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皇帝怀孕了
“可是小七,我本来就是要和你一起去行宫的。”
听到这话的宋訾睁大了眼睛,仿佛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司马彦道:“此次出行,宫里的人都要去,你忘了,我也是住在宫里的人。”
“你也要去?”
皇帝坦坦荡荡:“是啊,去年这个时候,我也是去了避暑山庄的,只是那时候小七同我不相识,不知道这件事罢了。”
小七能够顶着两张面孔在审刑司做事,他自然也能顶着两种身份待在行宫,只要不让小七出现在作为皇帝的他跟前就是。
决定去行宫,他就不可能不让情郎陪同,不然几月不见,他定要思之如狂,腹中的孩子也会格外想念另外一个父亲。
皇帝摩挲着手上的镯子,他已经预备妥当,几个月后,孩子出生,小七便什么都能知道了。
第49章
转瞬三日过去,浩浩荡荡的队伍从行宫至京郊,前方有禁卫军开道,御林军的人负责在后方镇守,天子的马车位于正中间,宋訾和审刑司的人,则被零零散散分开,以三到五人为一小队,安插在如同长龙一般的队伍之中。
宋訾本以为能看到天子銮驾,但是队伍太长了,他只看到一片玄色的衣角。也是,那种空荡荡的銮驾,游街或者是在宫城中还好,走这种几日的行程,自然还是要坐挡得严严实实的马车的。
马车缓缓的挪动,大部队不可能都坐车或者骑马,中间的马车队伍,皇帝就坐在最前方最气派的车子里,往后面的马车不仅看着小,外观也十分素净,分别是宫妃和宫女,还有一些朝廷重臣的车子。
像宋訾这样的守卫,自然是没有马车坐的,就是队伍里步行的人。清晨的时候出发,等到太阳高高升起,正午的时候停下来休息。
宋訾顶着面具,脸蛋也被太阳晒得通红,还好他随身携带了特殊的溶液,用的是那种木质的小瓶,能干的木匠做的按压式设计,方便他喷洒,确保脸部均匀湿润。他主要是怕自己面具掉落,当场就被周围的士兵抓起来。
审刑司一个都不能少,耿奇自然也在队伍之中,他不和宋訾搭档,处在比较靠近皇帝的前面的位置,这会儿大部队都停下来做整顿,耿奇就从前方过来了,看到呆在树荫下宋訾的动作,用手肘碰了碰他:“干什么呢,一个大男人还往自己脸上拍东西。”年纪轻轻的小伙子,这么臭美。
宋訾把随身带的喷雾小瓶快速收了起来:“没什么,太热了,补补水,免得晒脱了皮,回去了,我对象都认不出我来。”
他递了水囊给耿奇:“你脸大,我就一小瓶,不够你用的,借你水囊,浇在脸上降降温。”
有对象了不起呀,耿奇气得不行,把水囊拍开:“臭小子,留着吧你。”
宫里的贵人们都没下马车,只是卷起了帘子透气,皇帝那边还有专门的人撑起伞,宋訾坐在树荫下看了一眼,笑死,除了伞和乌泱泱的人头之外,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主子们当然不可能挤一辆马车,宫女们也身子娇弱,除了贴身伺候宫妃和太妃的大宫女,基本上都是七八个人挤在一起。
宋訾倒是想找阿言来着,但是他只能根据队伍安排来,全程听从指挥,根本就没有看到阿言上了哪辆马车,倒是看到了他爹宋明成。他有些怀疑,阿言是不是没来,但这样重要的事情,阿言不至于骗他。
大概原地休息一个多时辰,太阳躲进了云层里,队伍又开始缓缓行动。分散的审刑司队伍进行了调整,凌夷让宋訾往前挪了挪位置,跟着一辆不太起眼的马车走,这马车是中后的位置,看外观不是臣子坐的,也不是宫里身份比较高的妃子坐的。
马车带了车帘,一只雪白的手掀开帘子的一角,宋訾就在边上,自然注意到了这只手,虽然没有戴那只春带彩的镯子,可那粉粉嫩嫩干干净净的手指甲还是他前两日帮着剪的,他一眼就认出来,这是阿言的手。
本来还焦灼不安的心一下子安定下来,宋訾往前走了几步,和马车保持着同一速度,车里的阿言掀开窗户上的帘子,只露出一双清透漂亮的眼睛,和他对视了一眼,又把帘子放了下来。
