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明明是本替身虐文
阮宵轻轻“啊”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
肖开阳端详了会儿阮宵的证件照,满意地放进信封袋里,接着抬头,看向呆坐在椅子上的白熙羽,轻轻一笑:
“你是不可多得的天赋型选手,是有望在未来,代表我国站上最高领奖台的人,俱乐部希望你留下,我们也说了,如果你不出国,俱乐部会尽最大努力满足你的要求。”
白熙羽从僵硬中回神,轻眨了下眼睫。
肖开阳接着话锋一转:“但这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
白熙羽抬起视线,跟肖开阳对上视线。
“你没有权利决定谁去谁留,我也没有,只要能力达标,谁都可以参加预选赛。”肖开阳平静道,“最后,熙羽,算是我作为教练对你的忠告。”
“成为冠军前,先学会成人。”
室内静默良久。
阮宵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多余,眼睛止不住在办公室里乱瞟。
终于,白熙羽缓缓站起了身,抚了抚衣服上的褶皱,面色静淡如水:“我要参加预选赛。”
“你……”肖开阳一怔,“你根本不用……”
白熙羽坚定地重复一遍:“我要参加预选赛。”
肖开阳忽然明白了什么,不再看他,低叹一声。
阮宵懵懂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直觉两人间气氛古怪,不过没明白什么意思。
白熙羽恢复平日里清冷出尘的样子,目中无人地转身出门。
***
白熙羽拉开办公室的门走出去,刚到门口,余光瞥见靠在一旁墙上的人,下意识抬头看去,脚步顿了一下。
周牧野姿态懒散地靠着墙,正低睫玩手机,微微上挑的眼角略显桀骜,侧脸冷感又出挑。
大概是听到开门动静,周牧野朝这边投来视线,不过看一眼又收回,继续玩手机。
白熙羽知道他在等谁,寻思片刻,走过去。
“我们聊聊。”白熙羽站到周牧野面前。
周牧野撩起眼皮看他一眼,又垂眼看向手机,按了几下,将手机放好,顺势双手抄进裤子口袋。
抬头,声音是一惯的冰冷:“聊什么?”
“就在这儿聊?”白熙羽左右看看。
周牧野看他。
白熙羽低头:“约个时间好吗?”又低声补充:“好好聊聊。”
周牧野比较随意,懒洋洋道:“时间你定吧。”
白熙羽想了一会儿,放轻的声音带着柔情:“今晚八点,行吗?”
-
阮宵谢过肖开阳,高兴地离开,结果一靠近门口,就听到外面模糊传来的交谈声。
正好听见白熙羽约周牧野今晚八点见面。
那声音听在耳里,透出无法忽视的暧昧。
阮宵垂首,咬住下唇,没立即开门,却将门把手攥得很紧。
-
门外。
周牧野:“晚上八点?”
白熙羽:“嗯。”
“不行啊。”周牧野抬起手腕看了眼表。
“怎么了?”
“有事。”
白熙羽不满地看向周牧野:“什么事?”
周牧野抬手揉了揉后颈,一点不把他当外人:
“要陪孩子他妈看电视。”
白熙羽:“……”
门内。
肖开阳还坐在办公位上,留意一直没传来开门声,疑惑间抬头看去。
结果恰好看到阮宵整个人一抖。
肖开阳吓一跳,赶紧起身查看,还以为孩子摸电门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阮宵:没事,就挺惊吓。
请假条上写了周四更,但写得慢,过零点了,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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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周家男人
阮宵隔着门,听到白熙羽离开的声音。
白熙羽脚步声很重,大概率是被周牧野气走的。
两人每次交谈到最后,好像都会不欢而散,以至于阮宵开始怀疑,无论有没有他从中作梗,周牧野和白熙羽都会闹掰。
再不出去,肖开阳都要担心出什么事了,阮宵只好磨磨蹭蹭地开门。
阮宵是训练结束后来交证件照的,准备交完就跟周牧野一起回家,谁想遇上白熙羽,耽误了点时间。
周牧野见他出来,淡淡道了句:“好了?”
对刚才的事只字不提,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阮宵看他,又快速垂眼,心情仍有些不平静,脸烧红地“嗯”了一声。
周牧野靠着墙,看了会儿阮宵明艳的脸蛋,挪开视线:“走吧。”
两人去更衣室取回随身物品,接着朝停车场去。
一路上,阮宵好几次想开口寻问。
为什么要当着白熙羽的面说那种话?
不怕白熙羽误解他们的关系吗?
真的不再喜欢白熙羽了吗?
总叫他“孩子他妈”,那……到底算不算承认他这个人啊?
可问题翻来覆去的,每次酝酿到最后,阮宵都有些犯怂地咽咽口水,一句都问不出口。
心底深处还是犯怂,唯恐周牧野说出“别误会,我不过是想报复他”这样的话。
冷风中,阮宵将两手揣进衣袖里,缩了缩脖子。
他没忘,这本书的基调仍旧是虐文,他是替身来着,还远远没到转正的时候。
回到周家,吃过晚饭,还差三分钟到八点。
阮宵迫不及待地拎起小水桶,头也不回地朝主屋客厅跑:“妈,我去擦地!”
阮曼玲还在刷碗,看阮宵一溜烟消失在后厨的通道口。
“欸?”都来不及喊一声,有些气笑,“这孩子……”
自从上次让阮宵去客厅擦地后,他每晚都去干活,抢着去,不让阮曼玲插手。
阮曼玲欣慰地叹气一声,继续低头刷碗。
她家小傻子终于懂事了,真是乖巧又孝顺。
阮宵急急地跑到客厅时,发现周牧野已经坐在那儿看书了,脚边惯例趴着阿黄。
见到来人,阿黄一咕噜爬起来,亲昵地跑去蹭阮宵。
阮宵却顾不上它,放下小水桶,坐到沙发上,双手搓腿,眼睛亮闪闪地望着周牧野。
周牧野未从书上挪开视线,头也不抬,将遥控器从另一边拿到两人之间的空位上。
“谢谢阿野!”
阮宵捞起遥控器,急切地对准电视按下,正好响起熟悉的八点档片头曲。
“缘若到这止
我也不觉醒
偷偷看著吻你的相片……”
即便是片头,阮宵也看得目不转睛,还全情投入地跟着小声哼唱:“春天刻咱的名字……冬天哪会没看见……”
阿黄挤到他们之间,趴倒在地,也人模狗样地昂着脑袋看电视。
看这两人一狗熟练的操作,肯定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默契。
阮宵看电视时,乌黑的眼睛熠熠生光,全神贯注。
如果把这劲道用在数学课盯黑板上,可能已经年级第一了。
周牧野就坐在他身旁,安静地看书,丝毫不受电视里声音的打扰。
看了会儿,周牧野阖上厚厚的书籍,欠身放到茶几上。
低睫,手肘搁在膝上,两手松松地交握,揉自己的指节。
过了会儿,偏过脸看向阮宵:“袜子脱了。”
“啊?……”阮宵沉迷于剧情,分神看他一眼,又连忙看回电视,“什么?”
周牧野抬起一只手,另一只手扶着手腕,转了转,低低地重复一遍:“袜子脱了。”
“……”
阮宵愣了一下,下意识瞄向茶几上的《孕妇按摩图解宝典》。
他在沙发上小小弹坐了一下,连连摆手:“不、不需要……阿野,我不用这个。”
周牧野漆黑眼眸冷淡,轻挑眉:“你不需要?”
“嗯!”阮宵重重点头。
周牧野面不改色:“我孩子需要。”