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渣O想重生
上午十点,祝氏大楼前。
祝挽星出来时门口的记者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的水泄不通,全都架着长枪短炮准备抢占第一手资料,阵仗比上次可大了不少。
“祝总!请问陆总深夜密会佳人是真的吗?他们之间确实存在恋爱关系吗!您怎么看待这件事!”
“祝先生请问陆总此前是否答应了您的追求,他现在和海声小少爷的恋情是否正当!您是被陆总抛弃了吗!”
“祝总祝总!据传您要把为陆总一掷千金修建的空中花园当做两位新人的贺礼,这是否表示您已经接受并加入了陆总和海声小少爷的感情呢!”
……
这个 “加入” 用的极好,正躲着摄像机低头疾步的祝挽星猛地停了下来,抬眼看向问最后一个问题的记者。
只见他身形消瘦甚至撑不起西装,干瘪瘪的站在风口,脸上阴沉的要滴水,眼圈却干涩殷红的像是几天没有睡过,湿润的眼睫一缕一缕的粘连在一起。
整个人显得疲惫又难堪,明显就是在为了脸面硬撑。
“给他送一份贺礼?” 镜头里的祝挽星嗤笑出声,快速扭了下头,露出勉强弯起的眼角,说:“行啊,等陆总和海声小少爷好事将近了,我一定给他们送上全市最气派的花圈。”
话音一落众人哗然,记者们面面相觑,就连祝挽星身旁的保镖都愣了一瞬。
公共场合这话说的未免太过,祝挽星的态度已经明晃晃的摆在了脸上,不是不欢而散那么简单,祝氏这是要彻底和陆家决裂。
交好百年的两大家族顷刻间分崩离析,记者们回过神来都疯了似的追着祝挽星狂拍,甚至已经预料到稍后爆出的新闻会在商圈和政界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而祝挽星头也不回的上了车,扬长而去。
旁边司机戴着口罩和鸭舌帽,只露出一双狭长的眼,他此刻正通过车内后视镜看向祝挽星,微皱的眉头和悍利的眼神都透着股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过了大概半分钟,他抽出两张纸巾递给祝挽星,“擦擦眼睛。”
祝挽星立刻接过,连声说:“好的好的。”
语气里透着股子心虚。
旁边的人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眼底明显带着愠怒,祝挽星不敢和他对视了,低着头小声嘀咕:“一个司机你凶什么凶……”
“说什么?”
“没没没!” 他立刻改口,笑嘻嘻的讨好:“我说司机大哥好帅,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司机踩了一脚油门,把车拐出去驶向小公园的后门,阴阳怪气道:“谁知道呢,可能床上见过吧。”
祝挽星一瞪眼:“别瞎说啊!我床上只有我哥,从没有过别人!”
司机眼眉一敛,语气像是调笑:“这么乖,那你有够听话的。”
“那是呗。”
“什么话都听?”
“嗯…… 嗯哪。”
旁边人笑了:“行,硬气。”
语落话锋一转:“那要是不听话了你哥都怎么罚你?”
祝挽星下意识吞了下口水,眼睛叽里咕噜转着:“那不可能!我就没有不听话的时候。”
“再想想。” 司机打了个转向,散淡说:“车停下之前想出来,你哥还能听你的。”
一瞬间汽车拐进隧道,四周倏的陷入昏暗中,一股素淡如烟的乌木香缓缓飘到祝挽星鼻尖,他缓慢的舔了下嘴唇,粉嫩的唇色愈加湿亮。
“如果…… 车停下前我还想不到怎么办……”
司机侧头看他一眼,眼神落在祝挽星殷红可怜的眼尾,语调含着警告:“离拍卖会开始,还有三天。”
言下之意,这三天他可以帮祝挽星慢慢想。
祝挽星眨了眨眼睛,怂了,缩着肩膀出溜下去,把下巴缩进衣领里,:“我哥不会罚我,我没不听话,他最深明大义了……”
司机冷哼一声朝他伸手,“拿出来。”
祝挽星捂了下口袋,装不知道:“什…什么啊?”
