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鲛人后,我独占三千宠爱
映入眼帘之人身着明黄色的常服,寻常人是着不得明黄色的,此人应当便是当朝皇帝丛霁了,这常服的制式亦印证了他的猜想。
据闻,丛霁乃是暴君,为了夺得皇位不折手段,甚至曾亲手处死了庶母与亲弟弟,且与先帝之死脱不了干系。
不过他到此一年多以来,却并不觉得丛霁如何暴虐,至少不曾苛征暴敛。
据闻,丛霁不近女色,亦不近男色,后宫空虚。
他仅是一仕子,不可直视天颜,故而,未及瞧清丛霁的容貌,他便垂下了首去。
岂料,他堪堪垂下首,居然闻得丛霁低低地唤他:“祈儿。”
祈儿……
他当即双目含泪,音色固然不同,但这语调似极了璩哥哥!
怪不得,丛霁会用炽热的视线缠着他不放,却原来,丛霁竟是他的璩哥哥!
他猛地仰起首来,果然,丛霁的容貌虽与璩哥哥大不相同,丛霁的眼神却与璩哥哥一模一样。
丛霁惊喜交集,定了定神,方才低下身来,抬指于温祈卷子上写道:好生答题,殿试过后再叙。
温祈颔了颔首,埋首答题。
然而,他脑中已充斥了璩哥哥,再也容不下其它。
璩哥哥为何会变作丛霁?
璩哥哥为何会来到我身畔?
璩哥哥到底是如何看待我的?
……
良久,他才将璩哥哥抛诸脑后,专心致志地答题。
时至日暮,卷子被受卷官收了去,他环顾四周,璩哥哥早已不见踪影了。
直至所有的仕子都散尽了,璩哥哥都未现身。
璩哥哥是骗子!
他与璩哥哥不是约定好了待殿试过后再叙么?
他站起身来,气呼呼地向外走去。
因为他的右足有些跛,他走得并不快。
出得金銮殿后,他见到了一内侍,直截了当地道:“我欲要求见陛下,望公公代为通报。”
这内侍大吃一惊:“你为何要求见陛下?”
温祈答道:“我与陛下乃是故交。”
内侍自然不信,方要将这仕子赶走,却见今上的近侍疾步而来。
近侍行至温祈跟前,恭声道:“温公子,请随奴才来。”
温祈随近侍去了思政殿,一见得璩哥哥,按捺着性子作揖道:“学生见过陛下,陛下万安。”
丛霁示意近侍将殿门阖上,接着起身到了温祈面前,进而伸手将温祈拥入了怀中,感慨万千:“祈儿,许久不见,你已能用双足行走了,朕很是欢喜。”
温祈挣脱了丛霁的怀抱,质问道:“璩哥哥,你为何变作了丛霁?”
“朕原本便是丛霁,不是甚么璩哥哥。”丛霁解释道,“一日,朕发了一梦,梦见自己变成了璩家大少爷,朕隔着围墙,听见了你与你母亲的对话,而后鬼使神差地爬上围墙,一跃而下,到了你面前。”
他又问道:“祈儿,你是如何来到这南晋的?”
“我一直在等璩哥哥来见我,璩哥哥却一直不来,我不得不央阿娘托话予璩哥哥,请璩哥哥来见我,可是我一直等不到璩哥哥。我问阿娘璩哥哥为何不来见我?阿娘沉默不语。我想璩哥哥必定讨厌我了,因为我是瘫子。我开始努力地练习行走,我摔跤了一回又一回。一载后,我终于从瘫子变成了跛子,与此同时,我及冠了,到了可以与璩哥哥云雨的年纪了。”温祈瞪了璩哥哥一眼,方才续道,“我及冠不过半月,堂兄竟是犯上作乱,被诛九族,我与阿娘亦在九族之列。阿娘生怕我在狱中受苦,亲手掐死了我,待我再度睁开双目,我发现自己到了南晋。然后,我成了客栈的一小厮,努力攒钱,上书院,考科举,再然后,我见到了陛下。”
他磨了磨牙:“陛下负心薄幸,未待我及冠,便抛弃了我。”
练习行走,被温母掐死,攒钱,上书院,考科举。
丛霁深知温祈甚是不易,受了诸多苦楚,并不像温祈所说的那般容易。
“对不住。不知为何,从第二回秋闱前夕起,朕再也梦不见你了。”丛霁柔情似水地道,“祈儿,朕心悦于你,你可愿嫁予朕做皇后?”
