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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卓其华 下

作者:neleta 时间:2022-01-22 03:14:34 标签:穿越 宫廷

  郸阳宫,明傛急红了眼,德贵姰劝他:“陛下与顺傛间的事儿,你不能只看陛下的旨意。桃夭阁奉命制作肥皂,你先别管顺傛是不是真的病了,先赶紧督促着把肥皂的事做好。”

  明傛:“顺傛若不是病了,陛下何以会派人把翔福宫围了起来?”

  德贵姰:“这指不定又是陛下和顺傛之间谋划什么呢。你没看太后娘娘和皇贵姰俍俍一点都不急?若顺傛真有什么事儿,太后和皇贵姰俍俍不会如现在这般无动于衷。顺傛的事我早就跟你说过,除非陛下下旨把他打入了冷宫,不然,不管陛下如何对他,你我都不要参合。”

  明傛擦着眼泪:“我担心顺傛。”

  德贵姰压低声音:“南粤那边似乎出事了。”

  明傛一个怔楞。

  德贵姰:“做好陛下交代的差事,旁的别多问。”

  明傛深吸了两口气,擦干眼泪匆匆走了。

  奉天殿,秦王送上他这阵子和顺母父一起整理出来的航海图。对于顺母父的“旧疾”,秦王是知道的。

  “父皇,从登州至裴班的航线顺母父已教导儿臣绘制完毕。儿臣愚钝,余下的海图,儿臣无法独自完成,需得顺母父回宫后才可继续绘制。”

  永安帝看着新绘制出的航海图表情淡淡地说:“你跟着你顺母父学习的时间短,能做到这一步已是很不错。做人不可骄傲自满,但亦不能妄自菲薄。你顺母父是非常人,你不要和他比,就是父皇都比不过他。但同龄人中,你堪当‘秦王’之责。”

  “儿臣谢父皇夸赞。”

  被夸的秦王很高兴,但他知道父皇因为顺母父出京的事情心情郁郁,他也就没表现出来。心里,秦王也十分担心顺母父此次南下的安危。

  永安帝看着自己又年长一岁的皇长子,心中感慨良多。自从秦王和齐王时常跟在卓季身边以来——尤其是秦王——这两位皇子的身上都有了很大的变化。秦王快10岁了,永安帝不清楚普通百姓家10岁的孩子在做什么,他这位不满10岁的皇长子跟在卓季身边学习绘制海图,学习他国语言,学习科学……

  曾经因为身子不好而有些内向的辰杦,现在不仅大方,而且十分的自信。虽说还年幼,但已有了沉稳的气质。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他的一个个皇子在卓季的影响下会成长为怎样的龙子。

  永安帝:“你虽年幼,但你是秦王,是皇长子,身上的担子势必要比你的弟弟们重。海事司筹备妥当之后,你要经常过去看看,父皇也会让他们把海事司的奏疏抄一份与你,不懂的地方你记下来,多问你顺母父。”

  “是!父皇!”

  秦王并没有因为父皇给了他一份如此的殊荣而沾沾自喜。相反,秦王很着急。他的年纪还是太小,懂得还是太少,顺母父腹中的学识,他现在能学到的不过是九牛一毛。

  秦王走了,永安帝身体向后靠,抬手揉上额角,张弦见状赶忙过去:“万岁……”

  永安帝放下手,张弦抬手给万岁揉额角,低声道:“万岁,俍俍知道您如此,会担心的。”

  永安帝:“朕即便不去他宫里过夜,但他总归是在宫中,朕还不至于会惦记他。这次他一走,朕却是夜不能寐。你说,朕现在下旨让他回来,可来得及?”

  张弦吐了口气,说:“万岁,俍俍心意已决,万岁您即便是下旨,俍俍怕也不会听的。事关万岁、事关俣国的事儿,俍俍总是,任性的。”

  永安帝也长长地吐了口气。

  张弦:“只是有一事,奴婢不解。”

  永安帝睁开眼睛。

  张弦:“何等恶疾,会令苍将军突然就危在旦夕了?之前却是半点消息都无?”

  永安帝眼底是冷光:“所以朕才叫林奕和秦忠义跟着,才必须叫潘北谷带着精兵前往。广南,不能乱,南粤之地,必须尽归俣国版图。”

  张弦:“若……奴婢担心俍俍的安危。”

  永安帝:“顺傛不在宫里的事,绝对不能透露出一丝一毫!”

