倾泻而下密密急急,你必须一刻不停的运转玄气护住自身,稍有差池非死即残。
昔年墨家弟子初习古武,为炼其下盘稳定,家主便让他们每个人站在瀑布边上练剑,下盘稳自然站的稳,下盘不稳掉下去摔下去死了也是活该,因此燕情还算是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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