温祈霎时面红耳赤,满腔的怒气消弭于无踪。
“我……”他怯生生地望着璩哥哥道,“璩哥哥……璩哥哥当真心悦于我,要我嫁予你做皇后?”
丛霁再度将温祈拥入了怀中,含着温祈的耳尖道:“祈儿莫要唤朕为‘璩哥哥’了,可唤朕为‘丛哥哥’,或是‘夫君’。”
仅仅被丛霁含着耳尖罢了,温祈却已然意乱情迷:“陛下若能践诺,我便答应陛下。”
“乐意之至。”丛霁将温祈打横抱起,抱至御榻后,温柔地解去了温祈的衣衫。
温祈遮住了面孔,迟迟未感受到丛霁的重量,反而顿觉异样。
他前些日子,去书肆买书,不慎瞧见了龙阳艳情话本,遂好奇地翻了翻,自然能猜到丛霁正在做甚么。
但丛霁贵为天子,为何要自降身份,做这等肮脏之事?
他张开手指,透过指缝窥视丛霁。
丛霁抬眸与温祈四目相接,口齿不清地道:“如何?”
温祈气息不稳,坦诚地道:“销魂蚀骨,可……可……嗯……丛哥哥为何……为何要……要这么做……”
丛霁反问道:“朕为何不可这么做?”
温祈大胆地道:“我亦想这么做。”
丛霁并未拒绝,转过了身去。
在取悦对方的同时被对方取悦的滋味教人沉迷。
良久后,俩人接连将对方之物咽下了。
其后,丛霁重新将温祈拢入了怀中,一寸一寸地蚕食着。
温祈眼尾泛红,直觉得龙阳艳情话本纵然香/艳,亦与他而今所感受到的极/乐相距甚远。
丛霁唯恐弄疼温祈,不断地问道:“疼么?”
而温祈则是不断地回道:“不疼。”
好一会儿,丛霁终是将温祈蚕食干净了。
温祈抬手攀上了丛霁的双肩,缠着丛霁接吻。
待得云收雨歇,丛霁揉捏着温祈的腰身道:“朕已践诺了,望梓童亦能践诺。”
温祈听丛霁唤自己为“梓童”,又羞耻又欢喜,哑着嗓子道:“我愿意嫁予夫君做皇后。“话音方才落地,他陡然想起一事,严肃地道:“从今日起,夫君不得选秀,不得纳妃,我并非大方之人。”
丛霁承诺道:“朕今生今世有梓童一人相伴足矣。”
温祈眉开眼笑地道:“当真?”
丛霁正色道:“君无戏言。”
温祈好奇地问道:“夫君登基将近两载,为何尚未成亲?夫君莫不是……”
下一息,他自吹自擂地道:“夫君莫不是一直在等我罢?”
丛霁含笑道:“对,朕一直在等你,你若不来,朕便要孤独终老了。”
温祈害羞地道:“夫君要好好待我,不然,我便抛弃夫君,让夫君孤独终老。”
丛霁吻上了温祈的唇瓣:“朕怎舍得不好好待你?”
一吻罢,温祈抚摸着自己的小腹道:“既然如此,夫君为何不多给我一些?”
丛霁促狭地道:“梓童不若自取罢。”
温祈的右足跛着,自取不便,未多久,便支撑不住了,撒娇道:“要夫君给我。”
丛霁心疼得将温祈的右足亲吻了一遍,方才如温祈所愿。
四月初七,丛霁将温祈钦点为状元,温祈三元及第。
四月十二,丛霁举办闻喜宴,延请新科进士。
四月十四,丛霁封温祈为翰林院修撰。
四月十五,丛霁发现只消有温祈在侧,嗜血之欲便能被轻易地压下。
五月初八,丛霁与温祈大婚,温祈正式被册封为皇后。
洞房花烛夜,俩人好生颠鸾倒凤了一番。
温祈委实受不住了,向外爬去,却被丛霁扣住脚踝,捉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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