没怎么经过锻炼的宫妃和部分大臣实在是太娇弱,有过经验的耿奇告诉宋訾,队伍大概是走两个时辰休息一次,等到太阳落山,夜里的时候原地安营驻扎,清早天不亮就继续赶路。
但这还是第一天,到后面队伍整体都会比较疲乏,他们走的速度只会更慢。不过慢一点,对只能走路,不能骑马或者坐车的士兵反而稍微友好一点。
大量的体力消耗让宋訾晚上的时候没少吃东西,全程坐马车的宋明成,其实状态也没有比自己的同僚好到哪里去。
他在中部的位置,自然是看到了自己乔装打扮的儿子,本来心里有一肚子气,看到宋訾通红的脸,不免有些心疼。
往日他总嫌弃儿子不能吃苦,一天到晚吃了睡,睡了吃,之前知道宋訾还另有差事,也没有太深刻的感触,现在看到儿子这幅模样,又忍不住想,这孩子娇生惯养,哪里吃得了这种苦。
晚上分粮食的时候,他还特地经过,在周围转了半天,装作自己没胃口吃不下东西的样子,把自己的伙食硬是塞到宋訾手里:“这个小兄弟,我吃不下了,不要浪费,你年纪轻,都吃了吧。”
正一品的丞相吃的东西,自然是要比普通士兵好一些,饼子的面好,用的是细腻的白面,除此之外,他们分到的肉食也多一些。宋訾看了眼被塞到手心所谓没吃完的饼子,发现干饼子里还藏了半只鸡腿。
他心情复杂道:“多谢这位大人。”
宋明成却一副避嫌的样子,塞了饼子之后就背着手走远了。
原本分散的审刑司,到了夜里休息的时候,重新聚集到了一起,宋訾刚吃了亲爹投喂的半个爱心肉馅饼,凌夷又过来了。
“帐篷不够了,位置也不够。有几辆马车空出来了,你们几个去马车里挤一挤,今儿个夜里睡马车上。”
行军要消耗他们携带的大量干粮、帐篷、还有现搭的灶台锅之类的,装东西的马车自然就空了出来。
十几个大汉分了两辆马车,轮到宋訾的时候,凌夷指了指阿言在的车:“你去那里。”
他含混不清道:“那马车里的贵人道不舒服,叫你去伺候。”
因为天子吩咐过,他不可以直接说出皇帝的身份,但又得了安排,可以在细节上稍微暗示一点,这样日后天子表明身份,就是水到渠成,不至于让宋小七一时半会接受不了。
要是伺候别人,宋訾肯定不乐意,但是换成阿言,他一听到不舒服三个字,立马一溜烟掀开车帘入内。
还别说,这辆马车虽然位于后方,车内倒是比他想的更加宽敞,而且还垫了软的垫子,装饰的像个小房间。
“阿言,你有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孩……”宋訾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够听到的嗓音问,“是不是孩子闹你了?”
后者轻轻摇了摇头,然后掏出来肉脯、蜜饯、糕点,放到宋訾手里:“小七没吃饱吧,我把小院里的吃的都带来了,你尽量吃。”
他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宋明成塞饼子一幕,碍于自己现在的人设,又不好强势的让宋訾丢了饼子,只是软言道:“小七,咱们不吃嗟来之食,那种乌七八糟的人给的剩饭,就不要碰了。万一那饼子被吐了口水呢,而且你看这些官员走了没有多久,就脸色通红,搞不好身上就有什么病菌。”病菌这个词,还是宋訾提到过的。
“那不至于……”
宋訾本来想说那是他爹,但这个场合又不太合适,万一阿言一个激动,被别人听到就不好了。
还有就是他爹对阿言有偏见,之前也吩咐过他不许说,宋訾允诺了他爹这一点,只好表情复杂的点点头,但他到底忍不住给亲爹说了两句好话:“他还挺爱干净的,看着健健康康没什么病,我看那饼子是撕下来的,没口水。”
就算是亲爹,他也不爱吃老爹的口水,饼子上一点牙印都没有,只有一点点手撕开的痕迹。
上一篇:漂亮炮灰每天都想离婚
下一篇:满砚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