旁边人也不和他客气,看了一眼前后左右都没车,抬手就伸进了祝挽星的口袋。
“哎!哥你别——”
没等说完一个眼药水瓶就被他拿了出来,早上新拆开的,现在只剩了半管。
陆廷鹤只看了一眼就把它随手扔到了前面,气的声音都沉了:“我给你发了不下十条语音,叮嘱你这个眼药水很刺激,让你用棉签沾两滴抹在眼尾,你倒好,直接倒半瓶?”
祝挽星心虚的厉害,低下头不敢再给他看自己的鱼泡眼,嗫嚅着说:“就两滴效果不好,根本不像哭过的,咱俩第一次做完我眼睛肿的都比这厉害。”
陆廷鹤气笑了,“我和你说正经事,你和我开黄腔?”
祝挽星脸上一窘,见没能成功岔开话题,只能小声哄他:“哥,我眼睛其实没有多疼,只是看着吓人。”
“这话什么时候消肿了你什么时候和我说吧。”
祝挽星蔫嗒嗒的 “哦” 了一声,嘴巴因为心虚不自觉半撅着,配上他的鱼泡眼显得更加可怜。
陆廷鹤只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出隧道前抬手撩了一下他的衬衣领口,前两天刚养回来的那层肉眼见着消失无踪了,锁骨明显的凸出来,瘦了不下五斤。
他眉头皱的很紧,握着方向盘的手背凸出很明显的血管,“我让人给你送的汤,你是不是一口没喝。”
“我喝了!” 祝挽星急吼吼反驳,对上他的眼神话音就飘了,软趴趴的坦白:“喝了一点……”
“怪不得这几天都不敢和我视频,每次问都说吃完了,喝过了……” 陆廷鹤想到这儿冷笑一声,“对,你还学会撒谎了,瞒着我使劲儿折腾自己。”
“没有!我不是故意的——” 祝挽星根本见不得他真生气,红着眼睛又委屈又急切,语无伦次的解释:“我就想再瘦点,演戏时看着更逼真,眼药水也是,我刚才说了两滴效果很不好……”
“我之前也说过不止这一种方案,还有其他计划。”
“可是其他方案都不如让他们拍我——”
“但你如果真想这样做也应该和我商量,利用角度摆拍或者化妆,怎么样都好过你折腾自己。”
祝挽星猛地起身,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对上他的愠怒的眼神喉咙就莫名发紧,心口也酸酸涩涩的。
“对不起……” 他低着头说:“我下次会和哥哥商量。”
他像只被主人训了的小狗似的,耷拉着肩膀,垂着头,嘴唇抿的很紧,本就透红的眼眶现在更红了,清凌凌的水光盈满了两片红肿的眼皮,像是快要噙不住掉下来。
陆廷鹤当然能看出他在憋着委屈,连鼻尖都在翕动着一吸一吸的,他转回视线,语调放的柔和了些,“你觉得错哪儿了?”
“不管哪儿,全是我的错!”
含着的那滴眼泪直接垂直掉了下来,大概是眼药水后劲儿真的很大,祝挽星明明不想哭却还是突然流泪了,仅有的一点点委屈也随之放大数倍。
“对不起,” 他又可怜又横的说:“我全身都是错。”
陆廷鹤没作声,沉默着打了个转向,从后视镜里和祝挽星红肿着看过来的眼睛对视,小狗像是委屈透了。陆廷鹤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星星,我是不是管你太宽了。”
祝挽星怔愣住了,眼睛里的茫然一点点放大成慌乱:“没有…… 我没这么想,一点都不宽!我愿意哥管着我,你不管我我就感觉又回到那五年了……”
陆廷鹤还是没什么表情,开口时语调辨不明情绪:“好像我说什么话在你那儿都没用。”
“有用!有用的!哥你别这样想,我再也不折腾自己了……” 祝挽星这次真急了,急切和慌乱像是胸腔里蹿上来的两把火,来势汹汹,烧的他喉咙紧涩,开口时声音沙哑又沉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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