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大佬他哥冲喜后
“我跟阿遥那交情,当然帮他不帮你了。”阮包子理直气壮地道。
“行啊你,我松子都白给你剥了。”杨跃说着伸手抱住阮包子,翻身便将他按到了泥坑里。
“说了多少遍了我根本就不爱吃松子,你愣是要给我剥,还想让我记着你的好?”阮包子伸手抓了泥就往他脖子里塞。
“让你帮着池大夫欺负我!报应来了!”杨跃一边躲着他,一边将手里的泥抹了阮包子一脸:“今天我不让你涨涨记性,我就管你叫哥!”
两个少年在泥坑里就像两只打架的螃蟹,手脚并用,你来我往。
泥坑里本就不富裕的泥水,都快被他俩嚯嚯光了。
药田里的药农连活儿都顾不上干,纷纷停下来看热闹。
大佬则一边“吱吱”叫着,一边围着泥坑蹦高,看起来高兴极了。
裴青在裴野他们摔进泥坑的时候,就跑去庄子里找伙夫烧了热水。
等他通知完伙夫之后回来,看到泥坑里玩儿得有些上头的两个少年时,不得不又回去了一趟,让伙夫再多烧点热水。
伙夫一开始还没大明白,大白天是谁这么爱干净,竟然还要沐浴,平日里不都是晚饭后才烧水沐浴吗?
直到他看到四个“泥人”,才明白了裴青那句“再多烧点水”是什么意思。
裴青去帮他们找了干净衣服出来,放到了浴房里的衣架上。
但在面对谁先洗的问题上,众人似乎是遇到了分歧。
池敬遥和阮包子想的比较直接,四个人一起洗。
他们这浴房很大,因为平日里药农和伙计多,所以经常一起洗澡。反正好几个浴桶,大家都是男人,也没必要避讳什么,站成一排舀着水洗,能节省不少时间。若是一个一个来,遇到人多的时候根本来不及。
但杨跃却不知又动了哪根筋,觉得若是和裴野池敬遥一起洗,是不是有点不大好?
毕竟,他爹和他娘一起洗澡的时候,是不可能叫上他的。
念及此,杨跃朝裴野道:“要不你和池大夫先洗吧?”
“为什么不一起?”池敬遥道:“身上衣服都湿了,一会儿风一吹多冷,还难受。”
裴野闻言本想顺着池敬遥的话说,让他们三个先去,自己过会儿再去。
他怕自己对池敬遥有着满脑子不该有的想法,若是一起总觉得好像不太君子,所以想避着些。但他转念一想,若是自己不进去,岂不是要让池敬遥和杨跃一起?
他自己的想法他至少可以控制一二,不该看的少看便是,杨跃那小子他可就没把握了。
届时池敬遥又不知道防备,少不得要吃亏。
“赶紧的呀你们四位,再不进去水凉了!”伙夫开口道。
这伙夫原来便在庄子里做饭,池敬遥来了之后觉得他手艺不错,便将他留下了。他年纪大了,所以众人都管他叫胡伯,平日里对他也颇为尊重。
胡伯性子急,平日里便很有老人家的威严,如今一开口那架势眼看都要动手了。
池敬遥怕他着急,忙推着裴野和另外两人进了浴房。
于是,裴野只能半推半就跟着他们一起进去了。
他们这浴房被池敬遥找人改进过,地上引了排水的水沟。因为平日里庄子人多,他们沐浴时都不用浴桶,而是将水调好温度后,用水瓢舀着水往身上浇。
这样一来,洗澡时两人搭伴合作,只用一个浴桶装水就可以。
杨跃一进去就推着阮包子去了另一侧的浴桶,将外头那个留给了池敬遥和裴野。
池敬遥素来不讲究,关好门便利利索索将衣服脱了。
裴野目光稍稍一避,自己则只脱了外袍。
“二哥你怎么不脱衣服,身上裹着泥多难受啊?”池敬遥问道。
“我一会儿再说,过来闭上眼睛,我先帮你把头发洗干净。”裴野示意池敬遥低头,拿水瓢舀了水开始帮少年冲洗头发。
先前跌倒时,裴野因为反应快,再加上束了发,所以头上并未沾上泥。
池敬遥头发只束了一半,后头是半散着的,跌倒时便不慎弄脏了。
“二哥……”少年开口朝裴野道。
“别睁眼。”裴野一边帮他搓洗头发,一边道。
“你今日看到那片药田了吗?”池敬遥兴致勃勃地朝裴野道:“这批药材长得可快了,下个月就能收。这茬收了,歇一个月还能再种一茬。”
池敬遥许久没见到裴野了,见了面自然是有许多话要说。
裴野一边帮他洗头,一边认真听着,时不时应上一声。
“我和章师兄都商量好了,这批药出来还能再炼制不少药丸,若是你们晚一些再和陈国开打,到时候说不定真的能给你们每个人都分发一个药包。”池敬遥道:“到时候你们上了战场,若是有人受伤,便可以及时服药。虽说太重的伤可能也无济于事,但总归对大部分人来说是有些用处的,也可以少受些罪。”
“嗯。”裴野说着帮他将头发上的水捋掉一些,而后扯过布巾帮他简单擦了擦头,又用发带帮他将头发简单绑起来,免得散着不舒服。
不知为何,池敬遥每次说到祁州营的事情时,裴野心里都会觉得很熨帖。虽然他知道,对方并不是为了他做这些事儿,但因为他是祁州营的一员,便觉得这些事情都与自己有关。
“二哥……”池敬遥微微仰头看着裴野,问道:“你可算是忙完了,我之前一直见不到你,还以为你是故意躲着我呢?”
裴野闻言动作一滞,目光落在少年面上,见对方一双眼睛清澈干净,眼神丝毫没有怀疑和试探。但对方越是如此,他反倒越发内疚。
“不会的。”裴野有些心虚地道。
池敬遥闻言冲他一笑,并没有怀疑他这话的真假,又问道:“二哥,你最近都在忙什么啊?”
裴野一边舀着水帮他冲水,一边道:“我在……陪他们练枪法。”
“那如今练好了吗?”池敬遥问道。
“嗯。”裴野应道。
“好久没看二哥耍枪了,下回你给我练一个看看呗。”池敬遥道。
他还记得,曾经在祁州的庄子里时,裴野便跟着杨城学了几套枪法。
那个时候裴野就很勤勉,虽然后来没人监督,但也时常练习,从不懈怠。
时至今日,池敬遥都还记得裴野当初练枪时的样子,当真是英姿飒爽。
“行。”裴野点了点头道。
池敬遥接过他手里的水瓢,示意他赶紧脱衣服,不然水该凉了。
裴野不敢过分推脱,免得惹他怀疑,便将衣服脱了。
池敬遥从旁边又找了一把水瓢给他,让他自己冲水。
半晌后,池敬遥又找了个块布巾给他,让他替自己擦背。
两人从前经常这么互相帮忙,池敬遥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裴野接过布巾,目光落在少年身上,见对方倒是没怎么晒黑,脖颈和后背的颜色看着差不多。他暗道裴青先前朝他说人晒黑了,看来是在骗他。
“你每日跟着他们一起去田里吗?”裴野一边帮少年擦背,一边问道。
“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庄子里炼药,但每天都会去田里看看,跟着他们学一学。”池敬遥道:“不过我干活慢,老吴叔只让我看,不怎么让我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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