  张弦的眼里是杀意:“奴婢知道!”

  卓季的翔福宫被禁军包围了,任何人不得靠近。每日王保、花姑姑或小慧会带着宫人出来去拿食材或翔福宫内需要的东西。即便是送去翔福宫的,也是冯喜带人送去。小慧在宫里,没有人会怀疑卓季根本不在翔福宫。宫中上下,只有太后和皇贵姰知道卓季出宫去了广南,而皇贵姰是绝对不会泄露出去的,反而要帮着陛下打好掩护。为了表示对卓季病情的担忧,皇贵姰派人准备了不少好的药材,让小慧去华阳宫拿。太后也开始吃斋念佛了,为顺傛祈福。

  绝大多数的人都相信俍俍是病了。前朝被下令封口的大臣也跟着表现出了对顺傛俍俍病体的担忧。这种国家大事上,没有人会拎不清,更何况,知道卓季南下的除了内阁的大臣外就是胡鹏举、韦应石和柏世同,都是忠于卓季的。

  四轮马车的速度很快,到了下一个驿站之后,林奕和秦忠义让俍俍下车休息,被卓季拒绝。他们现在是在与时间赛跑。他没那么娇贵。下令按照人马的极限速度赶路。林奕和秦忠义不同意,卓季:“如果我们赶到,苍将军却死了,那我们这一路的奔波图是什么?”

  林奕和秦忠义不说话,但眼神还是希望俍俍能休息。

  卓季:“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不要妇人之仁,坏了陛下的大业。上路!”

  林奕和秦忠义内心深处还是有点怕俍俍的,俍俍沉下脸了,两人不敢抗命。换了马屁,继续赶路。

  天黑后,一羣人在野外扎营休息。这次卓季没有再要求赶路。他不会真的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马车内够宽敞,他和刘皓月就宿在车上,其他人就席地而眠。

  篝火上煮着最简单的热汤。卓季配着干粮和烤肉填饱了肚子,然后拿出一本装订本子开始写日记。这次出宫可谓是仓促,他知道永安帝舍不得他,他也没来得及多哄哄那个男人。

  穿着素衣,扎了一条辫子,取掉了耳饰的卓季就着火堆的光亮,本子放在膝盖上用铅笔书写着什么,没有人上前打扰。林奕和秦忠义坐在不远处安静地看着如此朴素的俍俍,再一次认识到,对这位俍俍,他们了解的还是太少。

  写完了今天的日记,卓季喝了点水就上了马车准备休息了,刘皓月随同上车,也是贴身保护他。温度还偏低,卓季裹着被子很快睡熟了,刘皓月却是了无睡意。跟在俍俍身边的这段日子,他的三观一遍遍被刷新。俍俍懂艺术,懂绘制海图,不仅会说海西国语,还能看得懂海西国的字。俍俍平日的生活根本没有外界谣传的那么奢华。俍俍和陛下之间,其实就如民间的夫妻那般自然、温馨。陛下宠爱俍俍,俍俍却不是谄媚陛下。刘皓月轻轻扭头,看向身边已经睡熟的人。马车上,硬邦邦的车厢里,俍俍就这样安然入睡了。不知为何,刘皓月有些替俍俍不值。圣上为何要让俍俍去广南,胡医首他们不行吗?

  马车外风声呼呼,卓季睡得很不安稳,刘皓月从浅眠中惊醒,看到似乎陷入了梦魇中的俍俍,他立刻轻喊:“俍俍!”

  卓季的眼睛睁开,似乎醒着,又似乎没醒。他再次阖上眼睛,咕哝了一句“没事”,然后又睡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卓季彻底醒了。这一晚几乎没怎么好睡的刘皓月跟着醒了过来。醒来的他看到俍俍一脸的倦色,说:“俍俍,您晚上没睡好,再睡会儿吧。”

  卓季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说:“没事,我晚上就是这样,倒是你,被我连累了。”

  “俍俍不要这么说。属下习惯了。”

  卓季:“今晚常敬陪我,你好好睡一觉。”

  有人敲门:“主子,您可醒了?”是常敬。

  “醒了,准备起了。”

  卓季起来了,其他人也都起来了。作为卓季护卫队的队长,靳大石严守保护俍俍的职责,但也恪守身份,与俍俍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过当卓季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护卫队的队员们都用一种隐忍的热切目光看着他。他们每一个人都被俍俍救治过!能再次这样近距离看着俍俍,能保护俍俍,每个人都与有荣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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